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平把两人送到会客室,毕恭毕敬倒了茶茶水,回来看到阿香在走廊那站着,他很不耐烦。
“不是让你去会议室等着,你杵在这做什么。”
“我找陈厂长。”
付平哼了一声:“以后金祥酒厂怕是没有姓陈的厂长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付平没时间跟她多废话:“你去会议室老实待着,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香四处看着也没人能问,她又偷偷溜回到传达室去找罗大爷,结果在一楼转角的地方碰见了孙厂长。
“孙厂长。”
孙桂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阿香跟着他过来。
两人从办公楼绕到了后面的库料房,看着四下无人,孙桂生才问:“你怎么来了?”
“厂里我通知我来的,我姑,不是陈厂长是不是出事了?”
孙桂生点点头,然后叹气:“付平让你来吧?”
“估计是,陈厂长到底怎么了?”
“被有心人举报了,现在计委的人正在调查她,付平把你叫来应该是让你作证指认陈厂长的。”
阿香虽然已经猜到些大概,但听到孙桂生亲口说出来时还是有些慌乱。
“详细的情况您能跟我说一下吗?”
孙桂生眯着眼看着前面的库房:“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举报陈厂长利用职务之便在扬水坝办厂,好借机敛财。”
“这不扯淡嘛,当初办厂的时候大家不都是一起开会了嘛,而且每一笔支出有清清楚楚,怎么成陈厂长敛财了?”
“问题还是出在新厂最近一批高粱采购上。”
阿香听到这,脑袋嗡的一下更乱了。
因为这事算来,罪魁祸首是她。
因为扬水坝办了磨坊,生产队今年产出的高粱不愿意卖给酒厂。
阿香只能向总部打申请报告,从供销社购买高粱。
价格会比从扬水坝采购的多6厘钱每斤。
这个价格摊开算到整瓶酒去的话价格波动并不大,所以阿香当初也不当回事。
“酒厂采购高粱,数量,价格,单据都有据可查,这价格不就是比夏收那批贵了6厘钱,陈厂长到底从哪能敛财呢,真要说起来敛财的也是我啊!”
“你这算是说到点上了,有心人就是借着你跟陈厂长的关系,想要掰倒她。”
阿香正要再细致问下去,付平的声音就从前面办公楼传来。
“丁遥香同志,丁遥香同志!
这死女人跑哪去了,乡下来的就是不安分。”
孙桂生递了眼神给阿香:“你过去吧,你姑让我跟你说,不管怎么样,你先保住自已。”
“我自已知道怎么做。”
反正背信弃义的事不能干。
阿香走到办公楼那,喊付平一声:“找我啊。”
“你跟我来。”
付平先进到会议室,等着阿香进来就关门。
他坐下来开口就说:“你要知道,历来,任何工厂都没有你这样年轻的厂长,你能坐上厂长的位置,靠的是你姑。”
“付科长,你说错了,她不是我姑。”
付平听到她这时候要跟陈坤香摘干净关系,还有点高兴,只要阿香能作证,陈坤香她就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