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差点惊掉下巴。

“你在开玩笑吧？你不是亲眼看到的他的尸体？”

蒋越若有所思，“我是亲眼看到他，但也不能确定那就是尸体。”

周延下意识看了一眼妹妹房间，见房门紧闭，放心了一些。

他压低声音：“真要是这样，那肯定也是组织安排的，你就别管了。”

蒋越当然知道有这种可能，领导们不是傻子，活人死人都分不清。

实际上他也不能确定。

只是因为做的那个梦，再加上一些疑点，他才去查了一下，更多蛛丝马迹印证了他的猜想，比如当初他要给陆海川整理遗容的时候，政委说什么也不让。

当时蒋越正为多年的好兄弟牺牲而沉痛，并没有多想。

人只要一旦开始怀疑一件事情，便能想起很多细节。

当然，蒋越最觉得不对劲的是温雪。

陆海川从小暗恋温雪，两人修成正果，也是伉俪情深，但是陆海川出事之后，温雪似乎并没有那么伤心。

尽管她因为沉痛失去了关键记忆，但后续的她并没有因为陆海川的牺牲而表现得多难过。

上头一直想让温雪想起什么事情，所以对她特殊保护。

但是也或许，是担心她想起什么事情，破坏了任务？

周延见蒋越似乎还在往那方面想，忍不住劝起来。

“我们兄弟仨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海川要是没事当然是最好，但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你还是不要多想，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横竖我们都没办法插手他的任务，就顺其自然吧。”

他觉得蒋越有点奇怪。

蒋越对于任务的事情向来庄重谨慎，不会和任何人讨论相关的事情。

别说周延已经退伍，就算他还在部队里，蒋越也不会和他提任务相关的一个字，哪怕是陆海川的事情他有所怀疑，蒋越应该也只会烂在心里。

“我找你，不是要讨论海川的事情。”

蒋越话音一顿，“是温雪。”

周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眼神惊恐，“老蒋，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对温雪有意思？”

蒋越面无表情看着他，眸中冷光锋利。

周延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真怀疑什么的意思。

他们几个从小一块长大，都知道温雪从小就喜欢蒋越，但蒋越对她没有半点意思，真要有什么早就有了。

甚至蒋越和温雪的熟悉度，还比不上和周延他妹熟。

周延：“我开个玩笑，你眼神别这么阴气森森的，你说温雪有什么问题？”

“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玩笑。”

以往蒋越也不至于把这种荒唐的话放在心上，但想到江槿也会这么误解，再听到这种话心里就说不出的烦躁，特别是已经错过可以解释的机会。

蒋越继续道：“温雪很有可能隐瞒了一些什么事情，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前几天，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他们四个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但周延家改做生意后，搬出了大院，温雪确实不知道周延住哪里，但本身也跟她没关系。

周延也觉得费解，“她打听我做什么？我跟她也不熟啊！”

蒋越盯着他，冷不防来了一句，“或许她看上了你？”

“……”

周延体验到了蒋越刚才的心情，“这个玩笑也是一点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