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斯的小问号一下子多了很多的朋友,“……先生?”
“哼,让你半天愣着不动。现在当然要给你增加难度了。”
风时理所当然地说,说完还把他往旁边一挥,并用魔翼把自己裹成颗团子藏起来了。
艾尔文斯:“………………”
——所以你这饭究竟是着急恰还是不着急恰!
风时要说急当然也是很着急的,这从精灵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便即把他合拢的双翼给打开了便即可见。但是,当一切都已确定,他得到了那份安心,所想要的在今日便即能够拥有,他便又有耐心,先额外地做上一些其它的事情。
艾尔文斯把他的魔翼摊开在两边的床上,又把他的手放到身体的两旁。然后他稍稍地向上直起身,来打量他的导师身上穿着的这一套新装。
说是新装,是因为魅魔作为最善变的种族(各种意义上),他见过导师各种各样的形象(角色扮演游戏里),但是却从未看到他有曾穿过这一身铠甲。不像一般的铠甲给人的感觉似有一种庞大的沉重,这身装甲极致突显出他秾艳的五官与美好的身形,可在这同时,又极致宣示着凌厉又危险的攻击性,完全可以想象,倘若再多出一柄单刃长剑在他的手中,会是怎样的威严。不再仅仅只是一个特别的魅魔。那种感觉……艾尔文斯下意识地想到了魔王。
至高无上,凛然而不可犯。
这样的外观不是随便就可以变出来……好吧以魅魔的能力什么变不出来,更确切地说,在变出来之前首先也是需要进行一番设计的。导师一下就变出到了他的眼前,他设计的灵感究竟是来自于哪里呢?
风时举起手臂,假借遮挡灯光的动作遮住了眼睛。但是余光依然可以看到精灵修长的轮廓。代表着王族身份的纤细金链在他的肩下冷闪动着细碎的光芒,在旁边便是索瓦泽隆精灵王国的纹章。其实那个纹章旁边还应该另有一个,精灵联盟的繁复的征记。他的唇角向上悄悄扬起,思绪已经飘飞到又是无数年之后,统御深渊的魔王与精灵族至高君主再次践行神圣婚姻契约的场景。
就像是那年,而那年就像是今天。胸膛在起伏,他的呼吸渐转急促,再也无法平静。
艾尔文斯最终把他这套外观的设计灵感归结到之前战神形态的那套铠甲。两者在咬合与交界处的结构存在着很大的相似性。再考虑到战神作为战士骑士这类武者职业的崇敬的神明,知识素材库中必然存在着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铠甲,导师说搞出来一身就搞出来一身其实也是非常符合情理的。
有了这样的解释他也就不再多想了。战神身份的再次提醒倒是并没有额外地为他增加心理负担。因为随着他研究拆解他的战甲,导师一直在发出声音。
——他可最怕他发出声音了!在过去关于这方面他就曾无数次进行提醒以及严正提出抗议。那种断续的,带着一点儿鼻音,正是因为一种失控的脆弱,带来的感觉才格外地诱人。
为了角度方便,导师已经被他从床上捞起来,以折叠的魔翼支撑着,半倚靠在他的怀里了。他找到关窍,把装甲部件一块块地卸除下来,莹白的肌肤呈现,并因他时有些过重的力道而留下玫瑰碾碎般的红痕。
野望在升腾着,即使是按在一边的另一只手指尖也被传导去隐秘的颤栗。有何不可呢?这毕竟其实也是他所欲想以久的——
完完全全地剥出来了。已经无法再为主人提供防护的装甲部件堆积在一旁,袅袅化为烟雾散尽。
魔翼遮蔽不住身体。银发的美人团在他的怀里。鸦羽般的眼睫微微垂敛着,美丽而又脆弱。
艾尔文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当年。还是在迈特兰镇,他所不喜欢的温斯顿家,唯一留恋的地方,母亲的房子自己的房间,同一位银发的美人,不过当时他还是精灵的形象,也如这样,乖巧而又安静地等待在他的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一缕流银般的长发轻轻绕成蓬松的圈。圆润的脚趾慢慢蜷缩,而后放开……
他提出要和他一起睡觉。等他等得百无聊赖。
那实在是、一场太过漫长的等待。这么说也许太过狂妄,但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便是这样,他的导师,他的爱人,他的新郎,从最初就在等他,已经等了他太久、太久了。
紫罗兰色的眼睛流转着梦幻般迷离的光晕,无声地催促着他,顺从地任由他把他的身体打开。
但在这时,精灵的动作却是又一次停了下来。
“真的可以吗,先生?”艾尔文斯在最后的时刻还是决定再度确认一下,紫色心心气得当场便举了起来,他连忙赶在它用力拍下来之前一把将之抓住。
“不是,不是为了确认您,先生!”他飞快地分说,“而是卡内基——卡内基他这次不会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吗?”
