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后面的内容外婆听不下去了,她想打电话给姜宁问问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拿出手机后又放了回去。

他一定忙的焦头烂额,就不打搅他了,周围的年轻护工好些是姜宁的粉丝,问问她们就知道了。

问过之后,确定这个姜宁就是自己的外甥,护士又说姜宁在网上的口碑开始反转,大家都当他父亲是个跳梁小丑。

外婆这才放心下来。

但是没过几天,她又听到护士在议论姜宁的事。

“这次是打自己的父亲,被周围的人拍下视频,可以说铁证如山,姜宁这次想翻身恐怕很难。”

“我们粉丝都相信他是无辜的,但是我们相信有什么用,其他人不信,网上好多人骂他,我都心疼死了。”

“他还只发了那么一句没有打他的澄清声明,这声明也太简单了,虽然很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但是没人会信他的。”

“澄清声明发出后,他的经济公司也没有其他行动,我觉得他这次很难公关了。”

“经济公司千万不要放弃他啊,好不容易火起来的,我太喜欢他了,今年最喜欢的明星就是他了。”

“我也是,我还打算向跟徐奶奶搞好关系,下次问他要个姜宁的签名合照什么的,现在看来……”

外婆在那一夜失眠了。

第二天,她让护士找出一张名片。

“徐奶奶,您要上他电视了?”

名片上的人名叫倪卓,是香江电视台的一名主持人,因为每周都在电视台露脸,因此护士在疗养院第一次见他就立马认出来了。

护士一开始以为徐奶奶是姜宁的外婆以及姜彦红的母亲,所以才邀请她上电视,但是一想不对啊,倪卓的节目是采访名门后代,与娱乐圈沾边的,只有上世纪60年代有声电影之父的后代被邀请到过。

她后来才知道,徐奶奶的父亲,是上世纪香江有名的书画家徐立,一幅作品能卖出上百万的价格。

可是倪卓几次三番来请,徐奶奶都拒绝了,这次突然主动找对方,是为了姜宁吗?

她们相熟,护士也就问了出来,“奶奶,您是为了姜宁才上他电视?”

外婆毫不遮掩,说:“是。”

“我带的外甥我了解,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别人误会他。”

-

“时尚天河”下半年的晚宴办在九月底,姜宁作为DR魅惑唇膏代言人,也在车子华的邀请之列。

DR品牌提供了一条黑西套装,作为姜宁当晚的礼服。姜宁给自己搭了一条白色真丝内衬,内衬是套头小衬衫,领口处是不规整设计,扣上金色小纽扣可以遮住一小片风光。

来到红毯前,舒文交代姜宁:“你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今晚红毯你肯定是红人,注意不要回答他们的问题,坚持走完签名,就算主持人问你八卦你也别提,保持微笑,到宴会场上没有外来的媒体,就没人会打搅你。”

姜宁比了个ok的手势。

主持人在签字板前有条不紊地介绍艺人的红毯顺序,前面那位艺人走完,就轮到姜宁。

舒文帮姜宁理了理头发,“很帅,去吧。”

可姜宁还没踏上红毯,意外就发生了,他只觉背后有人用东西丢他。

随着舒文的一声尖叫,姜宁看到有东西顺着他的礼服,滑落到脚跟。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候场的艺人都发出不小的尖叫,同时或用手或用身旁的经纪人、助理挡住随时可能攻过来的鸡蛋,好在魏佐和安保人员及时控制住了丢鸡蛋的那个人,但是姜宁的礼服……

“这可怎么办?这也没多备上一件。”

“多备一件也没用,不管是穿脏了的DR品牌礼服又或是换成其他的牌子的衣服,品牌方指定的礼服不穿,就是对他们的不尊敬。”

舒文已经用湿巾上手擦了,“你的顺序能不能往后延?我看看能不能补救。”

姜宁说:“时间来不及了。”

主持人已经在介绍姜宁,红毯节奏不好被打乱。

姜宁把外套脱下,顶着一件真丝内搭就上了红毯。

内搭是一件小众牌子,领口和两个袖口的设计都心机满满,因此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姜宁没穿礼服。

别人不会注意到,送他衣服的品牌方不会不注意到,更别说后期红毯造型会在被各大博主转发,这其中当然包括品牌方。

这比在红毯上被人砸鸡蛋更让他头疼。

该怎么办?

