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走了两步,来到床边:“看来表哥是真的不知道了。”
她低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陛下曾经亲自下旨,赐婚给我和萧肆,我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韩青禾怔愣了一瞬,才颤巍巍地问:“真的?”
姜婴一点头,韩青禾只觉得天都塌了。
不过也不怪韩青禾,皇上给姜婴和萧肆赐婚的时候,韩青禾已经出发,还没到陇西,人还在路上。
等到他到了陇西,赐婚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没什么人再把这件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陇西的百姓反倒是将他这个荣亲王,监军,当成新鲜事物,谈论了几天。
之后的日子里,就重新会回归平静。
“陛下对王爷委以重任,还请王爷好生养伤,这段时间就多在房中休养,若是觉得闷,就让下人带着王爷在府里转转。”
说完,姜婴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青禾在姜婴的身后招呼两声。
姜婴心想,事不过三,只要韩青禾再招呼一声,他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
然而,让姜婴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
心中迟疑,姜婴一顿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了。
韩青禾未必就没喊她,可能是她心里头存着旁的事情,就没注意到韩青禾的声音。
姜婴本意是去萧肆说清楚的,结果才走到府门口就看见元淘提着剑跑过来,身上还染了血。
“郡主,快跟我走!”
元淘也顾不上礼数,一把抓住姜婴的手就往外走,走到大门口,翻身上马,反手去拉姜婴:“上来。”
姜婴把手搭在萧肆元淘掌心,借力上马。
两人抵达目的地时,萧肆已经到了,正在观察尸体,跟在仵作身边问这问那。
可怜那心善的仵作竟然也没有生气,还耐心给萧肆解释着。
来的路上,元淘已经将情况说给姜婴听了。
街上有人死了,死的是个魏国的商人。
此时除了萧肆和他的亲卫围着现场,不让旁人进来以外,周围也围绕了一大圈百姓和商人。
亲卫围场,却挡不住那些人的眼睛。
这些日子,集市上渐渐热闹起来了,也开始有南国的百姓到集市上转转,倒是大景的百姓,少有往这边转的。
在大景百姓的心中,这一片以后会日益繁华昌盛的街道,在此之前,可是上千名大景百姓的埋骨地。
虽说答应了姜婴,他们会忍辱负重,休养生息。
但这片土地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悲壮,不到万不得已,大景百姓是不愿意踏足的。
因此,此时这集市上已经开门营业的铺子,有一部分是姜婴化名的姜云升名下的,还有一部分是诸葛野名下的,余下的,七七八八都是各国商人的铺子,大景人开的铺子少之又少。
铺子少,百姓来得也少,此时连被声讨,都没人帮忙说话。
带头闹事的,听口音是个南国人。
姜婴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南国人是来挑拨的。
但她来得有些晚了,该挑拨的都已经挑拨完了。
她过来的时候,一群各国商人挤成一团,吵嚷着非要逼着姜婴给个说法:“这人是死在你们大景的土地上的,你们高低得给个说法,不能让人白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