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瞿小七继续争论瞿镜作为冥府的一位司君, 到底会不会因为饿死这个原因驾鹤西去。
自医院回来后,就一直被瞿镜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
听到门锁声音转动的那一刻, 谢必安和瞿小七全都将目光, 朝着瞿镜卧室门口的位置望了过去。
谢必安刚想上前迎一下瞿镜, 却注意到了瞿镜并不算好的脸色。
也不知道瞿镜在房间之中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像一具行尸走肉, 眼神中没有多少的光亮,脸色更是苍白到有些可怕。
他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死亡,拉开门后, 居然还虚弱到用手背挡着唇,费力咳了好几下。
每一下都让谢必安忍不住跟着一起感觉疼痛。
瞿镜怎么看上去感觉身体状态更不好了?
谢必安张了张嘴, 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他还没有思考出要说些什么,一封信, 就被一只毫无血色的手递了过来。
这是?
疑惑但下意识地接过了瞿镜递过来的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甚至还带了一层灵力的封层,可以阻止非收信人打开信件。
看样子,这是一封特定收件人才能看的信件。
没有过多的好奇, 谢必安将信件收了起来, 问道:“瞿君,这封信是要转交给哪位司君吗?”
瞿镜摇了摇头, 又拿出了另一封信递给谢必安, 谢必安愣了一下, 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还要分两次给他。
但他再次接过信后, 就明白了原因——
这封信,是写给谢必安的。
信封上用端正的楷体写着【谢七亲启】四个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谢必安都已经在这里了,瞿镜还选择用信的方式交代他一些事,但谢必安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疑惑,闭嘴没有多问。
谢必安拿着信,准备打开,却在即将拆开信封的那一刻,被瞿镜阻止了。
他用口袋中取出一张卡片大小的白纸,压在了信封之上,上面写着——回去再看。
谢必安:“......?”
啥意思啊?瞿君什么时候说话都用写字代替了?
终于意识到了多少不对劲,谢必安脖颈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来,眉眼间挂满了问号,小声询问道:“瞿君,您嗓子......坏了?”
关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瞒着谢必安的。瞿镜敛眸,轻轻颔首,承认了谢必安的猜测。
不给谢必安继续开口的机会,瞿镜又拿出一张小卡片,压在上一张纸片的上面:【现在就回】。
谢必安:“......”
喉咙哽咽了一瞬,谢必安再次张了张嘴,这一次,他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从喉间挤出来。
他似乎酝酿了许多“肺腑之言”,可是在看到瞿镜那幅随时都有可能陨落的模样时,又硬生生将这些话,都咽了回去。
没关系,没关系,问题不大。
老板特意把自己从冥府叫上来,一句话没说,只给了自己两封信,就让自己回去而已。
只是需要工作一整周,才可以搜集回来的,足够支撑在人间生存二十四小时的信仰力而已。
没关系。
这能有什么关系呢?
作为冥府优秀的打工人,谢必安在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勾起嘴角,保持打工人得体的微笑,对着瞿镜点了点头:“好的,瞿君。”
把给自己的信也收好,谢必安在离开前,也从自己的导游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白纸,递给了瞿镜。
谢必安的语气有些严肃,似乎也有些飘忽,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完全不敢看向瞿镜,生怕和瞿镜对上。
他说的又快又稳:“对了,瞿君,大帝留下的第二个锦囊开启了,里面的信息,是一个[尧]字。”
匆匆说完这条消息,谢必安看到瞿镜的手指接触白纸后,立马就松开了握着白纸的手,朝着门口的位置跑去,没一会就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一句声音渐远的:“属下先回去了!瞿君再见!”
瞿镜也不知道谢必安为什么突然间就这么着急,谢必安松手松的太快,他差点没有握住白纸,还是瞿小七在下面接了一下纸,才没让它掉在地上。
从瞿小七的手心中重新拿起白纸,对着乖女儿弯了下眉眼,表示感谢,可瞿镜微笑的表情还没有完全做完,眉头又锁在了一起,被迫咳了起来。
嗓子本来就受了伤,连续性又急的咳嗽,让瞿镜看上去马上就要断气了。
瞿小七连忙搀扶着瞿镜到沙发上坐下,贴心地帮瞿镜拍着背部:“爹爹,你还好吗?”
回应小姑娘的,依旧是一连串听着就难受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