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何尝不知?
“老七他,怎突然就心善了起来?”
皇帝只是不解。
心腹太监便说:“事发突然,雍王拼死也护住了陛下。
到底血脉相连。”
皇帝摇摇头。
皇家,哪有什么血脉亲情?
他着实猜不透,不过正如心腹所言,这个台阶可以顺势下了。
他依照雍王的奏章,给镇南侯府的老夫人封了一品诰命;二夫人、三夫人封了三品淑人;大少奶奶温氏封了五品宜人。
雍王的请求,合情合理,无人反对。
翌日,圣旨下到了镇南侯府骆家。
此事,再次震惊了朝野。
盛京城里连公主行刺的八卦都不说了,都在谈骆家。
普通人自然无比羡慕。
权阀门第看不上这点诰命,却不得不承认,骆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嫁给了雍王,整个骆家跟着走运。
甭管这些诰命是皇帝与雍王怎样较量的结果,骆家的女人们得到了实实在在的身份。
老夫人、二夫人与三夫人,都是满面笑容。
“……派个人追着去趟韶阳,把这份圣旨给大少奶奶。
她好运道,去了韶阳这样的小地方,一个五品诰命,足以叫知府都敬她三分。”
老夫人说。
二夫人去安排了。
她一直压抑着狂喜。
她女儿要嫁给忠诚伯府,二夫人一直觉得自家高攀了,是借了骆宁和侯府的光。
在亲家母跟前,她多少有点没底气。
她总担心女儿看出来,然后在婆母与妯娌跟前也伏低做小的,从此受人欺负。
总会有人欺软怕硬。
结果呢,女儿婚期定在七月,她在四月得了个诰命,二夫人感觉自已与骆宛的腰板都硬了。
她高兴,眼角见了水光,喜极而泣。
骆宁真是家族兴旺之女。
“阿宁说了,往后要我们享福。”
老夫人对着盛妈妈,也是感慨不停。
她一把年纪了,这诰命于她没什么意义,可对于镇南侯府就不同了。
多了雍王这个姻亲,夫人们又都有了诰命,他们会越来越往上走;连带着骆宥的妻子,都可以挑个更适合的姑娘。
“等我百年后,到了地下,有面目见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说,“是阿宁争气,骆家才有今天。”
又道,“有运道,不用早起拜佛。
这话不假。”
骆家从上到下都兴奋。
老夫人特意开了自已的小库房,拿出铜钱,奖赏了下人;又搭个粥棚,散三天的佛粥给乞丐们。
三夫人很想宴请,把娘家的亲戚都请过来显摆一番。
她这辈子还能得个诰命,做梦都不敢想。
她娘家还不如二夫人娘家,不少人还在为柴米油盐发愁,哪见过诰命?她需得彰显一番。
老夫人也同意了。
小门小户的,想给雍王妃招灾都够不着。
那就热闹热闹吧。
阿宁要是听说了,只会高兴的,她一直盼着家里兴旺。
三夫人要请客,二夫人就附和着要请几桌,还邀请了隔壁的周家女眷。
周家这段日子跟骆家走得越发亲近了。
“上次几位王爷出去打猎,还把周淮叫上了。
国公爷听说了,喜得跟什么似的。”
周家大夫人低声告诉骆家二夫人,“王妃从来不忘旧情。”
二夫人笑起来,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