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if线竹马)谢景辞:从现在起我最喜欢人鱼!(1 / 2)

谢景辞对着通红的小手吹凉气, 他望着对面毫无动静的别墅,露出失落的神情。

大哥哥是没听见吗?可是他明明说了能听见的,是不在家吗?

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谢景辞胡乱擦了两下,眼泪越擦越多, 最后他捂着脸哭起来。

他也不是要大哥哥来陪他,他只是想看大哥哥一眼。

心底的委屈不知该向谁宣泄,谢景辞哭着哭着生出几分空落落的感觉,爸爸妈妈不会再来哄他了……

谢景辞呜咽着去拿桌上的纸擦眼泪,纸巾蹭过眼下娇嫩的肌肤带来刺痛的感觉, 他连忙跑到洗浴间照镜子, 不出意外他的眼眶又变得红彤彤的。

他用纸巾慌乱地擦着眼睛,想把那一抹红色擦掉,但只是越擦越红,谢景辞气馁,心中低落,哥哥早上的魔法都浪费了。

谢景辞蔫巴地扔掉纸巾, 抱着玩偶坐到玻璃窗前,他大半张脸都埋在玩偶脑袋上, 露出一双水汽未消的眼眸。

他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别墅, 忽然偌大的别墅内亮起一盏灯, 谢景辞的眼底也亮起一个光点, 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谢景辞唰一下抬起头, 脑海中就一个想法, 去找哥哥!

他扶着把手冲下楼梯, 此刻红霞满天, 余晖落下为草地渡上暖色, 谢景辞直奔围栏边,大声喊道:“哥哥,你在家吗?”

谢景辞紧张地盯着那扇窗户,他听见声响,眼底浮现激动,但窗户并没有打开,反倒大门被推开,一位和池非屿长得十分相像的男人走出来。

男人逐步靠近,谢景辞神情有些忐忑,他仰头望着男人,怯生生地开口,“叔叔好……”

池塘州弯腰,笑容和蔼,“你好,这几天和哥哥玩得开心吗?”

小孩的直觉很敏锐,谢景辞看见池塘州的第一眼便觉得对方吓人,他本能地想逃开,但他心底还惦记着池非屿,所以壮起胆子回答。

“开心,我现在还可以找哥哥玩吗?”

池塘州笑容不变,“恐怕不行,哥哥接下来要上课,没有时间陪你玩了。”

谢景辞两手局促不安地交握在背后,“那……明天可以吗?”

“不可以。”池塘州垂眸望着谢景辞,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冷意,“以后都不可以,我这不欢迎吵闹爱哭的小孩。”

谢景辞被池塘州的眼神慑住,他想说自己不爱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像是被钉在原地,挪动不了寸步。

这时锦鲤跑到围栏前,它冲池塘州龇牙,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

谢景辞惊醒,他两只小手握住锦鲤的嘴筒子,“嘘,锦鲤乖,不许咬人。”

锦鲤停止呼声,但眼神依旧不太友善,等谢景辞安抚完锦鲤,回头发现池塘州早已不见身影,他叹了口气,也没心思和锦鲤说话,耷拉着脑袋走开。

妈妈不回来了,哥哥也不来了么……

眼泪滴落在褐色的土地上,很快就被泥土吸收再也不见踪迹,谢景辞用手背抹着眼泪走到台阶前,他站在那神情迷茫。

他不想回去,可除此之外他也没别的地方能去了。

哭声渐渐减弱,最后再也听不见。

杂物间内,池非屿靠在墙边,眉心皱起。

小傻子是哭累了吗?

