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明白秦陌怎么突然又发疯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陈悯之不敢置信地扯了扯脚踝上的链子:“你要把我锁起来?”
秦陌冷冷道:“只是为了防止你乱动而已。”
此话一出,陈悯之更害怕了。
为什么要防止他乱动?秦陌要对他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落入罗网的小兔子,不再像之前那般张牙舞爪了,而是露出了示弱的一面,试图博得男人的心软:“可、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拿到属于我的份额。”秦陌说。
陈悯之懵了:“什么份额?”
秦陌俯身,单膝跪在床上,撑在他身体上方,不答反问:“为什么答应和卫殊做?”
陈悯之脸上红了红:“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答应。”
秦陌道:“我也是你男朋友,怎么就连亲你一下都费劲?”
陈悯之瞪大眼睛:“你哪里是我男朋友了!”
秦陌:“哦?我不是你男朋友,那昨天晚上和你接吻的人是谁?”
陈悯之张口结舌。
他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要说秦陌也是他男朋友,显然不合理,但秦陌现在这话就是逼着他给一个身份,他又没那个脸皮直接说秦陌是小三,那样等于承认自己跟秦陌偷情。
见他不说话,秦陌一双眸子越来越冷,到最后几乎能结冰。
他原以为,陈悯之同意让他住进来,就是默许了他可以和卫殊享有平等的权利,就算不那么平等,至少也不要差得太多。
可凭什么卫殊就能吃全兔宴,他就只能啃个兔子腿儿,肉没啃到多少,还要被兔子蹬腿儿踢两下。
秦陌道:“宝宝做不到公平,总是厚此薄彼,所以有些东西,我只好自己来取。”
陈悯之愣了下,向来有些迟钝的脑子还没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男人凶狠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对方叼着他的唇瓣又啃又咬,带着怒火一般,凶得恨不得把他吃下去。
要光是吻倒也还好,毕竟这种事陈悯之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当他发现秦陌还要有进一步动作时,后背的寒毛都离了起来,也终于意识到男人要取的东西是什么。
他拼命地把男人往外推:“不、不行!”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最多一个小时,剩下几个人就会回来,且不说卫殊看到会怎么样,光是另外两个男人,陈悯之就已经无法应对。
到时候人人都想来吃上一口,他不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可男人现在显然已经全然被嫉妒所操控,成了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吻他,大手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舍不着肉就拴不住狗的陈悯之,终于妥协了:“晚上!晚上给你亲!”
男人的动作停下了。
秦陌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你说什么?”
陈悯之惊魂未定地瞅着他,又有些难为情似的,很小声地说:“不要现在...晚上,晚上你来我房间,我让你亲。”
秦陌眸光定定锁住他,像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但他思索一阵,发现陈悯之的确没有骗人的时候,少年一直都是一根筋,单纯老实得很。
于是他道:“好。”
陈悯之松了口气。
他提起自己脚上的链子晃了晃:“那这个,现在可以给我解开了吧?”
秦陌却圈住他的脚踝,在唇边亲了一口:“很漂亮,再给我看一会儿。”
陈悯之:“... ...”
*
这一天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只是到了晚上,陈悯之的房门又不出意料地被敲响。
他打开门,做贼心虚地四下瞅了瞅,看见没有人,才把秦陌放进来。
一进来,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
陈悯之一边被人亲着,一边含含糊糊说:“洗澡了吗?”
秦陌:“洗过了。”
陈悯之被男人箍着腰,一路后退到了床上,他看着一颗颗解扣子的男人,还不忘提醒:“这件事,你不许和其他人说。”
秦陌:“我有什么理由去和他们说?”
