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3 趁着小猫睡觉烧掉预言!……(2 / 2)

陛下身体强健他们是都知道的,可是陛下身旁那个身形纤细的少年怎么也这么有劲?!

辛夷觉得冷飕飕,警惕地转头看,是一堆黑压压的脑袋闷头爬山的场景。

他又很困惑地转回来了。

谷梁泽明在一旁陪着他:“怎么?”

其实辛夷的体力并不大好,累了会像小猫一样哈哈喘气,又不乐意给别人看到,就要挂到他身上,把脸也藏在人怀里,仗着他轻,整个人挂在谷梁泽明身上。

好在恢复得快,缓一会儿就又好了。

今天辛夷穿的红色斓衫,挂在身上时当真像是朵攀附着人的辛夷花。

谷梁泽明倒是很乐意抱着人爬上一段路的。

这么想着,他神情不自觉更缱绻,手上托着人的腰,让人倚着自己站稳了:“这么累?”

辛夷老实地说:“其实还好。但是猫的心脏在怦怦跳!”

谷梁泽明闻言便垂下了头。

他的耳朵贴在辛夷脖颈侧,听着底下急促流动的汩汩血液,轻轻颔首:“跳得这样急,是得歇一会儿了。”

说话间,他温热的气息也拂到了辛夷脖颈上。

辛夷本来就热,现在听他说话,觉得更热了,心脏热得乱跳,刚刚只是跳到喉咙,现在已经跳进嘴巴里,他一张嘴就好像要跳出来了!

辛夷闭紧了嘴巴,伸出手指,试图戳着谷梁泽明的肩膀把他抵远一点。

没推动。

谷梁泽明看他:“怎么?”

辛夷瓮声瓮气地憋出三个字:“走开点。”

刚准备过来伺候的徐俞听见小公子这胆大包天的三个字,当即在原地转了个弯,记起似乎还有事未吩咐,又回去了。

谷梁泽明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

辛夷凑到他耳朵边,声音压得很小,似乎担心自己急促的心跳一不小心从嘴巴里蹦出去。

他说:“你凑得太近!我的心跳停不下来啦喵!”

说这样的话。

谷梁泽明眼底溢出点笑,侧过头,发顶冰凉的金冠贴在辛夷侧脸,低声同他说:“应当凉快些才是。”

他又说:“不如变成猫,朕抱着你爬。”

根本没有变凉快!

“不要不要,”看自己推不动人,辛夷觉得自己跑掉,也算远离,“走开!”

于是后头累得喘气的官员们以为这少年终于要歇息了,没想到才一会儿,少年就跟后头有鬼在追似的!跑得都没了影!

真是夭寿啊!!

谷梁泽明也跟上了,抬步之前,吩咐徐俞:“不必跟来。”他说着微微侧头往后看了眼后头气喘吁吁的官员们:“叫他们也自己慢慢上来。”

臣子同陛下住的虽不是一处,却也算在边缘宫殿中,谷梁泽明并不想让人打扰,这两日连紧急的政务都一同处理了。

说完这两句,他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行宫中连廊曲折逶迤,随着愈走愈深,周围空气也变得湿润温暖了不少。

辛夷讨厌黏糊糊的感觉,闷头乱走,谷梁泽明也不着急,只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逐渐,将身后的侍卫都甩掉了。

辛夷一个急刹,臭臭着脸说:“辛夷想洗澡。”

“好,”谷梁泽明走到他身边,伸手牵住了他的指尖,“带辛夷去泡池子?”

辛夷懒懒的,这两天睡过头了:“不想动。”

谷梁泽明就牵着人去了偏殿沐浴,等沐浴完,湿漉漉的辛夷已经闭着眼睛,靠着谷梁泽明走路了。

谷梁泽明哄他:“不变成小猫睡?”

“不!咪!”辛夷说。

谷梁泽明就笑起来,牵着人去床上安置,等细细帮辛夷把头发烘干后,辛夷已经睡熟了。

他轻轻地抚辛夷的长发,这两日坐车难受,当真是辛苦辛夷了。

他眸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一直等殿外传来徐俞的脚步声,才松手起身。

徐俞已等在门口,脸色纠结地低声道:“陛下,已准备好了。”

温泉宫的后山中,有太祖皇帝命人修建的殿宇。

传说太祖皇帝开国时得仙人指点,后来败北狄时又得点拨,所以在温泉宫后山专门修建了庙宇,立了像,非谷梁宗亲,不可入内祭拜。

谷梁泽明屏退侍从,自己只身走过宝塔莲花灯照映的小径,进了殿中。

殿中幽暗,白瓷灯罩下的火光摇曳,檐木上宝盖幡在香火中日日熏染,绣纹的佛偈也透着几分不可直视的高深渺然。

谷梁泽明顿住脚步,抬眼看着当?*? 年那尊太祖皇帝亲自督造的佛像。

佛像塑了金身,几乎有两层高,慈眉善目,宝相威严,这般低头望向世人的时候,确实有真佛降世之感。

闻说金身铸就后,太祖皇帝信甚笃,专门安排了专门的僧侣日日在此上香供奉,世代供奉。

若是辛夷在这,指不定会被吓得炸毛。

谷梁泽明不紧不慢地也上了柱香,随后转到佛像后头,从地下取出了一方木匣。

那木匣上布了层灰土,打开后里头是布着金丝龙纹的卷轴。

传闻,为太祖皇帝效命的那位仙师有通天之能,言谷梁氏后代皇帝有难,精怪误国。

为了这通预言,皇宫中从没出现过任何宠物,就连兽苑,也修建在距离京畿偏远之地。

谷梁泽明取出卷轴。

几息后,裂帛声在殿内响起,慈眉善目的佛像似变成了怒目金刚,正怒视着底下的人。

谷梁泽明将碎帛放在烛火上,静静炙烤了一会儿。

太祖旨意传百世,约束子弟,留下的卷轴不腐不朽。

谷梁泽明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火焰才燎了上去。

火焰爆燃,像是惩罚似的,火舌一下子燎到了他的指腹。

谷梁泽明倏然松开手。

卷轴砸落在地,滚了两圈,火星四溅。

外头的徐俞察觉不对,低声叩门:“陛下?”

卷轴落在地上,大火火光明灭着映照在殿中人俊美的侧脸。

谷梁泽明眼睫下落了道阴影,只道:“无事。”

等地上卷轴渐渐燃尽,上头字迹被黑灰污浊,谷梁泽明冷冽的下颚线才松了松。

他转身走向殿外,衣袖拂过槛门:“处理了。”

徐俞躬身应是,见人手上的伤,面色变了,当即跪下:“陛下受伤了。”

谷梁泽明让人上了药,才回到落脚的沐华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