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握着骨刀的手似乎颤了颤，“你确定吗？她是莉莉丝的母亲，你以前…”最喜欢莉莉丝了…

听到秦昭下的命令，艾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可以杀我，你知道吗，明渊她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恶心龙族，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

呃啊！

艾娅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口刺出的骨刀。

又顺着骨刀，和一脸冷漠用力往下压的秦昭对上了视线。

一旁被抢走武器的明渊显然有些无措。

【叮！恭喜玩家成功击杀100级boss 黑化精灵祭司！完成隐藏任务！】【叮！恭喜玩家获得精灵祭坛（黑）x1，艾娅的日记本（彩）x1】如同放烟花般的系统播报响起，秦昭干脆利落地抽出骨刀，随意地擦拭了一下上面的血液，便扔给了一旁发愣的明渊。

艾娅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深深地看了秦昭一眼，手上缓缓结出一个印记，嘴上还念出了什么咒语。

“以我之血，献祭于神…”艾娅狠狠抬起头，露出一个有些寒意却又充满决绝的笑容。

她在使用时间魔法！

秦昭意识到艾娅在干什么的时候，一道诡异的蓝色叶子符文冲天而起，直冲她的额头而来。

【叮！玩家受到诅咒！全属性下降100% 】【叮！玩家受到诅咒！】

秦昭感觉到脑子里传来一阵阵痛楚。

大段大段光怪陆离的记忆进入她的脑海里。

残血的艾娅，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她使用了时间魔法，只做了一件事，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记忆。

啪嗒啪嗒。

这时，秦昭手心里的母树幼苗再次颤了颤，自行飘出，飞到半空中，带出柔和的绿光星点，落在秦昭的身体上。

【叮！精灵族母树希望是否吸收生命光团！请确认是否吸收！】好疼。

秦昭痛苦地皱紧眉头。

此时此刻，她已经听不到半点声音，她的脑袋里充斥着各种杂音。

十秒钟之后，没有收到听确认与否的系统，默认选择了吸收。

精灵族母树内部忽然飘出一个绿色的光团。上面还带着些许黑色。

一旁的明渊见势不对，暗道一声不好。

“生命之华也被污染了！”

【叮！母树幼苗正在吸收溢出能量！】

【生命之华融合度1%…2%…】

明渊的视线在秦昭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

此时秦昭正死死按着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些被强行唤醒的记忆像无数钢针扎进脑海，她能感觉到秦昭的精神正在崩溃。

明渊心里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

艾娅死之前想要说什么，明渊比谁都清楚。

因为导致海妖被献祭的人，是她。是她拐走了海妖，趁秦昭陷入沉睡之时…虽然那只海妖因为这场祭祀，获得了特殊的力量。

可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自于她，来自于她的嫉妒。

明渊深深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捂住脑袋的秦昭，又看了看已经开始吸收生命之华的母树幼苗。

她沉默地移开视线，转向那株悬浮在半空的母树幼苗。

呼吸间，她很快下了决定。

此时母树幼苗翠绿的叶片已经完全舒展，脉络中流淌着淡金色的光晕，那是生命之华被吸收的迹象。

随着能量的汇聚，新的嫩芽正在缓缓探出，只是其中，有淡淡的黑线如同贪婪的触须，一点点缠绕上叶片的脉络。

——来不及了。

明渊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她的瞳孔已经彻底化作竖瞳，鎏金色的光从眼底燃起，带着难以言喻的决绝。

一声龙啸骤然响彻空间！

秦昭被震得耳膜生疼，竟然从一头乱七八糟的记忆中脱身片刻，她下意识抬头。

此时，明渊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半空一道淡得几乎透明的龙形虚影。

那虚影并不凝实，边缘甚至有些模糊，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气。可它昂首的姿态依旧威严，龙须飞扬，鳞片虽淡，却依旧能看出曾经深邃的色泽。

已经有了些许记忆秦昭的呼吸一滞。

是明渊的原形。

虚影没有看她。只见巨龙仰首长啸，啸声里裹挟着无尽的悲鸣，像是压抑了千年的不甘与愤怒，又像是最后的诀别。

最后，它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母树幼苗！

“等等！”秦昭猛地伸手，可指尖只抓到了一缕逸散的金光。

轰——！！！

剧烈的能量碰撞炸开刺目的白光，秦昭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

【叮！检测到特殊能量！生命之华净化中！当前净化进度：10%…20%…】【叮！净化成功！】

刺目的白光渐渐淡去，秦昭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视野重新聚焦的瞬间，她怔住了。

眼前悬浮着的，是一株流光溢彩的小树——它已经不再是幼苗的形态，而是舒展着细嫩的枝条，每一片叶子都流转着翡翠般的光泽。生命之华在叶脉间缓缓流动，如同星辰坠入山海，美得惊心动魄。

