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嘉宾喝得酩酊大醉。
观众叹为观止。
【一个室友位而已至于吗你们】
【当然至于啊, ,长夜漫漫怀中有咪会有多幸福我都不敢想】
【池纵和黎舟言居然是真的兄弟关系真假少爷!!这也是能够水灵灵地说出来的事情吗?!】
【震撼中】
【池纵本来也不是很在意吧,我靠, 不过我还是很震惊,怪不得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差……】
【黎舟言讨厌池纵还说得过去,池纵凭什么讨厌黎舟言】
【可惜咪不在, 咪的酒量太坏了,他嘴里肯定有更多秘密,倒豆子一样就说了。说不定连几岁亲亲、什么时候第一次都讲得一清二楚一本正经】
【那恐怕就不是能播的了】
【又如何呢!?午夜场谁要看小孩儿过家家!!!】
【我真的好想知道咪第一次到底是不是和景煜啊啊啊啊啊啊他们还在我们面前装兄弟!!】
【挠心挠肝】
【景煜的酒量好好啊,我去。嘴里没有什么秘密靠喝酒留到现在】
【谢白洲不也是】
【他们两个的氛围好奇怪, 感觉像带咪出去的时候打了一架。。】
【很难不打起来吧, 大舅哥和弟弟男友天生死敌】
【啊咪在哪里, 咪怎么不见了】
【好像在角落睡觉[截图]就一个小角】
【好可爱的一个小包,想包起来偷走。。】
【咪晕乎乎的第二天睁眼就认我做妈咪[幸福]】
游戏还没有结束, 最后的角逐在秦峥、沈文疆和景煜之间。
“你确定不大冒险?”
沈文疆问。
“你看起来已经不太能喝了。”
秦峥的手臂撑在桌面, 棕麦色的皮肤下是虬结的血管,他捂着额头喘气。英气俊朗的眉眼落下很深的影子。他转头看了谢钰京的方向一眼。
谢钰京这边窝在角落被亲得稀里糊涂,听到要玩大冒险, 就立刻推开傅檀的脸窜起来,“我也要玩,我运气很好的, 我也要玩。”
傅檀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要拦。
他走路走得东倒西歪, 刚跨出来两三步来扶他的人就有五六个。
“钰京。”
“谢钰京。”
声音夹杂在音乐和暧昧的灯光里叫他。
谢钰京还对他们不耐烦, 甩开他们的手扑到酒桌上。
更清晰的光线笼罩在谢钰京的脸上。
他睫毛的水珠, 满脸泪痕的样子,还有红红的嘴巴清晰无比。
谢钰京被亲得整个人都变得软溻溻的了。
却一无所知,浑浑噩噩地抓着牌翻过来。
一只手很突兀地从旁边伸过来。下一秒, 冰凉的湿纸巾盖在他的脸上。谢钰京:“呜呜呜哇。”他挣扎了两下没挣扎掉,只能无能狂怒地任由纸巾在他的脸当面团揉。
终于结束。
谢钰京睁着眼猛地喘了两口气抬起头。
睫毛湿湿的,黏成一簇簇。眼前的人在光晕下面晃啊晃,谢钰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怒冲冲地对他发脾气,“你是谁,好大胆,我让我哥打你。”
对方笑了声,“不睡觉了?又有精神了?”
谢钰京:“我一直都很有精神。”
他甩开对方的手重新看牌。
哇,好厉害,字歪七扭八居然要从谢钰京的手里飞出来。
谢钰京觉得自己变成文盲了。
他有点愤怒。
他的知识去了哪里,凭什么离开他。都没有经过他的允许。
谢钰京皱眉努力辨认。
“亲……”
他喃喃。
左边的人伸手按住谢钰京的肩膀,道:“让你右转。”
谢钰京右转。
旁边的人又道:“直行。”
谢钰京直行。
旁边的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但谢钰京还是听得很清楚,“看到沙发了吗?”
