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被他按在了书案上, 碰落了几份除了给人添堵并没什么用的奏折。
停在他手上的蛊虫被惊动,振翅飞走,又迅速隐没了身形, 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祁雁狠狠在他唇瓣上亲吻啃咬,似乎要将那些不中听的话全部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去, 桌子的边沿硌着苗霜的后背,细微的疼痛反而更让人兴奋。
自从那天晚上他被祁雁绑回皇宫, 这两天就没怎么闲着,当然,是被动没怎么闲着,他也不是很理解姓祁的哪来这么多精力,白天忙着处理这些琐碎事务,晚上还有力气干|他。
正伸手想要去勾对方的脖子,却忽然腰间一紧,紧接着,他被人翻了个面, 在书案上改靠为趴。
苗霜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染上薄怒:“放开我。”
祁雁自然知道他不喜欢背对, 可他偏偏要挑战对方的底线,就像苗霜屡次挑战他的底线,手指不由分说地勾开了他的衣带,松松垮垮的衣服自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脊背。
双手被反剪到身后,苗霜试着挣扎了一下, 可现在的祁雁力气大得惊人,竟没能挣动。
祁雁单手扣住了他双手,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 苗霜整个人被按在桌子上,身下是铺了满桌的奏折。
按理说他们不该在这种地方干那种事,可越是这般,就让越人产生汗毛倒竖般的快意,苗霜正要给他下毒的手指倏地停住,挣扎缓和了下来。
祁雁倾身入内,不顾他反抗地横冲直撞,书案在苗霜身下不停晃动,奏折摩擦着胸前,很快磨碾得殷红欲滴。
白皙的皮肤渐渐泛出粉色,令人意乱神迷的酥|麻自脊椎攀上,似要将身体点燃,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仰起后颈,因这动作而愈发突出的喉结艰难滚动,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明秋守在屏风外,拦住了正欲入内的范青书,委婉道:“还是晚些再进去吧。”
范青书听着里面让人浮想联翩的动静,表情变得古怪至极,压低声音问:“他们以前也这样吗?”
“一直都是。”
“……”范青书一言难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遇见了明主,沉默了半晌才道,“要多久结束?”
“才刚开始呢。”
范青书看着他习以为常的表情,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辛苦了。”
里面的两个折腾起来没完,他们这些当太监的只能在外面候着,还好是太监,倒也不至于听起了反应。
闲得无聊,只能聊天打发时间,范青书又问:“陛下已经知道你是瑞王的人,怎么还让你侍候左右?”
“奴婢已经不为瑞王效力了。”明秋道。
“陛下相信?”
“陛下说,就算我还是瑞王的眼线,也总好过用些完全不知底细的人,两害相权取其轻。”
范青书无言以对。
这位陛下虽然也多疑,却又和季渊不是同一路人,换作季渊,哪怕有一点点疑虑也是先杀再说,而祁雁有他自己的考量标准,疑人不用,疑人可用,用人不疑。
但愿他真能为大雍的局势带来转机。
不,应该叫大景了。
两个太监在外面四目相对地听完了全程,动静终于渐小,范青书咳嗽一声:“陛下。”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祁雁略微嘶哑的声音:“进。”
范青书绕过屏风入内,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只见那位大巫还跪在桌前,猩红的眼眸透着些迷离,身上披着的衣服盖住了所有不该被旁人看到的景象,但那衣服好像是陛下的。
祁雁慢慢整理好了衣冠,问道:“让你调的东西呢?怎么空着手回来?”
范青书收回视线,拱手道:“史馆失窃,所有朝会记录都不见了,御史台前日不慎失火,官员们的监察卷宗已付之一炬,连残本也没剩下。”
“……”这个结果丝毫不出乎祁雁的意料,他冷笑了下,“别告诉我甲库也烧了。”
“这倒没有,但他们说朝中官员的甲历数量庞杂,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整理,等整理好了,第一时间给陛下送来。”
“是需要时间整理,还是需要时间篡改啊?”
范青书低下头去。
“罢了,”祁雁有些烦躁地摆摆手,“你去吧。”
范青书正要离去,候在外面的明秋却突然开口:“陛下,御史台众御史求见。”
“哦?”祁雁不咸不淡道,“先放火烧卷宗,再向朕负荆请罪,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说着站起身:“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