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氛有些低迷。
曲玉堂却是从外头跑回来,气喘吁吁:“有消息了!”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看向曲玉堂:“什么消息?”
曲玉堂侧身让开,露出他身后的一个伙计来。
那伙计嘴皮子十分利索:“我等找到了山路另一头的官道上,顺着官道往前找,走到驿站那儿打听了一下,他们有印象!
铁牛和二郎曾经路过那里。
还付了钱,请驿站附近的村民,帮忙将坏掉的马车拖回去修。”
“马车断了车辕,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木料修,二郎摔断了腿,铁牛着急带二郎回来治腿,就牵着马先走。
约定后面再来取。”
“而且,铁牛也打听到,走这条山路,比走官道能节约半日路程。”
伙计终于喘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道:“是九日前的事。
估算了一下时间,当时他们应该是在那日傍晚到这里。
我们也怕铁牛后头骑马走,又问了问,驿站和那边的村民,都说没有再看见过铁牛,那一匹马也没看见过。”
祝宁和柴晏清对视了一眼:那基本上就是那天晚上遇到了这边的人,然后那天晚上,或是第二天就遇害了。
柴晏清略一沉吟,就让人叫来了赵村长,问他:“你们可知他们去长安城里哪里看病了?”
赵村长还真不清楚这个事儿,又喊来大儿媳妇来问。
那大儿媳妇还真知道,略有点儿局促地压低声音:“说长安城里有个林大夫,看生孩子这个病很厉害。
他们两口子成亲也有三年了,一直都没怀上……而且担儿媳妇还肚子疼得厉害,所以才要去看看。”
祝宁恍然大悟:妇科圣手啊。
柴晏清也十分干脆,转头吩咐跟着一起过来的伍黑:“你跑一趟,回去找闻毅,让他去找这个林大夫。
看看能不能找到孙担儿夫妻。”
如今,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就在这个范围内。
柴晏清又思忖片刻,再吩咐季瑾:“你带着人,挨家挨户走访一遍,将那日在家的人都记录下来。”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尤其是成年男子,壮丁。”
祝宁明白,柴晏清这是要用排除法了。
曲玉堂也听明白个大概,这个时候也补上一句:“铁牛也学过一些拳脚的。”
到底是经常出门的人,不可能一点防身的本事都没有。
于是柴晏清再补上一句:“多注意受伤的人。”
既然是搏命,那铁牛和曲玉渊主仆二人都不会留手。
很可能还会发生打斗。
就算曲玉渊是不防备之下被打晕过去。
那还有铁牛呢。
季瑾立刻应一声:“这会儿基本都还没睡,我这就去。”
村里人家也不多,就二十多户,挨个儿去问问看看,也要不了多久时间。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几乎走了一大半。
祝宁则是开始想:如果铁牛也遇害了,那他的尸体呢?这几天,曲玉堂带着人搜山,也没发现过尸体不是吗?
还有那马儿。
尸体还好藏,那马呢?即便是杀了,也不好藏这个尸体的。
更何况,一匹马能换的钱可是不少,凶手舍得杀吗?
正想着,江许卿迟疑着小声开了口:“我在想,曲玉渊腿断了,他们翻山走过来,走到这里,天也黑了,肯定又饿又渴——会不会找人家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