谢钰京晕乎乎道:“看到了。”
“爬上去。”
谢钰京爬上去。
“睡觉。”
谢钰京睡觉。
他的脑袋好重,撑着脸刚准备说自己没有准备那么听话,就感觉脑袋果然不那么听话地往下掉。谢钰京怕脑袋掉下来,慌忙用手去扶,然后整个人栽在了沙发上。
“啊。”
他短促地叫了声。
然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一点清爽的,微弱的,缠绕在酒味里面也很清晰的海洋调。
被一只手扶住了肩膀,谢钰京抬起头。
景煜侧靠在桌面,肩膀宽阔身姿劲瘦,手里是刚刚谢钰京拿过的卡牌——
【左转并亲吻你手边的第一个男性】
他把卡牌扔到一边。
“继续吧。”
他说。
卡牌都差不多是这种类型,自然很让人没有大冒险的心情。
谢钰京想亲亲又想睡觉,两相权衡下还是选择睡觉。他枕着傅檀的胳膊睡得很安详,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傅檀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和体验,不知道怎样的姿势可以让谢钰京睡舒服,反复调整反而被谢钰京抬头横了一眼,只好不敢再动。保持一个对自己来说很别扭的姿势不再挪动。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黎舟言。
他也输了。
靠在沙发上,不知道看了他们有多久。是不是一点亲吻的细节都没有放过。视线淡而冷,挺拔五官在光晕的晕染下显出一种阴翳感,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们两个。
傅檀几乎感觉有一道尖锐的笑声要从自己的胸腔发出。
酒意晕染下,他甚至还感到一阵畅快。
嫉妒吗。
他想。
理所应当。
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待遇的。
而他有两次。
傅檀回以一个很淡的冷笑。
黎舟言的眼眸闪了闪,视线忽视他,继续挪到谢钰京的脸上。
酒后的意志呈现巨大的缺口,被音浪不断冲击溃塌着。
谢钰京睡得很香,呼吸的时候有规律的起伏。让人很想……
靠在他的心口。
听一听他的心跳。
上次谢钰京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口的时候,听他心跳的还是他的嘴唇。
*
酒吧挑战之后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的胜利者是沈文疆。
回到小屋的时候,大家都是诡异的安静。好歹保持着自理能力,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漱休息。
傅檀洗澡之后清醒了很多,心脏跳得慌乱,觉得需要找谢钰京道歉。以他的理智和清醒,今天怎么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对谢钰京做出那种事。
他敲谢钰京的房门。
谢钰京好半天才闷闷地哆嗦着声音回应,“谁啊。”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傅檀下意识觉得有些奇怪,眉毛拧起,但又觉得可能是错觉。
他道:“我可以进来吗?”
谢钰京迷迷糊糊地喃喃道:“可以……”然后又好像清醒了点,声音也颤巍巍地拔高,“不对,不可以……!”
但门已经开了。
谢钰京的心跳变快了好多。腿也夹紧,感受到一道道更清晰的热气扑在他的腿根,他茫茫然地哆嗦了下。
室内只开了一盏小灯。
谢钰京的床上有很多玩偶,还有几个不小心塞在被子里。
昏黄的光亮,室内微微湿润的空气里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来到小屋之后大家用的沐浴露洗发液都是同一个牌子,但是黎舟言总觉得谢钰京身上会更香一些。
尤其是被被褥闷起来的时候。
香气会暖融融地,扑到脸上,顺着鼻腔钻进肺腑里面去。
“……”
谢钰京晕头转向脑子短路,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他看着傅檀灯光下俊朗清晰的脸呆呆地发懵。
这样好像不太对。但哪里不对。
谢钰京也不知道。
回来之后谢钰京甚至昏昏沉沉到没有办法一个人洗澡,池纵还问他要不要帮忙。谢钰京当然要了,朋友不就是用来当工具使唤的吗?谢钰京就算喝醉了也很坏,只想着怎么在洗澡的时候折磨人。他甚至想好了要怎么把好心帮忙的朋友按进他的洗澡水里并桀桀大笑。
然而中间发生的事情,谢钰京短路了。他只记得好像有几个人撕扯打架,看不清脸的人叫唤着。
“疯子,滚,离我弟弟远点!”
“洗个澡而已你至于吗……!大家都男的,我是直男!”
画面一跳就是他干干爽爽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谢钰京闻闻自己,是香香的。抬头就见黎舟言在面前,文质彬彬、礼貌谦和地问他,是不是和傅檀做了什么。
谢钰京迟钝地说啊好像有吧。是傅檀吗?他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