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愔自是不知,她在这边努力工作,居然有人看上扶苏,打算抢走她的位置。
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有政哥撑腰,就算扶苏想和离都不可能。
当然啦,扶苏不可能会和离。
因为他内伤刚好,夏无且前脚说可以坐马车,后车就颠颠进宫。
嬴政这次居然没批奏折,咸阳宫没人。
扶苏眉头一皱:“大王呢?”
高顺恭敬回答:“回禀扶苏公子,大王去了上林苑。”
知子莫若父,嬴政心里清楚好大儿对夷宁的惦记。
每次见到他都一副幽怨表情,活像自个儿是负心汉。
当然啦,他也想扶苏尽快好起来,才能侍寝……
哦不,才能和儿媳培养感情。
嬴政觉得,“献祭”
一名好大儿,得到儿媳全力相助,这笔交易蛮值。
上林苑。
六岁胡亥正瑟瑟发抖,一边按照配比努力堆肥,顾不得鼻尖腥臭,一边偷瞄阿父。
唔唔唔,怎么回事,阿父不但圈禁他,还下令每天要干活。
要么是堆肥,要么是除草,有时是浇水。
他可是王公贵族,大王最疼爱的儿子,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胡亥眼泪默默流下。
他的掌心本就嫩,这段时间磨砺居然有了茧子。
胡亥扭头,可怜巴巴看着嬴政,希望激起对方为数不多的父爱。
回应他的是强有力大脚。
胡亥一时不察插进粪堆,下人们对视一眼,不敢将人薅出来。
嬴政看见幼子就想起儿媳曾说的话。
大秦二世而亡。
胡亥残忍的杀死手足。
这个废物!
嬴政磨牙,恨不得将人一剑捅死。
不,他要忍。
不是因为爱,而是留着他时刻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就算不能尽善尽美,也要尽量不留错处。
待胡亥差点憋死时,才凉凉说道:“将人拔出来。”
他穿着粗布麻衣,磨的肌肤满是红痕,胡亥本来嫌弃的不得了。
栽到粪堆后忽然怀念清晨时干净整洁的自己。
至少不像此刻般臭气熏天。
胡亥又想哭,但他不敢。
只是心中委屈,眼泪默默流下,流的他痒痒的。
胡亥想擦掉眼泪,可脸上全是牛粪。
算了,就这样吧。
胡亥四十五度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身边仆从提醒:“快干活吧。”
一会大王再踹一脚就不好了。
扶苏到来时,恰好看到这幕。
阿父坐在椅子上,幼弟身上臭烘烘,正努力伸着小胳膊抱枯枝树叶。
他的腿太短了,不小心绊住,差点落到坑中。
胡亥死死扼住求饶声,努力放平身体,继续干活。
扶苏心有不忍:“阿父……”
嬴政凉凉的瞥他一眼:“身子好了,想去寻夷宁了?”
听到妻子名字,将弟弟抛诸脑后,不好意思说道:“阿父,儿臣本就该同她一起去郑县,耽搁这么长时间,也不知愔愔的任务是否完成。”
“呵。”
嬴政阴阳怪气道:“换称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