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空的云这两天都不会下雨, 时枌就放心把玉米水稻放在院子里,打算这两天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再让赵弋想办法把机器运过来,而她家里的菜籽也要送到阳县去给陈家榨油。
秋天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解决了最重要的玉米跟水稻, 对时枌来说一半的事情就算是放下了。
她胳膊肘撑着他肩膀起身, 避免自己黏糊糊的手弄脏他刚换上的衣服,问了句还吃不吃桃子,她正好要去洗手。
赵弋说不用。
她就自己去厨房洗手了, 看了眼厨房,发现很多东西都要补, 就叫他过来。
“面粉已经快没了, 你一会儿去地窖搬一袋上来, 大米也是,”时枌站在流理台前检查,发现还缺了不少, “盐、白糖也拿一袋,对, 还有冰糖, 最近天气热, 要喝绿豆汤,绿豆也要拿一袋……”
她又看自家灶台。
灶台后靠着墙还是一如既往堆了满墙的柴,都是之前他们一群人来帮忙砍的, 心里计划着到时候玉米芯要放哪, 一般她都是用玉米芯生炉子的,为了方便,玉米芯也只能堆在家里, 不能去工具房,因为太远,平时生火不方便。
但是厨房已经堆不下了。
她在跟赵弋商量。
赵弋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眼楼梯下的货架,下巴朝那边抬了抬,“把那里的货架清出来,正好堆玉米芯。”
“对哦。”时枌也反应过来,“生炉子都要去后院生,楼梯间离后门近,平时生火也方便,就是得费功夫收拾出来。”
那里堆的都是杂物,什么都有,时枌也不确定,于是两人一起去收拾。
天还算亮,但室内光线就不太行,赵弋还是拿了蜡烛过来,让她端着,站在旁边分辨这些东西要归到什么地方。
楼梯间除了一个大货架,就是一个烂竹篓,里面放了一些农具,镰刀斧头之类的,还有起子,这些都可以收到工具房。
这地方灰大,赵弋进去没一会儿就劈头盖脸都是灰尘。
“弄完就去洗澡,不然会痒的。”时枌嘴上提醒着,但身体却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盖上一层灰。
赵弋就发现蜡烛光离他越来越远,等把东西收拾出来,该扔的扔,货架也搬了出来,再准备拿扫帚进去打扫的时候,扭身就看见她离他八百米远,赵弋都气笑了。
灰尘漫天,时枌去旁边的洗手间拎了桶水洒一洒,把灰尘聚起来,他再扫就轻松很多。
反正他都已经脏了,干脆把蜘蛛网密布的顶上也扫了。
收拾得干干净净,拿抹布擦了一遍,才算完事。
而原本洗完澡干干净净的赵弋就变得灰头土脸。
时枌憋着笑,“你去洗,我上去给你拿衣服。”
楼下水龙头有水,其实洗澡更方便,赵弋也就去洗了。
时枌慢吞吞蹦上楼,又抱着他的衣服慢慢蹦下来,赵弋已经快洗完,她在门口等了会儿,没水声了才敲门。
一只手伸出来,时枌把怀里的衣服送过去,猝不及防被拽住手腕,连人带衣服进了潮湿的洗手间,抬眼就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
他手上还有水,搂着她的时候直接浸湿了她腰后的衣裳,凉得时枌头皮一麻。
没来得及出声,脑袋就被迫仰起,唇齿微张的间隙被趁虚而入,冰凉的唇贴着她的,舌尖已然探入。
赵弋贴过来的时候鼻尖上的水滴也落到她脸上,凉得她心脏突突地跳,伸手去扶着他肩膀结果也是一片湿/滑,除却水汽的凉后,却是发烫的皮肤,烫得她指尖一颤,他却趁势俯身更靠近她怀里,肩膀先是故意压低再顶起她的胳膊滑到自己后颈,冰凉的手臂托着她坐到洗手台上。
躲都躲不开,他像是刻意逗她,偏偏要追着她在小小的空间厮磨,不出意外就被人恼羞成怒咬了一口,淡淡血腥味弥漫,他还是凑上前,流血的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
时枌喘着气,眼睛不知道往那里放,稍稍一低就能看见他要掉不掉的浴巾,被她膝盖蹭着,那松垮程度让她相信,只要她腿挪开,这玩意肯定会掉下来。
她可不想让它掉下来。
时枌不想跟他在这黏黏糊糊的,屁股下洗手台冰凉,肯定有水,因为她裤子都湿了,而且她一天都没洗澡,脏脏的,再抱来抱去,他又得洗,简直没完没了。
她扭头,赵弋就低头亲上人颈侧,再到耳朵,时枌脸一下子就红了,偏偏又不敢动腿踹他。
“我今天干的好不好?”他在她耳边问。
时枌当然以为他指的是今天收玉米水稻。
他确实是干得很不错,还叫来食堂的人帮忙,一天就都收回来了。
是功臣。
她抿抿有些发麻的唇,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好。”
她不懂他的意有所指,但赵弋能自己想歪,反正自己脑子里想想也不犯法,他干脆想让她多说两句。
“我哪里好?”
“……”
这句明显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看在他今天出了力气的份上,时枌倒是不介意多夸他两句。
“体力好,会干农活,不抱怨,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点最好。”
她还真情实感地点评上了,眼睛往上瞄,还多想了几句。
赵弋摁着她的腰向自己,非得让她一身脏衣服弄脏自己刚洗干净的身体,“嗯,所以呢,怎么感谢我?”
他来索要报酬。
“我夸你了啊。”时枌回得理所当然,只觉得他搂得太紧,膝盖都掠过人腰,偏偏她的腿承担着守护浴巾的重责,她只能下意识地夹/紧。
她听见赵弋明显地吸气声。
“嗯?”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