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廷身上始终有一枚属于那段岁月的蔷薇色印记。这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当他还是那个在树下安静看书的白发少年时,就已经拥有了,而当他兜兜转转再与成年尼禄相遇,尼禄也能一眼就把这枚印记认出。说不清是生理反应还是其他的东西。因为他是尼禄有记忆时最初遇见的人们之一,而他给尼禄的一切又都是那么好,那么值得珍惜,他几乎象征着尼禄生命中最无忧无虑的一个时光集。
他们在床上紧密相拥,蔷薇信息素的气味依旧迷醉蛊人,但与愈创木气息交融后,却莫名显出一种柔软的温情。叶斯廷在尼禄耳边低低说了什么,尼禄还是把脑袋挨在他肩上,只无声点了点头。
于是他被又一次进入。
粗大的肉具重新顶开刚刚闭合的穴口,每顶进一点,Alpha就粗喘着停一停,好让尼禄的腔道有足够时间适应。尼禄的两条腿被他一手挽起,侧着折叠在胸口,性器每慢慢推进一分,他就能听见尼禄喉间溢出幼猫一样的呻吟。听上去娇娇的,有种全身心投入的依恋感。侧身位插得并不算深,但胜在两个人都可以很缠绵地拥抱接吻,喁喁地在彼此耳边说悄悄话。最后叶斯廷进到了当下能进的最深处,两人同样湿透的下身相连着,上面则在缠绵悱恻地唇舌相接,两边都在发出细细密密的黏腻水声。叶斯廷把尼禄的湿发全部拨向脑后,吻他湿润的雪睫和发红的眼尾,沙哑地说:“我想动一动,可以吗?”
“……嗯。”
体内涨满着整条腔道的肉具,开始缓缓插进抽出。尼禄张着口唇,红眸颤颤的不聚焦——他倒是不想忘记帝王威严一类的东西,但他是被叶斯廷侧躺着抱在怀里抽抽插插的,两个人谁都不存在对对方的压制关系,这反倒让他平日在意的君主脸面、控制与征服变得毫无用武之地。
而当作为帝王的一切被短暂遗忘,这张床上,便只剩下相融的信息素、温暖的拥抱、缠绵的吻,和不断被撑开填满的腔道内壁了。
“……!嗯唔、呜……嗯啊……”
叶斯廷之前克制得太狠,这会儿确实很难控住速度了。他紧紧咬着牙关,抱稳尼禄的臀部撞击,绿眼睛直勾勾盯住尼禄的脸,眸中发出属于兽类的幽光来。尼禄被他撞得呻吟出声,刚要本能地忍耐声音,舌尖又被白毛狐狸叼走舔弄,连翘高的奶尖都被对方不断揉圆搓扁。他忍得连腹腔都痉挛地缩紧,直到叶斯廷一遍遍吸吮着他的舌尖,在他耳边极尽温柔地哄着:“完全交给我,相信我,尼禄……”
尼禄吐着舌尖,两眼迷离,最后隐忍的呻吟声,逐渐开始变得响亮。
“唔……啊!啊呜……哥哥、太……呃嗯嗯……”
叶斯廷手指勒进湿漉漉的臀肉,粗喘撞击的动作一刻不停。腔肉与他的性器在激烈摩擦,他能感觉抑制剂的效用在逐渐消失,Alpha的兽性即将接管他的理智。箭在弦上时,他赶忙捉着尼禄的手往自己颈后摸,然后想起颈后的项圈芯片,早已被尼禄命令摘除了。于是他又立刻把手伸向衣兜,想要再摸一管抑制剂——哪怕他心里清楚,一天内短时间打进两管抑制剂,已经是远远超标了。
正当他想把抑制剂掏出来,尼禄抓住了他的手腕。
尼禄张开被吻肿的唇急促喘息,鼻尖和脸颊都是红的,湿漉漉的红眼睛里却闪着别样的光。他把手伸进叶斯廷的一兜,抓出所有抑制剂,然后噼里啪啦,全都丢到床底下去了。
“——尼禄……”
“……我,”银发皇帝体内还塞着硕大的性器,肚子撑得厉害,因此讲话也很艰难,“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柔弱……”
借着刚积攒了一点的力气,他猛地翻身坐上去,像掌控一匹骏马一样,抖着臀、激烈驰骋起来。
“……别忘了、正事……呃、呼……成结,然后给我一个、一个王储……唔嗯、像刚刚那样多余的快感、我不……我不需——”
他嘴里说着不需要,饱满的臀肉却越砸越快,十指跟叶斯廷紧紧相扣着。Alpha湖绿的眼睛逐渐猩红,在尼禄又一次往下砸击臀部,他猛地抬胯一个上顶,把尼禄结结实实插牢了。
“——唔唔、啊啊啊啊……!”
