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倒入玻璃杯，仰头直灌。

灌了大半瓶，心头灼意才渐缓。

他陷入深沉思忖。

-

主办方这次准备的活动不少。

所有活动的目的。

都是为了从他们兜里掏钱，继续捐。

王元灵按照二老去年捐的金额，往上抬了一些，报给了主办方。

“多谢灵总！”

主办方笑开花，忙让助理在明细表上填入金额，再让她签名确认。

她提笔，视线移向‘顾氏集团’那一栏。

顾舟捐了她的双倍还多，签名栏处，落下遒劲有力的签名。

捐得真多啊……

她签完名后，将笔递回给助理。

目光下意识四处搜寻，中式雕花长柱前，看见了他。

他懒咬着烟蒂，偏头点燃，那本垂着的乌眸毫无征兆地撩起。

擒住了她的目光。

对上顾舟幽潭似的眼眸那瞬。

她心头轻顿了下。

迈步走前去。

顾舟乌眸掠过烟雾穿透及她面上。

与烟雾保持半米距离时。

她停下脚步，婉笑：“顾总，出手很阔绰。”

顾舟唇角漾起散漫弧度，意味深长：“比起灵总买明信片贴纸时的阔绰，不足一提。”

王元灵：他是一天不挖苦她就不行了是吗？

她皮笑肉不笑：“那顾总，活动结束后有空和我一起回信吗？”

顾舟唇瓣刚启。

就听见不远处的主办方招呼：“各位，辛苦站到中间，我们一起合照留念。”

王元灵侧头，看着人流涌入的中间，浅笑：“顾总，那咱们先去拍照吧？”

顾舟落于她侧颜的目光，在她转回头时，又自然瞥向中间，懒声：“嗯。”

王元灵本能往边上站。

顾舟眉峰立挑，本朝向中央位置的脚尖一转，走向她，一转身，面向镜头，站到她身旁。

王元灵讶异看他。

他不是惯常站中间位置的么？

怎么也站这来了？

顾舟面色依旧散漫，半点不觉自已站位有何问题，泰然自若地看向镜头。

一个眼神都没扫给她。

她就没机会搭话问他为什么过来。

不过。

顾舟才刚站过来不到半分钟。

主办方就忙跑来：“唉哟，顾总，您得站中间。”

顾舟没应声，乌眸松懒敛过她面庞。

主办方立刻悟出什么，朝王元灵笑着邀请：“灵总，您也站中间来，你们二位可是商界的有名才俊，必须C位！”

王元灵本就是顾忌到年纪，才自觉站到最边上。

毕竟站中间去的人，全都比她大一轮。

全场就她和顾舟最年轻。

但顾舟站C位，完全适配，因为他在商界上的成就，实在太瞩目。

她可没有这光环。

她本想婉谢，结果被主办方强行请到中间去。

而顾舟，也跟着步伐散漫地前来。

他们俩共同站到了C位。

“各位，麻烦看一下镜头，三二一。”

“茄子。”

大家笑着，如出一辙的喊。

王元灵弯眸喊完，余光觉察什么。

侧头。

撞上顾舟散漫凝视。

可仅不过几秒。

顾舟却又移开目光，看向前方，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他不经意的行为而已。

她没太在意。

等拍完照，挨在一起方便拍照的大家渐渐散开。

她掀眸，想问顾舟现在要不要去写回信。

却再次对上他那双乌眸。

只是，那乌眸不复往日的漫不经心，此时此刻，似黑漆一般乌沉沉，蓄着她看不明白的暗意。

她本能感知到有些怪。

刚想启唇。

顾舟却再次移开了目光。

王元灵呼吸一窒，主动：“顾总，请问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