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蔺川鹜感觉到有一滴滚烫的水滴落在他的脖颈里,蔺川鹜慌忙捧起温砚的脸,发现温砚泪珠断线一样往下落。
这还是蔺川鹜第一次见温砚哭。
还是因为他哭。
心口一紧,小腹也是一紧。
蔺川鹜抵着他的额头,哄他,“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本来便打算养几天,然后回去的。”
“我以后不骗你了。”
“别哭了。”
温砚没有理他。
蔺川鹜哑声,“再哭我/硬了。”
温砚赶紧止住眼泪。
“既然你知道了,也应该先告诉我,让我去接你,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危险?”
蔺川鹜还是为他自己一个人找过来而生气。
“嗯,”温砚摸他脑袋上的伤口,手指微微颤抖,“还疼吗?”
“很疼。”
温砚紧张又担心,“这里有医生吗?让医生过来看看你。”
“不要,我想抱着你睡觉。”
“可是,现在天还亮着。”
温砚看着蔺川鹜没精力刮掉的胡茬和眼下的青黑,便不忍心再说拒绝的话了。
他脱下鞋子,躺下,像抱小宝宝一样把蔺川鹜的脑袋抱在胸口的位置。
“这里连张床都没有,受伤了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温砚心疼。
“我想赶紧把这个项目完成。”
回答完,蔺川鹜脑袋紧紧埋在温砚胸口,这三个月,他最想的就是温砚这样抱他。
“我喜欢你这样抱我。”
温砚心一软,小心地不碰到他的伤口,去摸他的头发。
“……我也喜欢。”
蔺川鹜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
温砚脸颊瞬间发红,“川鹜,你还受着伤,不可以这样。”
“我只是想摸摸我们的宝宝。”
“肚子比之前大了。”蔺川鹜滚动喉结。
刚才一进来,蔺川鹜便注意到温砚隆起的孕肚。
“宝宝在长。”温砚不禁羞耻。
应该很累,蔺川鹜摸着他的肚子,慢慢睡着了。
温砚看他睡着后,小心地起床,找到邱毅,让邱毅带他去找医生。
王俐未道:“蔺总没骗你,只是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肋骨和肩膀那里严重一点,不过万幸也没伤到骨头,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温砚了解清楚后,又让邱毅告诉他,整个事情的经过。
邱毅也没瞒他,“那个石头不算大,石头也把他撞倒了,摔得狠一点。”
“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工作?”
“这个项目是集团今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关系着集团后续的转型。”
“而且,完成这个项目后,蔺总的时间就会富裕一点,到时候能够陪着您。”
温砚一时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开心了。
温砚走后,邱毅叹息一声,感觉他们也是挺能折腾的。
“蔺总的老婆来了?”程响余走过来,看着温砚的背影问。
“嗯。”
“估计是蔺总的爷爷说漏嘴了,被温砚知道了,也没有和蔺总说一声,便怀着孕找到这里。”
程响余微微惊讶,“知道蔺总受伤了,自己一个人做这么远的车到这里来找蔺总?”
“对啊。”
“为什么你很惊讶的样子?”
“如果丈夫受伤了,作为妻子应该都会像温砚这样吧,如果今天是我受伤了,我妻子大概率也会过来找我。”
“谢衍应该也会吧。”
谢衍会吗?
这个还真问到程响余了。
以前他出差也有过受伤的时候,谢衍知道了,只会给他发短信问问他没事,如果他说没事,谢衍就不会再问他了。
根本不会像别人的老婆一样千里迢迢地跑过来。
程响余细思极恐起来。
可又不太相信,赶紧摇头,也许只是因为他那时候受伤不严重。
等邱毅一走,程响余沉吟片刻,发短信给谢衍。
-我今天不小心受伤了。
-图片。
他在网上找的受伤图。
谢衍倒是很快回他了。
-那你注意休息。
语气平淡至极,感觉一个陌生人都比谢衍关心他。
程响余不知道怎么的,又气又伤心。
赌气又发过去一条。
-医生说我的腿伤得严重,可能要截肢了。
-没事吧?
-我和你爸爸妈妈说了,他们说要过去找你。
他们?
那你呢?
程响余想问,可是他忽然不敢问了。
*
帐篷里,温砚拿着热毛巾,给蔺川鹜擦脸,擦脖子。
擦完后,温砚摸着他的眼睛和睫毛,明明是五官很冷峻,性格很阴戾的alpha,此刻温砚却觉得很可爱,像个顽劣的小孩子。
温砚帮他盖好被子,翻被子的时候,忽然掉出来一个东西。
温砚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内裤。
耳朵忽然一热。
怪不得每次出差,都会找不到,还以为是灵异事件,原来是被他带走了。
温砚准备藏起来,当作什么事情没发生,蔺川鹜却忽然醒了。
黑漆漆的眼珠从他脸上转移到温砚手里的东西。
这样被抓个现形,他一点也不觉得羞。
“为什么要拿这个……”温砚比当事人还要尴尬,没有经过脑子便问出来,很快便后悔了。
蔺川鹜把他抱在怀里,“晚上想你的时候,就用它帮我。”
“要我给你演示一下吗?”
温砚耳朵发烫,慌忙摇头。
“你饿吗?”
“饿。”
蔺川鹜不错眼地盯着温砚,眼睛要冒绿光了。
“他们发饭了,我给你留了一盒。”
“我不想吃这个。”
温砚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行,你伤还没好,而且,肚子里还有宝宝。”
温砚在他怀里挣扎。
“可我们都三个月没见了。”蔺川鹜语气阴沉。
“我想做。”
“会碰到你的伤口……”
“那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