腔穴被开拓得过于湿滑,一下子把肉具尽根吃入,连最深处狭窄的直肠都被顶开。尼禄又喘又叫,疯狂扭动腰肢,似乎想把那肉具暂时甩脱出去。但叶斯廷握着他的腰,口中叼住极度敏感的乳珠,红着眼又一次把他插到了底。
激烈的撞击摩擦中,过量的润滑剂被大量带出,腔壁黏膜上敏感的神经末梢,开始被性器上狰狞的青筋反复搔刮。一开始体内嵌入粗大性器的酸胀感,开始逐渐被骇人的快感替代,尼禄从扭着臀乱躲,慢慢变成挺起腰迎合那根性器的肏弄,甚至抱着自己Alpha的脑袋,唔唔啾啾地热情接吻。
“……舒服吗?尼禄?喜不喜欢这样弄……呼、你湿得好厉害……”
“呃嗯……再、来……哥哥……哈啊……”
愈创木的气息逐渐像被点燃的干燥木堆,最后成为席卷两人理智的燎天大火。没了抑制剂,叶斯廷苦苦压抑的易感期,也终于被引诱爆发。他一反此前的温柔细致,猛地翻身把尼禄扑倒在床褥间,双臂紧紧抱着小皇帝,肏干动作越发癫狂剧烈,喉间甚至发出了类似野兽的低低吼声。
“嗯、唔!太快了……哥哥……”尼禄银发凌乱,情难自抑地向对方张着肉腔。身体已经被肉具插了个透,欲仙欲死间,他竟无意识地开始向Alpha撒娇,“尼禄不要这么快——”
“……尼禄还是那么喜欢叫我哥哥……呼、嗯……!可是哥哥现在,正在跟尼禄做着要生孩子的事了……这样也可以吗,尼禄?”
他话音刚落,就见尼禄欢愉恍惚的脸上,猛地显出一丝羞赧来。但与此同时,他臀间那个湿熟的小口,却完全无视主人意志,更激烈地咬紧了正在砰砰进出的性器。逼得Alpha当场大脑宕机,将两只难耐乱蹬的雪足一左一右抓住,分开按在两侧,然后以能把尼禄肏进床垫深处的力度,次次顶进最深处的嫩肉。
“哥哥愿意的……哥哥来跟尼禄生一个孩子,有一头跟我们一样的银发,有跟尼禄一样漂亮的红眼睛……”
“唔啊不要说……叶斯廷、不准……!”
“怎么了,尼禄……把哥哥咬得好紧……唔、呼!紧得都要进不去了……”
在被叼住舌尖舔吻时,尼禄用腔道紧咬着身体内的性器,又颤着奶尖射了一回。但这回高潮没能让已经进入易感期的Alpha收敛。叶斯廷低喘着,两眼如兽类般紧盯尼禄,脸上流露出平日绝不可能窥见的、近乎痴狂的爱意。他在尼禄还在一泵一泵往外射精时,就已无法忍耐地继续紧抱着插透。
“很爱你,尼禄……真的很爱你……”
尼禄两条白腿在叶斯廷腰侧大大张开,随肏弄的动作一下下无力抖动。他也基本大脑一片空白了,嘴唇和乳尖都已经被吸到发麻,全身上下只剩那个被激烈肏弄的器官还有知觉。突然,他嘶哑地呜咽了一声,双腿不由自主缠紧在叶斯廷腰后,湿润脚趾蜷缩着勾在一起——腔道里的肉具正在快速涨大,每一次顶到深处,就会在他雪白的肚皮上顶出一个发红的轮廓。
叶斯廷在他耳边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不似人声:“……我要成结了,尼禄……”
“要在、嗯啊、在孕囊里……哥哥!”极度意乱情迷之际,尼禄仍记得把他的责任喊出,“在孕囊里成结——”
“……嗯、好、哥哥就在尼禄的孕囊里成结……”
在把肠道插成一团熟软湿润的性器官后,Alpha缓慢而艰难地将性器后撤,顶住“y”字型腔道那个短短的分支。尚未完全发育的幼嫩孕腔,却根本不同熟透的直肠,任凭Alpha如何试探着叩击,它却死死不肯打开。
叶斯廷湿透的白发上滴落汗水,全滴在尼禄同样湿漉漉的发红身体上。一般Omega的孕腔会在激烈的性行为后自行张开,但他们谁也没想到,尼禄的孕腔却自始至终紧闭着,胆怯地缩在腔道内部。叶斯廷强忍着即将成结的喷发感,一遍遍吸吮尼禄的舌尖、乳珠、刚射空的生殖器,把硬邦邦的龟头碾在前列腺上,甚至再次咬破麻木的腺体,往里面注入易感期时的信息素,把尼禄逼得激烈摇晃着腰肢嘶声尖叫,简直要在灭顶的快感中发疯——可孕腔只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喷泄蜜水,就是没有打开。
一个糟糕的结论,浮现在Alpha头昏脑涨的脑中。
……跟他此前猜想的一样,尼禄的孕腔并没有发育成熟。
尼禄已经累得快抱不住他的脖子了,他吐着舌尖,雪睫半闭半睁,眼看马上就要昏迷。但小皇帝放不下执念,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孕囊里……哥哥,记得要在孕囊里……”
叶斯廷咬了咬牙,重新将已经涨粗一倍的性器再次塞进腔道,引得尼禄发出又一声幼猫似的呻吟。孕腔目前只开到如尼禄性器的马眼大小,如果要强行顶入成结,有概率是可以成功的,但一定会将孕腔撕裂。叶斯廷搂着尼禄汗淋淋的雪躯,反复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神非常复杂。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强行顶入,而是将性器顶端抵紧那个还在冒水的小口,开始成结射精。
“呃——啊啊啊啊……!”