姜宁内心焦灼,面上还是一派淡然。

红毯上的媒体正如舒文所说,不光要姜宁配合拍照,还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起姜宁关于“打父亲”视频的解释。

姜宁保持微笑,向媒体招手,直到进入宴会场,他的表现都算得体。

盛飞因为QW的那场秀,时尚资源也不少,因此也在受邀之列,姜宁进门的时候,他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与姜宁打招呼。

俩人一起录制《大学一年级》,又经历同性风波,目前,二人似乎能够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盛飞关心地询问姜宁关于网上事件的处理。

姜宁说:“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你总是让人放心,你也总是能让人放得了心。”盛飞以前的绯闻,姜宁总能帮他处理妥当,虽然现在池震也能帮他,但总觉得人生少了姜宁就不圆满了,回想种种,他总是在想,为什么就丢了这么好的男孩?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每当午夜梦回,盛飞总觉得姜宁还是自己的,他只是在生气他把他当替身五年之久,想到这儿,盛飞每次都会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觉得自己还能拥有姜宁的机会。

姜宁在找自己的位置,盛飞指了指前方,“我们的位置在那里。”

他与盛飞被安排在一桌上。

接下来就是晚宴的一些流程,姜宁有些心不在焉。

盛飞记得姜宁喜欢吃螃蟹,他把大钳子中的肉取出,递到姜宁面前。

“谢谢。”姜宁并未抗拒。

吃完桌上的食物,他起身走到角落,打电话问舒文事件的处理。

当时虽然有很多媒体,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红毯上的艺人,看到姜宁被鸡蛋砸的那些艺人自然不会拿这件事去帮姜宁炒作,因此这件事不会在网上传开。

闹事的那个人他们已经送到派出所。

对方年轻,警察嗓门一大,他就立马招认了。

为了拿五百块钱受人之托要在红毯上给姜宁好看,因为红毯两边都有媒体和粉丝围着,他怕被人发现,也怕砸不到姜宁,因此还没等姜宁走上红毯,就迫不及待地把鸡蛋砸向姜宁。

而给人五百块钱的那个人,不是应华清又会是谁?

“他想让你在红毯上出丑,营造你的行为已经引起众怒的舆论,使得网上的风向彻彻底底转向他。”舒文说,“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计划落空了。”

还不如被他砸。

“品牌方那里怎么办?”

说起这个,舒文卡顿,“他们…他们的摄影师就在现场,红毯结束后品牌方的人就打电话过来质问,我只能实话实说,对方虽然没说什么,但应该很生气,而且……”

姜宁:“而且什么?”

“而且你的红毯照开始在网上转载,已经有博主发现你穿DR的高定裤子,以及一件轻奢牌子的衬衫,痛批你不懂时尚,不懂审美,不配参加‘时尚天河’的晚宴。”

说白一点,群嘲会随之而来。

上一个被时尚圈群嘲的艺人,已经与时尚不沾边了。

“我们可以把锅甩给造型师,好多艺人红毯失利都是这么操作。”舒文建议。

“没必要,造型师又有什么错,他以后也要发展,也要口碑,我们不能影响他的前途。”

说得舒文面上一红,她又觉得,姜宁虽然不择手段,但有底线。

挂下电话,姜宁与路过的服务生要了根烟,走到走廊抽烟。

他以为能控住全场,然而只是一个红毯,就让他乱了套。

烟在指尖燃烧,一截灰烬落在食指上,姜宁的表情终于动了动,被远处的动静吸引到。

走廊远处冲进来三名摄影师,三人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找角度,三秒后,车子华和白赊月同时进来,白赊月一米九的身高,气场足脚程快,摄影师几乎连滚带爬地赶在他们前面,争取抓拍到最好的角度。

姜宁低头会心一笑,他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人,以前遇到麻烦,不也是找他解决的么。

重新回到会场,盛飞问他去哪儿了,姜宁说到外面透透气。

盛飞把剥好的蟹肉放到他面前:“我现在记得你爱吃蟹,不爱吃鱼。”

桌上摆着盛飞精心剥好好的蟹肉,相信他花费了一些时间,姜宁微笑说谢谢,用筷子夹蟹肉沾了点醋,送到嘴里。

盛飞的唇角不由得扬起,觉得姜宁可能气消了,他还有机会。

但是随后,姜宁把桌上的鱼转到自己面前,夹了一块到嘴里:“不爱吃,但是也好吃,你也吃,味道很不错。”

盛飞微微错愕。

等晚宴进行到一半,是合照交流环节。

算上当晚的礼服问题,姜宁有两个黑料在身,在场的明星艺人早就收到了经纪人发来的能与谁合照、找谁合照的消息,姜宁自然被排除在外。

他被人冷落下来。

喧哗、热闹,好像唯独他躲在角落,孤芳自赏。施心妍让他过去拍照,姜宁拒绝。

“我又不介意,黑子说出来的话影响不到我。”

