多年的苦水,可以往外倒一倒了。
——皇上,你看看你,让你开后宫,开枝散叶,像挖了你家祖坟似的,你不情愿。
行,大家忍了。
歹竹出好笋,喷喷皇上生了个再正派不过的儿子,虽然就一个,但是也够了,而且朝臣们现在觉得,一个也挺好的。
这玩意儿,主要拼的是质量,不是数量。
好的,一个就足够,还不用勾心斗角和内耗。
所以大臣们希望,徐渡野早日立储君。
这样他万一嗝屁了,砚尘能名正言顺地继位。
至于斩霜,不能提,提不起来。
那简直就是一霸。
在书院里,是调皮捣蛋的,什么祸都敢闯的。
见到大臣,比她亲爹还能喷,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
朝臣们热衷于提起储君这件事,也是因为徐渡野多年之前表过态,日后他还可能立皇太女。
老臣们表示,求放过。
这个皇帝已经让大家人生艰难了,来个加强版的,这老年生活得苦成什么样子。
总之,立储君这件事,成了当务之急。
可是徐渡野觉得不着急。
他才四十多岁,他还能干。
主要是两个孩子才十四岁,性情还没定下来。
等到二十岁再看,哪个孩子更适合,来不及吗?
不是他爱喷人,而是这些朝臣,实在欠喷。
怎么就那么爱管他家的闲事!
不理他们。
“他们都去书院了,”
徐渡野道,“咱们再睡一会儿。”
不上朝,把孩子送去书院,他就喜欢胡闹之后,搂着媳妇睡到日上三竿。
这才是最美好的享受啊!
孟映棠揉了揉酸疼的腰。
刚动作,徐渡野就接上了。
一只大手替她轻轻揉捏,嘴里还嫌弃,“你这体力,什么时候能跟上来?”
孟映棠脸红,连忙岔开话题,“徐大哥,这都二月了。
前些日子,母后说想要去西北给祖父祖母,还有公公扫墓……”
徐渡野和别的皇帝不一样。
别的皇帝,可能一登基就开始修缮自已的皇陵。
徐渡野登基之后,也有人提醒他。
徐渡野表示,不修。
他死之后,直接烧成骨灰,撒入护城河里。
他是祖母教出来的孩子,不信那些,更不愿意劳师动众,去修一个千年之后,甚至几百年,几十年后就被盗的皇陵。
死了还知道什么?
孟映棠也很赞成。
活着尽兴,死了就……随意吧。
他们的骨灰在河水之中,还会交融。
所以徐渡野就一直不修皇陵。
西北的陵墓,就算皇陵了。
他平时也就几个人照看着,拔草什么就行。
毕竟也没什么值钱的陪葬品,墓葬规格也没有多高,和寻常人家的坟墓,没什么两样。
但是西北那边,经常会有人去祭奠。
毕竟这是皇上的祖父祖母和父亲啊。
这放在从前,都是皇陵。
现在不能因为人家接地气了,就忽视。
徐渡野的很多离经叛道的行为,反而得到了底层百姓的拥护。
银姑做了太后之后,也依然深居简出。
她心里,还是牵挂着亡夫。
“去呗。”
徐渡野不以为然地道,“她老人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身体杠杠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咱们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