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神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平和却又带着沉稳,“病人失血过多,身上多处骨折,但庆幸的是没有伤及要害。”
肖聿枭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时,另一个医生神色匆匆地从手术室冲出来,语气急切,几乎是喊着,“谁是赵晚姿家属?”
除了肖聿枭,其他人的目光瞬间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到这位医生身上。
冯文珠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第一个冲上前,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空气,“我是赵晚姿的母亲,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不安。
医生喘了口气,语速飞快地说道,“赵晚姿是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现在血库告急,非直系亲属里有没有相同血型的,最好能帮忙献血,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
赵仁城像是被雷击中,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眨了又眨。
满脸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自已是A血型,冯文珠也是A血型。
赵梨之的母亲倒是RH阴性血。
可晚晚怎么可能是这个血型呢?
这完全违背了他认知里的血型遗传规律。
医生皱了皱眉,低头又仔细看了一眼手中的医疗文档,十分肯定地回复,“没有弄错,赵晚姿确实是RH阴性血。”
冯文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倒。
她踉跄着上前,双手死死地捂住医生的双臂,嗓音带着哭腔又满是绝望,“你是不是将赵梨之和赵晚姿的弄错了?她们是同父异母的两姐妹。”
眼神中充满了希冀,渴望医生下一秒告诉她这只是一场乌龙。
赵晚姿的医生和身旁负责赵梨之的医生迅速交流了一番。
两人低声讨论后,前者抬起头,语气笃定,“我们确定没有错,赵梨之是A血型,赵晚姿是RH阴性血。”
冯文珠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赵仁城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
冯文珠缓缓回过头,双眼直直地盯着丈夫,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们晚晚怎么会是熊猫血,啊?”
神色透着无尽的困惑与恐惧,像一只受伤的困兽在哀鸣。
赵仁城慌了神,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
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里满是无措。
肖聿枭一直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脑海里迅速梳理着种种细节。
他神色一凛,沉声道,“只有一种可能,她们两个小时候可能被调换了。”
赵梨之才是真正的赵晚姿,赵晚姿才是真正的赵梨之。
她们同年同月同日在同一间医院诞生,要么就是人为调包,要么就是意外弄错。
老爷子杵着拐杖,上前一步,神色冷峻。
声音虽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立马安排,给两个孩子都验DNA。”
赵家的血脉怎能如此混乱。
真是混账。
他转头看向赵仁城,目光如炬,吩咐道,“晚晚熊猫血的事情,你赶紧去安排。”
一定要确保她有血可用。
在DNA报告出来之前,这两个孩子谁也不能再出事,否则赵家怕是永无宁日。
赵仁城像是接到了军令状,忙不迭松开扶住冯文珠的手。
慌慌张张地跑到一旁,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电话联系血库。
肖聿枭站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景,脑海中突然闪过林君兰的身影,一种极为龌龊的怀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皱紧眉头,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