“谢了姐,你还是跟其他人合影去吧。”

他得装可怜,装弱小无助,才能吸引某人的目光。

某人的目光也确实注意到了他,但那目光只是轻轻扫过,又看向别人,几个企业家围在一起商谈着什么事情。

姜宁拿过服务生托盘中的香槟,手指划过锁骨下方,金色纽扣瞬间耷拉开,一小片布料随即撇向另一方,露出胸口一方春色。

他靠在大厅五爪金龙红木柱子上,懒散地喝着手中的香槟。

不一会儿,某人站到他身边,垂下的手轻轻碰了碰姜宁的手背:“今天,走小清新简约风。”

管风琴般的声音从后脑擦到耳垂,姜宁笑了下:“好看吗?”

对方的回答毫不犹豫:“好看。”

“可是走红毯前出了点事,品牌方赞助的衣服没穿,这样也好看?”

白赊月不需要时时关注圈中事,他自然是不知道姜宁的衣品被评头论足之事,但姜宁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

“想让我给你解决麻烦?”

“我没别的办法了,”姜宁低下头,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白赊月的脚尖,轻声说,“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得罪大牌子,像他这种小艺人,不见得有办法。

白赊月手中的香槟杯轻轻摩擦着姜宁手中的香槟杯,说:“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买卖。”

他在暗示什么。

姜宁喝了一口香槟,故意从唇间溢出一行清酒,顺着下巴、脖子、再没入胸口,消失在那片春色中。

他复又靠在五爪金龙红木柱子上,散漫地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我这儿有什么值得白叔叔做的买卖,白叔叔说就是了。”

白赊月盯着没入胸口的那滴酒,眯了眯好看的眼睛,凑到姜宁耳边说:“我如果这么容易让人蛊惑,我就不是白赊月了。”

白赊月身边,前赴后继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只要他想要,什么人没有,姜宁这点小手段,他见多了。

而像他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这点小事他如果不帮,姜宁又能拿他怎么办。

因此姜宁只得求他:“白叔叔,宁宁求你了。”

声音温软,能屈能伸,白赊月不由得轻声笑开,不再逗他,问:“衬衣什么牌子?”

盛飞在远远地观望这一幕,刚才还升起的一点希望一点点地被姜宁亲手浇灭,他什么时候,学会与人调情了?

不对,也可能是他对面的人在潜他,而姜宁被迫地在与他周旋。

想到这一点,盛飞立马走上前,到姜宁身边说:“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

他向白赊月点了下头:“白总,我们要去合影了。”

以为是在帮姜宁解围,没想到伸手拉不走姜宁,盛飞转头,见姜宁对白赊月说:“他叫盛飞,你公司的艺人,我同事,你应该见过他。”

白赊月点头:“见过。”

他的视线向下,盯在盛飞紧紧握住姜宁的手上,“你们应该有事要谈。”

白赊月挪动脚步,姜宁张口冲他喊:“我们没事可谈。”

盛飞晃了下姜宁的手臂:“姜宁!”

姜宁说:“你还没帮我看衬衣的牌子,商标就在后领口。”

白赊月转过身,看向盛飞,似乎在说:这儿没你的事。

但盛飞非但没读懂大老板的表情,反而把姜宁拉在身后:“白总,他做不来这些的。”

白赊月饶有兴趣:“哦?”

“以前有个编剧要潜他,他拒绝了,回来哭了好久。”

“有这种事?”

“他跟本受不了那种屈辱。”回想以前种种,盛飞总觉得让姜宁承受太多,“也是……我没保护好他。”

姜宁挣脱盛飞的手,提醒他:“你最好知道在跟谁说话。”

“我知道,”盛飞抬眼看向白赊月,“他顶多雪藏封杀我,这比眼看着你被他潜好受多了。”

他们两个差不多高,侧脸轮廓清晰,一个成熟、一个年轻,然而在某一瞬间,姜宁觉得,这俩人竟有那么几分相像。

迟来的深情总比草贱,姜宁站到白赊月身边:“没有任何潜与不潜,我喜欢与他在一起,比与你在一起轻松许多。”

他朝白赊月笑了笑,把后颈对向白赊月,“还不帮我看商标牌子?”

他与白赊月的说话方式,好像两个人认识了好久。

盛飞愣怔着,一点点当场石化,直到二人消失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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