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一战的时候的确是恨不得将对方的脑浆打出来,可少时的事情放到现在来看,用一句“不打不相识”来揭过,也不失为趣谈,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不过,对方一脸“老子终于能报仇啦”的表情,生硬的拒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还是得换个委婉的方式才行。
“听说兵家鼓励公斗,严惩私斗,你我相隔数年的战斗,却在这等旮旯角落进行,无人旁观,未免太掉份了。”
黄图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一雪前耻,肯定比私底下无人见证的交手更精彩。
“那你说怎么办?”
“我这一趟来是为了参加武王杯大赛,想来身为武者的你不会错过这场盛会,只要你我一路赢下去,早晚会碰面,届时再一决胜负如何?”
司明心想,天下高手那么多,天才武者更是层出不穷,只要黄图在中途被人击败,这场约斗就可以往后推辞,至于黄图不肯放弃……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黄图显然猜不到司明真正的想法,被他描绘的美好情景所吸引,想着若能在决赛上一雪前耻,绝对能成为一生珍贵的记忆,于是爽快地答应道:“好,就让你我在武王赛上一决雌雄!”
第六百三十章 卷入麻烦
兵家的直爽司明很快便见识到了,也不知道这位三皇孙脑补了什么画面,与他达成在武王杯的决赛上会合的约定后,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主动邀请他去吃夜宵,司明推辞不过,又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便也点头同意了。
虽然两人都刚刚享用了一顿盛宴,但在那种非常正式的宴会上,必须恪守礼节,不能做太出格的事,吃起饭来不怎么开心,尤其两人作为晚辈,更要规规矩矩。
黄图的皇族身份不仅没有给他带来特权,反而进一步约束了他,毕竟别人失礼只是丢自己的脸,而他失礼便是给皇家抹黑,故而一举一动都必须合乎礼节。
司明倒是没将这群人放在心上,但也不打算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种穿着大裤衩和丁字拖鞋去参加晚会的家伙,与其说放荡不羁,倒不如说这种人不懂得尊重他人,想要强行制造冲突。
你若不喜欢遵守别人的规矩,大可不必去,既然去了,就该遵守别人家的规矩,所谓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或者干脆摆明车马“老子就是来砸场子”,那种直截了当的方式也不错,非要用恶心人的手段来激怒别人,胸襟未免显得狭窄了。
司明跟着黄图来到一间酒肆,这家酒肆没有招牌,只在门前插上两张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风招展着,不过外面其貌不扬,里面倒是热闹非常,甚至能看见舞女在房间中央翩翩起舞。
酒肆跟酒吧不同,酒吧这个词在华夏人看来,是夜生活的标志地点,不同于路边的大排档和烧烤摊,酒吧总会带那么一点小资情调,事实上酒吧也确实是个舶来品,而中华传统的饮酒地点称为“酒肆”,也就是现在酒店、饭馆的前身,因此酒肆不仅仅用来喝酒,还供旅客住宿,也供嫖客狎妓,同时还是酿造厂,可造酒、卖酒。
当然,中国的酒肆文化也是一步一步发展出来的,最初它就是以集酿酒和卖酒于一身,而非聚众饮洒的集散地,兴起在春秋战国,大概到唐朝以前,它的职能仅以酿酒卖酒为主。如果饮者想现场解馋,大都空腹下饮,酒肆里没备下酒菜,
到了唐朝,随着东西交通的发展,市民社会的形成,酒肆迅速发展起来,文人墨客也多以酒楼作为宴饮、饯别之所,李白说“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王维说“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便不难看出唐朝酒文化的发达。
司明虽然很少去酒肆,总是宅在家里埋头修炼,但也见识过素国的酒肆,基本上都是屋宇轩敞、设置讲究的大酒店,大门搭着“彩楼欢门”的牌楼,晚间灯烛辉煌,上下相照,且外挂酒旗,内墙有名家题词,歌女歌舞佐酒,宛若仙境,与天朝古代的酒肆相比,大概就是没有娼·妓服务,其余的一应俱全。
黄图介绍:“别看这家酒肆其貌不扬,它的后台关系硬得很,不怕限酒令,在里面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是老酒徒们才知道的‘法外之地’。”
一经提醒,司明立即想起英国是有限酒法律的,不仅严格禁止未成年买酒饮酒,还规定了商店卖酒的时间,比如晚上九点后不准贩卖,此外还限制了每个人购买的数量,酒精含量越高,能购买的数量越少。
不过英国人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在以前英国颁发的不是限酒令,而是禁酒令,政府为了保护粮食,禁止私人酿酒卖酒,也就是现在有了真气机的发明,国家踏入了工业时代,生产力得到了提高,粮食有了富裕,才渐渐放开这方面的限制,否则英国人想喝酒就必须等到节日,平时是不准的,有一个抓一个,于是有人为了喝酒,干脆以监狱为家。
黄图和司明两人一踏入酒肆,便有服务员上来招呼入座——更准确的说法叫堂倌。
堂倌一边摆上洁纸和筷子,一边询问两人要点什么菜,黄图明显是熟客,一张嘴就点了十来道菜,堂倌也不觉得奇怪,武者都是大肚汉,兵家尚武,所以兵家门徒中十个有八个都是大肚汉,点多少菜全看你兜里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