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 可以离婚(1 / 2)

蔺川鹜给蔺奕景喂完奶, 把蔺奕景给王美芝,然后上楼。

婴儿房里,温砚跪坐在地上, 整理着蔺奕景的衣服。

蔺川鹜从后面把他抱起来,放到窗台前的桌子上。

“去吃饭。”

“嗯。”

“川鹜, 让我下去。”

“我抱你。”

“被美芝姐看见会不好。”

蔺川鹜稍稍退后,温砚下来,没站稳,跌到在蔺川鹜的怀里。

温砚脸一热, 这样好像是自己投怀送抱,想自己站好, 蔺川鹜箍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两个人的拥抱通常都是在床上,做之前和做之后, 这似乎是第一次两个人在地面上拥抱。

总是像孩子一样拱在他怀里的川鹜,原来这么高,温砚的脸只能贴住他宽厚有力的肩膀。

温砚闭上眼睛,“川鹜, 你明天去工作吧,我没事的。”

“我最近不是很忙。”

“川鹜, 你这样我会觉得……很愧疚。”

蔺川鹜胸口起伏片刻, “我明天去。”

“嗯。”

吃过晚饭, 该是蔺奕景吃饭的时候,不过王美芝看温砚心不在焉的,便没把蔺奕景抱给他, 自己冲了奶粉给蔺奕景喝,蔺奕景小脸一直来回扭,怎么也不肯含住奶嘴, 王美芝哄了好大一会儿,蔺奕景才纡尊降贵地喝了两口。

喝完要找温砚,闹了一会儿,又被王美芝哄睡着了。

躺在床上时候,温砚才发现自己今天没喂蔺奕景,低头看着自己溢湿的睡衣。

蔺川鹜洗完澡进房间,看见温砚睡衣微微敞开,正在擦。

和他对上目光时,温砚耳朵微微泛红,“忘记喂宝宝了。”

“川鹜,你吃吗?”

蔺川鹜滚一下喉结。

“胀不胀?”

“有一点……”

“先挤到奶瓶里。”

“你不想吃吗?”温砚问。

蔺川鹜没说话。

温砚垂头。

蔺川鹜拿来奶瓶,“我帮你。”

温砚羞耻,“我自己可以。”

一瓶子奶放在床头,温砚趴在蔺川鹜的肩膀上,微微喘息。

“川鹜。”

蔺川鹜擦着指缝里的奶渍,听见他叫他,停下动作,看着他。

“做吗?”温砚睫毛颤动。

“你想做?”要是以前,蔺川鹜不会等问温砚把这句话问完,就把他压在身下了。

可是现在蔺川鹜只觉得沉重。

“……我觉得你想做。”温砚用自己的脸贴住蔺川鹜的脸,然后去亲他唇瓣。

蔺川鹜躲了一下,眉眼压抑。

“我不想。”

温砚垂头,黑发挡住眼睛。

“为什么……”

“得知弟弟死讯后,不会有人想做/爱的。”

温砚僵住。

*

第二天蔺川鹜吃过早饭后,温砚帮蔺川鹜打好领带,目送他的车子远去,然后返回到家中。

上午带宝宝,中午的时候,撩开睡衣,给蔺奕景喂奶,蔺奕景吃着吃着便闭上了眼睛,通常蔺奕景午睡的时候,温砚也会跟着他补补觉,可这次温砚看着窗户外面,并没有困意。

等蔺奕景睡熟之后,温砚去了书房。

给蔺奕景布置婴儿房后,蔺川鹜也亲自给他布置了一间书房,放了他最喜欢的木质书桌和他喜欢的电子设备。

温砚打算用电脑给蔺奕景做一个从出生到一个月的动画的,却迟迟没有动。

温砚看着电脑旁边的袋子。

温时钏的尸骨火化的那一天,温砚收到温景明寄来的东西。

温砚收下后,就把它放在这里。

从知道温时钏的死讯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温砚并没有难过到吃不下去饭,打不起精神,偶尔看着蔺奕景,依旧能感到幸福。

也许,只是他自以为的,他对温时钏有很深的感情,其实温时钏对他来说,已经像个陌生人了,不然温砚也没法解释,他为什么对温时钏死那么淡漠。

温砚打开了袋子。

拿出来一个手表。

这是他送给小钏18岁的生日礼物。

方正的表盘,黑色的手带,屏幕已经损坏了,不知道是小钏死之前损坏的,还是之后。

温砚把它小心地放在一旁。

然后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件衣服,是一件校服短袖,是高中的校服,胸口上绣着学校的校徽和温砚两个字。

是他的校服。

“哥,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好好闻。”

“是洗衣液的味道吧。”

“不是的,我们用的一样的洗衣液,可我身上都没有。”

“哥,你这件校服是不是不要了?”

“有点小了。”

“那我帮你扔掉吧。”

原来衣服没有扔,被小钏藏起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温砚的心脏才微微紧缩酸胀起来。

温砚又拿出来一个硬皮的笔记本。

手表和衣服都是在温时钏尸骨旁边的背包里找到的。

笔记本是温时钏支教过的学生交给调查的警察的。

小孩子以为是温时钏落下的,一直等老师回来拿。

温砚掀开,是温时钏做的教案,字迹潦草,教导的每一步都很详细。

温砚一页一页往后翻,翻到后面,不再写工作笔记了。

【学生给了一个橘子,哥不喜欢橘子的气味,还是会给我买来吃。】

【班里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脾气好,弟弟调皮,哥哥操心弟弟,弟弟不耐烦,两个人生气,谁也不理谁,我劝弟弟,你哥哥对你很好,你不要伤他的心,像是在劝我自己,劝哥哥,你不用管他,他已经长大了,像是在和哥说。】

【有一个同学上课的时候忽然哭出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想妈妈了,他妈妈去外地打工后。

我让他别哭,但他说自己很想妈妈,忍不住,想念是忍不住的。

他又问我,那天你在办公室里偷偷哭,也是想念妈妈吗?

我说不是。

我想我哥。】

泪啪嗒落下来,温砚飞快抿去,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