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只能暂且将那股不适感按耐下去。
一家人拍了全家福,从店内出来了,收获了不少店员的夸赞好评。
许茴心情格外好。
这下是真的完完全全有一家人的感觉了。
回到家里,吃了饭,一天安稳度过。
江槿本以为也会持续安稳一段时间。
直到第二天谢老找上门。
见到谢老时,江槿是有些惊讶的。
“您找我有事吗?”
她问道。
但脱口而出时,她心底已隐隐有了预感。
谢老年纪大了,腰杆依旧挺得直,瞧见江槿,他忽而有些欲言又止。
江槿道:“您进来喝杯茶?”
谢老叹了一口气,“不必麻烦了。
我今个儿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想麻烦小江同志。”
江槿微垂眼眸,没说话。
谢老又继续道:“蒋越同志他……在这次任务中作战英勇,身负了重伤,就连我们这些军医都没辙。
我想来请教小江同志你,可否有办法……帮一帮他?”
这话也是难以启齿的。
连部队里的老军医都束手无策,只能来寻找江槿一个年轻姑娘。
主要蒋越和江槿关系还有点尴尬。
但伤势迫在眉睫,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
江槿不自觉蹙起了眉头。
原本她是设想过蒋越身负重伤,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她心里产生了一些犹豫。
或许是看她的想法,谢老又沉声道:“小江同志,这次算我麻烦你了……蒋越同志他是为国效力的英勇战士,我们不愿看到他这么年轻就牺牲……”
江槿眉心紧蹙。
她是有私心,私心不去管蒋越,让他为上辈子的自已和念念的死付出代价。
可谢老所说没有错,蒋越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确实是一名好军人。
在江槿的想法里,她前世死的时候蒋越都没死,他这次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牺牲。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世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比如陆海川就因为她而活过来了。
蒋越还疑似做了有关于前世的梦。
一切会发生的事情都说不准了。
谢老都求到她面前来了,可见他应该是很严重。
江槿抬眸,对上谢老投来的目光,终是点了头。
“我只能尽力。”
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谢老眼中升腾起希冀。
也不做多停留,谢老带她前往了部队里。
部队里,蒋国平瞧见江槿,立刻迈步上前。
“江同志。”
他沉声道,“这次有劳你帮忙了。”
江槿轻声应下来。
蒋国平的眼神却有些复杂,上次见面他就看出来了,江槿对蒋越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
她还愿意过来,可见这孩子还是心善的。
毕竟就算祖上有再好的东西,那也是宝贝,每拿出一次,对她来说都是损失。
他缓了缓心神,道:“小槿,蒋越那臭小子之前对不起你和孩子,但今天真的麻烦你了,无论成不成,爷爷都谢谢你。”
江槿声音柔缓了几分:“我会尽力的,您放心。”
蒋国平稍微宽了心,带着她一路到了安置的病房里。
一股浓厚刺鼻的消毒水味席卷而来,江槿下意识轻拢了拢眉间。
越过一片洁白的墙壁,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盖着白色被褥的男人身上。
他的棱角依旧坚毅,伤病也搓磨不去他与生俱来的那股锋锐气息。
只是,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唇瓣也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具没了声息灵魂的躯壳。
江槿站在门口,眼里渐渐染上些许复杂。
谢老并未夸大其词,他的确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虽然已经处理好了致命伤,可他的头部也遭受重创,迟迟醒不过来。
按照这个情况,再拖下去他就会成为植物人,再也无法苏醒。
真是奇怪,前世蒋越都好好的。
怎么她重活一世,他频频重伤濒死?
难道老天看不过去要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