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可不是哗啦啦往外流么?
柴晏清神色平静:“阿宁还给家里每个人都发了压岁钱。”
祝宁点点头,迷惑:“不妥么?”
虽说门房厨娘等人是柴晏清的员工,他们完成的是柴宴清的吩咐。
可她的到来,就是让他们增加了许多工作,总不能视而不见。
柴晏清神色更平静了,语气也十分和缓:“阿宁还给了我。
被阿宁如此记挂,我十分高兴。
只是,以后却不必如此客气。”
祝宁立刻摇头:“那怎么行?旁人都给了,怎么能漏了你?我知道你也看不上红包里这点钱,但讨个彩头总是好的。
压岁压祟,只盼着你一年都远离邪祟,平安喜乐呢。”
柴晏清的嘴角重新翘起来:“原来如此。”
他微微一顿,就说起了正事儿:“若阿宁想赚钱,铺子就可尽快开起来了。”
说起这个事情,祝宁就有说不完的话了。
絮絮叨叨跟柴晏清商量起来。
范九在门外,和月儿一边一个守着,心里悄悄嘀咕:郎君现在说话,越来越拐弯抹角了。
月儿则是感动非常:大娘子真是太好了!
呜呜呜,大娘子真是天下第一好人!
翌日,元宵佳节。
从中午开始,大家就盼着出门。
祝宁也被感染了,期待之心又浓厚几分。
不过,想着晚上要熬夜,大家就都老老实实睡午觉——不然哪里熬得动!
只是,柴晏清刚躺下不久,马柱就来禀告:“三郎来了。
说有急事找郎君。”
范九皱眉,但也只能进去禀告柴晏清。
柴晏清身着里衣服,坐在床榻上,半晌没动,脸色也有些冰冷。
就在范九想着或许郎君不打算见人的时候,柴晏清起身取衣服披上,淡淡道:“带过来吧。”
范九应一声退下去,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位十七八的少年郎在身后。
仔细看,那少年郎和柴晏清还有那么一二分的相似。
他便是柴晏清最小的弟弟,柴恒。
柴恒见柴晏清只是披着衣裳,就知道自已估计打扰了柴晏清休息,当即行礼告罪:“耽误了阿兄休憩。
是弟弟的不是。”
柴晏清淡淡瞥了柴恒一眼:“你最好真有急事。”
柴恒心中一虚,却也抬头和柴晏清对视,道:“阿耶病了。
其实阿耶从年前就病了,但那时不严重,阿耶也不让告诉你,如今阿耶病重了许多,阿兄还不打算回家探望么?”
这话竟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柴晏清却笑了一声:“你既都说了,阿耶让瞒着我。
我都不知,你又如何来质问我?还是你们谁来告诉我一声了?”
“纵之前不知,那现在阿兄知道了,就快随我去吧。”
柴恒有些恼,眉头都皱起来,语气也失了和气:“总不能阿兄现在都知道了,还不去吧?”
柴晏清不言,只看着柴恒。
直看得柴恒眉头松开低下头去,气势彻底散了,他才又缓缓道:“我今日有约。
明日我自会去的。”
柴恒一愣,眉头又皱起来:“你不去?”
柴晏清也不看他,只看一眼范九,吩咐道:“拿我的牌子,去请王老御医过府探病。”
说完了这话,他才冲着柴恒一挑眉:“我难道比大夫医术更好?”
柴恒噎住,然后就忍不住高声:“阿耶病了,你竟丝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