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离婚了,一个合格的前任,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而且,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不可能复合,江聿,我们不可能复合。”
……
江聿离开了。
他给司机老何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没有了江聿,偌大的客厅立刻安静下来,沈清欢把自已扔在沙发里,又拿起被江聿随手放在一旁的抱枕,仿佛上面还残留了他的松木香。
张妈皱着眉头,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清欢扭头看向她,扯唇:“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张妈:“那是因为你舍不得少爷离开。”
沈清欢愣了一瞬,毫不犹豫地否认:“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舍不得他!”
他当初能舍下她,她现在也能狠心舍下他。
张妈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
从来都倔强得很,又敏感,还有藏在心底深处的自卑感。
“你呀!
让我怎么说你好,既然心里还放不下,那就大胆去拥有,这人生啊!
就是一个体验的过程,最重要的是让自已少留下遗憾。”
沈清欢低着头,沉默了。
她忘不掉那个绝望又无助的晚上,浑身冰冷,没有人来救她……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已会死在那个时候。
良久,沈清欢似是想通了,抬眼看向张妈:“已经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张妈叹气,满眼疼惜,“你要是觉得心里难过,就跟我多说说话,至于少爷,你别搭理他。”
“我没事儿的!
我已经想通了。”
沈清欢莞尔,嘴角微微弯起。
“真的想通了?”
张妈仍旧有些不放心。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说:“你要是真的能想通,那我也就放心了,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欢欢,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就不要逼自已。”
“其实,放不下又能怎么样!”
“一辈子就这么长,我们重在体验,不要去强迫自已做任何事情,开心最重要。”
张妈语重心长地安慰她。
沈清欢垂眸,鸦青色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
她低着头,目光的焦距落在自已如葱白般的十指上,从十岁那边开始,那个少年,就如同一束耀眼的光,猝不及防照进她昏暗的世界。
“欢欢,实在不行,你就休息一段时间,最近我每天看着你早出晚归的,真的心疼你。”
张妈有些想不明白,欢欢又不缺钱,不管是离婚得到的财产,还是老爷子留给她的,都足够她用几辈子,她怎么还是那么拼!
沈清欢无奈地撇嘴,“我也想休息,可……”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打断了她。
她愣了一下,将手机拿起来。
时北川?
“有事儿?”
沈清欢连寒暄都省了,直接问他找她的目的。
“黎梦找过你吗?”
沈清欢面色微变,即使隔着手机屏幕,她也能感觉到时北川的着急。
她连忙问:“梦梦怎么了?时北川,你是不是又让梦梦受委屈了?”
手机那端,时北川的那张脸阴沉得厉害,仿若暴风雨来临前。
他沉着嗓音说:“她不见了!”
沈清欢噌地直起身子,声色变得冷厉:“时北川!
什么叫她不见了!
今天是元宵节,你不是跟她在一起的吗?她怎么会不见了?”
顿了顿,她又压着酸涩的胸口,咬着牙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时北川将自已的地址告诉给了沈清欢。
“你就在原地等着我,我现在就赶过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