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目光微沉,他冷笑一声,车子开进学校:“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冲着我来了,你盯好李春阳那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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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壹号。
白鸦站在秦时愿跟前已经有段时间了,她腿脚发麻,悄悄抬起头看了秦时愿一眼,见他的目光正黑黝黝地盯着自己。
她心里一惊,目光往后一缩,但又有点不服气。
简而言之,听话都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要帮秦颂。”
秦时愿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压迫,“苏沁应该跟你讲过,我不想让秦颂卷入咱们这种生活。”
白鸦诧异地看向他:“为什么?”
“他跟咱们不是一类人。”
白鸦忽然笑了,她的笑甚至有些嫌弃,也不管什么礼数压迫了,直接就那么往地上一坐:“秦时愿,虽然你是我老板,但我真看不上你这做派。”
秦时愿眉头一拧,看她那样子竟然不怒反笑:“我什么做派?”
“你了解秦颂吗?”
白鸦往后一躺,“你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没有哥哥的那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吗?比现在难千倍百倍的时候,他也不是靠你的保护扛过来的,他身上有愿意为他哥去死的韧劲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鸦这番话竟然让秦时愿哑口无言。
“我们自作聪明给别人的,自以为完美无缺的,掏心掏肺的,人家就必须要接受吗,人家就一定需要吗?”
白鸦耸了耸肩,“你承认吧,你根本不知道秦颂想要什么,你打从心底里觉得他需要保护,是因为你觉得他弱,你不信任他,所以你要把他排除在意外之外,你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你自己心里舒坦,但你问过人家吗,人家心里舒坦吗?”
她一通输出说舒坦了,一看到秦时愿的脸色又缩了缩脖子,但又一想,她说得又没错,顿时又有底气了,脖子一梗:“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就帮秦颂了怎么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十八年后老娘又横空出世。”
秦时愿没骂她,也没打她,更没让她滚。
他只是深呼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喝完里头的水:“这事儿过了,咱们说另外一件事。”
白鸦肩膀一塌:“不是,秦时愿,我还能不能有点好了?虽然我有时候的确不是个东西,但也不至于天天闯祸吧?我记得很清楚,我这两天就闯了这么一个小祸,而且我个人认为这也算不上什么……”
“是金三角那边的事。”
秦时愿起身,从西装里兜里拿出一张照片丢在了白鸦怀里,“这个男人外号叫豁耳,是泰国人,三天前从金三角来到京州。”
白鸦拿起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皮肤黝黑,眼神狠厉,寸头,头发染成金黄色,右耳耳垂有个很明显的豁口,白鸦皱着眉,满脸嫌弃:“非主流黄毛,俗到家了。”
“他耳朵上的豁口是苏沁弄的。”
秦时愿忽然说。
白鸦脸色猛地一变,不同于刚才的轻蔑,她再看手中的照片,眼里多了审视和严肃。
“我去杀了他?”
白鸦看着那张脸,眼中狠辣尽显,“你给他选个死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