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陡然被吓醒，咳嗽个不停。

秋月守在脚踏边上，听见声音爬起来，拍了拍常夫人的背，又给她倒了一杯水，一通忙乱，常夫人总算好了一些。

“夫人还是做噩梦了？”

“那梦真真的，”

常夫人满脸惊恐，一头的汗，“你说，是不是苏棠月真的来找我了？”

屋子里没点烛火，常夫人不喜亮光，此时一片漆黑，月光也被乌云挡住了，幽幽的散发一点亮光，照在屋子里确实有些吓人。

窗外晃动的树枝都像鬼影。

一连三四天，常夫人都做同样的梦，眼底一片乌青。

秋月晚上也不敢睡，不当值的时候也总感觉自己的屋子阴气森森的，不仅是她，院子里其他丫鬟也都听说了，有人还说晚上也做了噩梦。

一时间，正院晚上都没人敢睡觉，白天当值的时候无精打采。

“秋月，你说是不是真的应该找一个高人来？”

晨起常夫人脸色煞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吓了一跳。

“夫人，奴婢觉着应该要请一个。”

当天，常夫人就让秋月去找高人了。

消息传到周素素那里，她嘲讽一笑，“她做的坏事太多了，亏心了。”

秋月很快就找来了人，是一位盛京颇有名声的高人，传说能驱鬼除妖，谁家有点不干净的东西都会找他。

人称王半仙。

王半仙在常家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

当天夜里常夫人果然没有做梦。

隔了没两天，有丫头背后说晚上在花园里看见了一个白色的鬼影，说的神秘兮兮，煞有其事吧。

常夫人听见了，晚上又做起了噩梦。

来回的折腾，她精力越发不济了，派人去请叶湘。

叶湘一入府，明月就偷偷告诉了她府中发生的事情，她也是一脸害怕，“你说这奇不奇怪，莫不是冤魂找上门？”

“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说不准这世上真有鬼神呢？”

话从叶湘一个大夫口中说出来，就更令人恐慌了。

明月身子都抖了一下。

给常夫人看了病，叶湘又换了一种熏香，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常夫人已不复先前的凌厉了，虚弱的躺在床上，“叶大夫，如今我是只相信你的医术的。”

“多谢夫人信任，小人一定尽心医好夫人。”

这一次，叶湘又换了熏香。

一连几日，常夫人都没有做噩梦，人也精神了一些。

常文济听说此事，来了正院，训斥了常夫人，“我升迁在即，你就不能安分一些，老老实实的管理好内宅？”

常夫人本以为能等来两句关怀，没想到相反，她也动怒了，失去些理智，骂常文济，“还不是你，当初苏家百十口人，造了多大的孽，肯定......”

“啪”

常文济抬手一巴掌打断了常夫人的话，“你是要常家百十口人也跟着丧命吗？”

自知失言，常夫人也不敢反驳。

软和了一些态度，常夫人小声道，“这不是妾身无中生有，而是确有发生，难不成这府中人人说的都是假话吗？”

常文济也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