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听着‘很快’二字一直听到隔天早上,他到最后都麻木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在做那档子事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
等池非屿停下时,谢景辞身上尽是青紫的红痕,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块好肉,他依偎在池非屿胸口,脑袋混混沉沉的。
谢景辞感觉到自己被池非屿抱起来,他以为对方是想换个动作继续,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可惜他这会儿没力气,哼声如幼猫一般,软绵绵的,听着更像是在撒娇。
而抱着他的人忽然加快速度,谢景辞睁开眼看见池非屿慌乱的神情。
他开机不完全的大脑勉强思考了一下,是发生山崩还是发生海啸了,池非屿怎么慌成这样。
谢景辞想安慰对方,他抬起手,但因为胳膊太酸,抬到一半就落下去,他懒得再动,索性放弃。
池非屿顿时走得更快,他拿过船上的毯子将谢景辞裹起来,抱着对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悔恨之意翻江倒海的涌来。
他本以为能控制住自己,但事实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该记着的,谢景辞不是人鱼,需要他更小心地对待。
池非屿抱着人大步走进岛上的别墅,他推开卧室的门,小心翼翼地将谢景辞放在床上。
他想去做点吃的,但转身时感到一股拉扯力,池非屿回头,发现谢景辞拽着他的一角,对方似乎是知道他要离开,面上的神色变得不太安稳。
池非屿舌尖抵在上颚,喉咙间像塞着棉花般干涩,他弯腰托起谢景辞,跟抱小孩似的单手将人搂住。
谢景辞十分自然地趴在池非屿肩膀上,他很满意这个位置,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接着睡。
睡了不知多久,饭香味飘散开来。
谢景辞鼻尖耸动,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就开始分泌口水,他出声问道:“什么好吃的?”
“香菇鸡丝粥。”
谢景辞抬起脑袋,眼睛睁开一条缝,视野内的东西要比平时矮上一截,他不大灵光的脑袋一合计,自己一晚上长高了几十厘米。
哇,简直是奇迹。
他扒拉过池非屿的脸,说道:“我现在是不是长得比你高了?”
等等,这个角度……
谢景辞低下头,看清他们俩现在的姿势后,谢景辞沉默了。
他表情一言难尽,顾忌着池非屿的自尊心,他含蓄地暗示,“你不觉得抱着我煮饭有点不方便吗?”
这会儿,池非屿单手抱着他,空着的手在盛粥,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么大一坨想忽视都难,池非屿倒是不嫌他碍事。
谢景辞心底摇头叹气,发情期的小人鱼太粘人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呢。
池非屿被谢景辞的小眼神看得额角青筋直跳,他放下勺子,点了下谢景辞的手背,“把手松开再说这些。”
谢景辞在池非屿与自己的手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想明白可能是自己抓着人不放,他默默收回手,讪讪笑着,“那……你怪宠我的。”
池非屿嘴角下压,他没反驳谢景辞,端起桌上的碗往卧室走。
谢景辞的注意力被周围的事物吸引。
装修精致的小别墅,家电用品一应俱全,若不是看着有些冷清,他都要以为池非屿常住在这边。
谢景辞偏过头,“你怎么不早说这边有别墅,我那么多东西不是白带了。”
池非屿将粥放在桌子上,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抬手捏住谢景辞的鼻尖,“我有跟你说过没必要。”
“好吧。”谢景辞缩回脑袋,嘴里嘀咕着,“我以为你是嫌麻烦。”
“没事,用习惯的东西更顺手。”池非屿轻拍谢景辞的后背,说道:“转过来,吃饭。”
谢景辞挪了下屁股,见池非屿拿起勺子,他眨眨眼,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不会打算喂我?”
池非屿挖起一勺放凉,反问道:“你胳膊抬得起来?”
谢景辞闻言,试了试,酸得他龇牙咧嘴,但多活动几下就没那么酸了,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不过池非屿亲手投喂的机会可没多少,谢景辞胳膊一垂,理直气壮地开口,“你喂。”
池非屿眼底掠过一丝暗色,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他将勺子递到谢景辞唇边,“小心烫。”
谢景辞哇呜一口,鲜咸的口感在味蕾绽放,他中肯地评价,池非屿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谢景辞早就饿了,他吃完一碗,又让池非屿去锅里盛,一连吃了三碗。
几碗粥下肚,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谢景辞冲池非屿摆摆手,说道:“我吃不下了。”
池非屿背过身收拾碗筷,他一言不发,房间内只剩下空碗碰撞的声音。
谢景辞望着池非屿的背影,想起对方之前难受的模样,他问道:“你现在还哪里不舒服吗?”
池非屿手上动作一顿,“……没有。”
谢景辞:“那就好。”
要他说,池非屿难受是纯粹憋得慌,做完就不难受,因为难受的变成他了,虽然他承认过程中是有那么亿点点爽。
脑海中浮现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画面,谢景辞耳尖漫上绯色,他啧了一声,池非屿玩得真挺花的。
“之后几天你在别墅等我。”
池非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谢景辞还以为对方实在开玩笑,可池非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谢景辞顾不得腿酸,大步追上去,他挡在池非屿面前,板起脸,“你突然抽什么疯?”
池非屿心中烦躁,当然,这股烦躁不可能是针对谢景辞,他撇过视线,“你还想再经历一次昨天的事?说不定下次我会更疯狂。”
“也还好吧……”谢景辞手指抓紧裤缝,“再说,除了我,你还能找谁?”
池非屿:“谁也不找,我一个人能坚持到结束。”
“可是……”
“你还不明白吗?”池非屿打断谢景辞的话,他上前一步,抬手捏住谢景辞的下巴,“我是害怕把你艹死在床上。”
简答粗暴的词给谢景辞闹了个大脸红,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看池非屿要走,他赶忙将人抱住,“等等!”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谢景辞当着池非屿的面蹦跶了几下,“就是胳膊腿有点酸而已,真不严重,我感觉和运动过度差不多。”
池非屿木着脸不说话,谢景辞失去生气的模样历历在目,现在对方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在逞强。
谢景辞被池非屿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到,他抬起手,啪地一下拍在对方的两颊上,强硬地让对方看向自己。
“我说了没事,只是累到了,别忘了你的ti液有治愈的效果,你就当鞭子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池非屿:“……”
【作者有话说】
小谢:懒得动。
池老板:他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