【叮！母树幼苗正在吸收成长中！】

【叮！母树幼苗生长值＋50000！当前进度：50001/100000】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秦昭却有些恍惚。

这是成功了……？

她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片摇曳的叶子。温润的触感传来，她有些恍神。

【叮！恭喜玩家完成主线任务：找到精灵族母树缺失的生命之华（黑），成功培育母树！】【任务完成奖励：精灵族的馈赠（黑）x2！特殊称号·精灵之友（彩）x1！】冰冷的系统音宣告着任务的完成，可秦昭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这片残破的空间——枯萎的母树根系、碎裂的祭坛、飘散的尘埃……

还有那缕即将消散的龙魂虚影。

明渊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只剩下最后一丝轮廓，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

“对不起，昭昭……”

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几分歉疚。

“是我趁你沉睡期间，骗了那只海妖……”

秦昭的呼吸一滞。

什么…？

她猛地抬头，看向半空中那道虚影。

盘踞在上空的黑龙缓缓睁眼，黄金竖瞳里映出秦昭的身影。它低下头颅的姿态，却像在等待一个时隔千年的拥抱。

明渊要消失了。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的瞬间，秦昭的指尖已经下意识向前探去。

可触碰到的，只有一缕飘散的金光。

虚影彻底消散。

【叮！请玩家注意，副本空间即将崩塌，请立刻传送离开！】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秦昭猛地回神。

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头顶的天空如同破碎的镜面，一块块剥落。她正准备启动传送，余光却突然瞥见一抹微弱的光芒。

在彻底枯萎的母树下方，一个残破的阵法正闪烁着黯淡的光。

【发现可修复设施：回灵阵（破损度72%）】【消耗精灵族馈赠*1，是否修复？】

秦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居然可以直接修复？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叮！回灵阵修复成功！】

【叮！检测到特殊幽魂，是否绑定回灵阵？】特殊幽魂……难道是——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手指甚至有些发抖，迅速点下确认。

【叮！异常！检测到神魂不足！现开启特殊保护机制！】系统的警告声尖锐刺耳，秦昭还未来得及反应，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几滴鲜血无声坠落，恰好滴在回灵阵中央。

鲜红的血珠渗入阵法的纹路，刹那间，整座回灵阵亮起刺目的金光！

秦昭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彻底愣住。

回灵阵上空，一缕淡淡的龙魂虚影缓缓凝聚，金光缠绕着它，如同丝线般一点点编织、修复……

最终，所有的光芒向内坍缩，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颗漆黑的龙蛋。

蛋壳上，金色的纹路如同流淌的星河，隐约还能看到龙鳞般的纹路。

秦昭：……

不是，怎么又是蛋！？

她盯着这颗黑色金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孵蛋专家，谁能懂呢！

但副本的崩塌已经不容她多想，头顶的裂缝越来越大，整个空间开始扭曲。秦昭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伸出手，将龙蛋抱进怀里。

蛋壳触手温凉，隐约还能感受到微弱的心跳。

【叮！即将传送离开副本！】

白光笼罩的最后一刻，秦昭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龙吟。

像是叹息，又像是……

久别重逢。

——

再度回到熟悉的地方，秦昭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看着怀里的黑金蛋，在思索着什么。

因为艾娅的特殊魔法，她想起了一部分往事。关于明渊，又或者说，关于海妖小醋鱼。

这些记忆的信息量太大，秦昭还有些恍惚。

“秦昭！”

她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人。

只是，这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啊！！！哦不对，还有玩家，甚至，怎么还有鲛人！

秦昭的视线落在祭坛前方，莉莉丝身前的那个鲛人身上。

这不是路人鱼吗？

它此时被五花大绑，身边还有一个淡定坐着的青青。

【路人鱼】：啊啊啊！救我！这里的精灵好可怕，要吃鱼！

秦昭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额头上的蓝叶印记上。

这是被标记的祭品。

莉莉丝站在祭坛前，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这熟悉的祭品，熟悉的配方…这一刻，秦昭忽然明白了什么。

“莉莉丝，你在举行祭祀仪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