他摸不准谢景辞的情况,中途对方与池塘州的交流让池非屿心生担忧,纵使知道池塘州不可能对这么明显的目标出手,可那人的行为向来不可控。

池非屿双手交握,烦躁地变换姿势,他抿唇站起身,走到监控前。

黑色的摄像头中闪着一丝红光,漠然地将一切收入眼中。

池非屿搬下旁边的箱子盖住摄像头,然后坐回原处,他脑海中的那根弦绷紧,心跳如鼓声回荡。

杂物间的大门向外打开,露出池塘州那张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他眼珠转动锁定在池非屿身上,“你应该知道什么不能做吧。”

池非屿一言不发,冷脸与屿池塘州对峙。

池塘州轻笑,他踱步走近,左手握着的铁尺透着寒芒。

皮肉绽开的声音响起,池非屿闷哼一声,他死咬着下唇将剩下的声音咽回去,小臂不自觉地抽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盖着监控的箱子被扔在地上,门再一次关上。

池非屿吐出一口浊气,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扫了一眼小臂处的伤口,看着骇人,但对他来说只是皮外伤,血液很快就会凝固,再过一个小时,伤口外层基本能够愈合,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池非屿活动两下手腕,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箱,又一次将其盖在监控上,他在心底默数时间。

吱呀一声,冷光透过门缝照进房间内……

池非屿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纸箱、地面、墙壁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渍,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内蔓延,本就浑浊的空气变得更加粘稠。

随着门再一次关上,池非屿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他摁着伤口,喘息声急促,汗水打湿他的睫毛,额角的发丝黏在皮肤上,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池非屿脚步摇晃地站起来,他捡起破破烂烂的纸箱罩住监控,目光紧盯着右边的门。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门依旧紧闭着。

池非屿没有放松警惕,他走回角落,默默坐下,似是疲惫不堪地闭上眼,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缓,靠着箱子昏昏沉沉地睡去。

门外有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响起,大门上端的方格缓缓打开,露出双如无机质玻璃珠般的眼眸。

眼珠子滚动,冰冷视线落在睡着的池非屿身上,他沉默地望着,似是确认对方是否真的熟睡,莫约过了十来分钟,那扇小窗终于关上。

池非屿聆听着细微的响动,他有听见脚步声走远,但他没有立即睁眼。

等了两三分钟后,小窗突然打开,池塘州再次出现在门外,阴冷的目光扫过池非屿的脸庞,这一次池塘州停留的时间十分短暂,那点光亮不多时就被吞没。

池非屿又等了半小时才睁开眼,他随手抹去额角的汗珠,弯腰将碍事的纸箱挪到一旁。

他记得池塘州明早有一项会议,对方今晚应该不会再有闲工夫过来查看,而池塘州每天醒来的时间是七点半,他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

池非屿先确认监控拍不到自己,然后搬起角落的箱子,厚重的灰尘飞扬,池非屿眯起眼眸,他轻手轻脚地将箱子放下,露出其后的墙壁。

墙壁光滑平整,但敲上去的声音截然不同,这块墙壁早已被池非屿挖空,最外面一层水泥不过是他事后放回去的伪装。

池非屿一直未将最外边的墙壁破坏,因为以他现在的情况找不到替代的腻子,不过今天他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他……不会再回来了。

池非屿捅破最后一层墙皮,他拖着箱子,在身体钻出去后,用箱子将破损的地方赌上,虽然池塘洲肯定会找到这处不对劲,但多拖延一点时间总是好的。

他蹑足潜踪,翻过围栏来到谢景辞家的别墅,照着往常的路线走到卧室门口。

池非屿轻声敲了下门,他估摸着谢景辞应该是睡着了,准备直接推门进去,谁知道下一刻门向内打开,谢景辞顶着被子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谢景辞噘着嘴,泪水在眼眶打转,池非屿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谢景辞的嘴,带人走进卧室后,反手将门关上。

池非屿松开手,“好了,可以说话了。”

他话音落下,怀里就多出一只八爪鱼,小八爪鱼哭得可伤心了,他腰处的衣服全被浸湿,对方哭到打嗝,还不忘用手捂住嘴,降低发出的声音。

池非屿制止的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他拍了拍谢景辞后背,生涩地安慰道:“别哭,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