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消失,对念念的骨髓移植又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季晚突然觉得有点无力,更觉得事情,一切都变得复杂而混乱。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赵溪玥的电话。
“溪玥,苏酒酒她不见了。”
季晚的声音有些沉重。
赵溪玥的心被无边的焦虑紧紧攫住。
“什么?她竟然不见了,那现在怎么办?”
季晚无奈,“我也不知道。”
苏酒酒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派出去的人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连一丝踪迹都寻不到。
医院那边不断传来消息,念念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骨髓移植手术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
每一次电话响起,都让她的神经绷紧,而每一次传来的都是失望的回应,又让她整个人坠入冰冷的深渊。
她无法想象,如果找不到苏酒酒,如果手术无法进行,她的女儿会面临什么。
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却找不到任何解决方案。
她知道,苏酒酒的消失太过蹊跷,绝非偶然。
而此刻,唯一有可能找到她,或者有能力应对眼下困境的人,只有迟温衍。
这个念头让她全身僵硬,去找迟温衍?
那个她曾经伤害过,如今又因为苏酒酒的事情而怒火滔天的男人?
她能预见到他会如何反应,他会用怎样冰冷而尖刻的语言刺穿她。
但为了念念,她没有选择。
尊严,所有的顾虑,在女儿的生命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已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去。
当赵溪玥来到迟温衍的办公室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迟温衍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冷冽如寒冬的冰雪。
他没有转身,但赵溪玥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怒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保持平静:“迟温衍。”
迟温衍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神像两柄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赵溪玥。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冰冷和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赵溪玥?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赵溪玥心上。
赵溪玥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知道会这样,但亲耳听到,心脏还是猛地一缩。
她强忍住内心的刺痛,说道:“迟温衍,我需要你的帮助。”
迟温衍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更加锐利,仿佛要将赵溪玥撕裂。
“帮助?你跑来向我求助?赵溪玥,你是不是忘了自已是谁?你忘了你做过什么?你忘了你联合那个苏酒酒对我做了什么?”
从男人嘴巴里面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刀锋般的寒意。
赵溪玥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烤,又被冰水浇透。
她急切地解释道:“苏酒酒不见了,我联系不上她。
念念的手术迫在眉睫,念念等不了了。”
迟温衍猛地直起身,冷笑声响彻办公室。
“苏酒酒不见了?呵,她不是能耐得很吗?设计了我,一走了之,现在又玩失踪?她以为这样就能躲开一切?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