陈悯之心想,那倒也是,男人的独占欲是刻在骨子里的,秦陌应该巴不得帮他保守这个秘密才对,免得像昨天一样,到最后变成了见者有份。
有了少年的配合,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秦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少年主动起来,和他之前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是当少年用那双含着水的、乌润润的眸子看着你时,会让人生出一种他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错觉,仿佛他们原本就是一对爱侣。
秦陌低头吻少年的唇:“悯悯,我喜欢你。”
陈悯之意识模糊地答道:“...嗯。”
秦陌又低头亲一口他:“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只喜欢我一个人。”
距离秦陌进来已经过去了快两小时,陈悯之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他其实连男人说什么都没听清,只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迷糊又敷衍地应道:“...嗯。”
幸福来得如此轻易,秦陌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陈悯之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可得到回应的男人没有在意,而是珍惜又爱怜地,吻上了少年的唇:“宝宝。”
陈悯之怎么也没想到,他已经睡了一觉醒来,秦陌还在他身上没下去。
并且,男人还锲而不舍地一直在他耳边叨叨着什么,嗡嗡嗡啪啪啪的,跟电蚊拍似的。
陈悯之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凌晨三点。
他推了一把男人:“你怎么还没完?”
秦陌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悯之没睡够,现在又累又困,但男人仿佛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他只好强撑起精神问:“什么问题?”
秦陌:“为什么我排第二?”
陈悯之一头雾水:“什么第二?”
秦陌:“校草评选,当时你说,我要是去参加,可以拿个第二名,第一名是顾明珏。”
陈悯之懵了几秒钟,随即无语道:“都多久了啊,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都是刚开学时候的事情了,秦陌居然能记到现在。
秦陌:“你说过的话,我一向记得很清楚。”
陈悯之:“... ...”
秦陌:“为什么顾明珏在我前面?在你心里,他比我好看?”
他知道陈悯之喜欢卫殊,要是卫殊排在他前面他还勉强能接受,可顾明珏凭什么,秦陌想不通。
虽然这个话题没有什么探讨的价值,但为了让自己今天能早点休息,陈悯之只得实话实说:“没有,只是因为当时我觉得你比较凶,顾明珏看上去更平易近人一点,所以如果评选校草,我觉得他的票数应该比你更多一点。”
秦陌蹙眉:“我凶?”
他承认他有时候是对陈悯之凶了一点,可那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了,陈悯之说那话时才刚认识他和顾明珏没两天,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判定为凶、落到顾明珏后面去了了?
少年还没回答,秦陌又问:“你喜欢温柔款的?”
陈悯之回答得断断续续:“唔、校草评选只是看脸,嗯啊,我当时也只是、单纯从你们两个的脸来评价而已,总之,你不必在意那么多。”
秦陌:“那如果综合评价呢?你更喜欢谁多一点?”
陈悯之却已经又摇摇晃晃地犯困了,意识恍惚中之听到了男人说什么喜欢,好像是对他告白的话,于是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顺着男人的话答道:“嗯...喜欢...喜欢你...”
男人那张天生冷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
他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少年的鼻尖,低声说:“嗯,我也喜欢你。”
而少年早已沉入梦乡,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
安抚好了秦陌这条疯狗,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风平浪静。
几个男人按照排班表工作,不仅负责做饭,也轮流包揽了家里的其他家务,包括给小猫铲屎。
而且该说不说,这几个人的厨艺真是挑不出毛病,就跟统一去新东方进修了似的,陈悯之今天吃川菜,明天吃粤菜,后天吃法餐,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好吃的,还不用做家务,每天就看着这四个男人像四个男保姆似的忙来忙去,竟然也生出一种“这样的日子好像也还不错”的感觉。
如果忽视掉他偶尔会被男人拖进角落啃两口以外。
但他现在已经学聪明了,也渐渐摸到了一些让这些疯狗听话的方法,只需要主动对男人亲上几口,再说几句违心但好听的话,就能让这些坏狗乖乖的不发疯了。
反正只是亲几下而已,又不做别的什么,还算能接受。唯一光靠亲解决不了的两条,也只能背着其他几条,悄悄地付出一点其他的代价。
就在陈悯之以为,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他在一天晚上回卧室时,忽然被藏在门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顾明珏把他圈在了怀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宝宝不是最讨厌秦陌了吗,为什么昨晚让他进你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