上一次卡内基突然出现,还掀了两个人的被窝,属实已经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如果这一次——在这新婚之夜——让这家伙再这么搞一次……
这就不是简单把他写到记仇小本本上所能轻易解决的问题了。艾尔文斯想想,决定稳妥起见,还是提前问好。
风时听到他的问题,不由呆了一下,而后道:“怎么会……他不会这么不懂事的啦!”
然而艾尔文斯却无法轻易相信。可能是这些天来一直在因此而担心,回来后原本没再顾得上去想,但却被导师突然间中断气氛导致不祥的预感再一次从心底升起来。卡内基可是一个血统纯正的恶魔——像是这样邪恶又混乱的种族是能够用“懂事”这个词来形容的吗?
更不用说前段时间回到了地底,和西弗法尔几乎一墙之隔但却未曾相见,一度让血魔法师不惜和最好的朋友动手,几乎疯魔。
“他不会来横添阻碍?”
“对啊,他都看着我们结婚了,还送了那么大的礼物。”
“——他把有精灵城主手迹的箱子都昧了下来!”艾尔文斯说,“他看着我们结婚,不代表就允许我们——”
“诶。”风时沉吟着,“那要怎么办呢?所以你要再拨个通讯过去问问他吗?”
银色的发卷在他的锁骨上蜿蜒着,越发强调了那从肩到颈明暗清晰的线条轮廓。靡丽到无可复加,非人的妖冶惊心动魄。
精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上一次——如果不是他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如今天这般美好的时刻早便到来,且已尽享无数次了。
不再去作多余的提问,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近乎于冒险的决断。他把他的导师猛地拉进怀中。
不再辜负他无尽光阴的等待。
那一瞬,是以通用语,精灵语,恶魔语,部分学会的龙语以及一向不屑乎去使用的乌斯卡语,各种各样的语言及词汇都无可形容的奇异的美妙。
他的手紧紧地按在怀中魅魔双生翼骨的光洁背脊。
魅紫色的桃心刚刚被他放下,便一直在身边的床单上扁着。但现在,它猛然间一个激灵向上举了起来。
随着主人轻轻地抽气。圆润饱满的桃心一点点地向上。像是一有一个逐渐地慢慢在感受过程,纤细的尾巴一点点地顺着精灵有着流畅肌肉线条的腰窝攀了上去。
艾尔文斯想到他第一次见到它……不,那是意外地抓住它。然后他便记得尊敬导师身上会挂着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心心了。那个心心究竟是怎样的材质,怎样的颜色,怎样的样子呢?在离开他之后,他一直在想着。
后来他拿出来给他看了……抠抠搜搜的。刚拿到手里就又被要回去。当时他只觉得导师好小气!全未想到那根本不是挂饰而是他魅魔形态的尾巴。
艾尔文斯把它给扣住,再一次笑起来。他指尖缘着桃心薄薄的边沿轻轻地抹过去,又在中间最厚的地方用力捏了一捏。满意地听到银发的美人音调陡然地拨高。
“你怎么这样!”风时血泪控诉道,“——你怎么可以同时还欺负我心心呢?!”
“为了更好地喂给您食物啊,先生。”
艾尔文斯认真地回答道,充分地体现出作为学生对导师所应具有的尊敬。
紫色心心愤怒地在他的手里弹跳起来。
“你再这样我不让你喂我了!”
“可是,先生,有一句古话,叫做不可以因噎废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