虽然没被顶入孕腔,可孕腔口的位置本来就非常特殊,上方是前列腺,下方则是因长时间交合、憋得鼓鼓的膀胱。Alpha的性器成结后,简直就像个小拳头一样顶在孕腔口;紧接着,就是好几股浓浊滚烫的激流,重重打在未开的孕腔口和内壁上。
“啊啊啊唔唔……!”
尼禄的尖叫声,全部被他自己埋进叶斯廷的肩膀。他连扭动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敞着腿,任由Alpha对着他的孕腔口一股股射出浓精。浓白的精液被全数堵在他的腔道,方才被激烈顶红的肚皮都似乎微微涨圆。
“太涨了——”
少顷,尖叫声渐渐微弱。小皇帝的下身还跟叶斯廷紧密相连,汗津津的上身已经无声瘫软,昏迷在Alpha的臂弯中,仍在被不断温柔亲吻。
他的性器极尽虚脱地翘了翘,在叶斯廷怀里喷出仅存的一点稀薄精液;最后淅淅沥沥的,彻底失禁了。
此后叶斯廷又说了什么,尼禄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他跌落向一个蔷薇色的梦,梦里有一个仿佛永远不会结束、落着纷繁树影的春天。白发少年站在树荫道的尽头,并没像平时一样背着手,眼神也不像在偶尔抱小尼禄时那样,隐含着让人又敬又怕的压迫感。
那么他是谁?小尼禄想。为什么对着皇宫的湖泊,露出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干的表情来?
一个晃神,小尼禄看清了少年的侧脸。噢噢,看错了,原来还是他的二哥。
他还没开始听叶斯廷那些改成好结局的童话故事,但小尼禄生下来就是属于理想、属于光明神的怀抱的。
他不要看到任何人在他的地盘里难过,于是小脚丫子一蹬,学步车碌碌地滚动起来,笔直朝那个白发少年撞过去了。
轮子撞到人家脚后跟的时候,少年低头看看他,最终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尼禄……”少年摸着他头发,笑声低低的,很温柔。
那样好的春天,仿佛一生都不会结束。
尼禄在炉火静谧的“哔剥”声里醒来。他先看见窗外凝结的冰霜,甚至愣了一会儿,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他的身体明显被照料得很好,甚至完全没有酸胀不适感,只是感觉懒洋洋的,是一种被过度满足后的特有慵懒。
最后,是房间里的愈创木气息唤回了他的理智——与之被一并唤回的,还有那些被易感期支配时、极度羞耻的失态台词。
——哥哥现在在跟尼禄做生孩子的事情……
尼禄:“……”
他缓缓把脖子往下缩,直到把脸蛋完全藏进被子里为止。
背后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尼禄低头埋脸蛋时,书页的翻动声也猛地一停。
但很快,翻书声再次小心响起,而且名颤颤巍巍的。
两人谁都没出声。
只有略显尴尬的呼吸声,在这个不久前才响彻了“哥哥哥哥”的卧室里此起彼伏。
僵持将近半小时,叶斯廷的声音先飘了过来:“吃、咳、吃点奶酪吗尼禄……”
尼禄:“……唔嗯好、好的。”
叶斯廷立刻掏了掏捡回来的箱子,细心地剥开包装。
他本想撑在床上伸手,把奶酪喂到背对着他的尼禄嘴里,谁曾想尼禄也在这时翻身,被吻肿的唇一张,把奶酪块连同叶斯廷的手指一起含进嘴里了。
“……”
两人对视着,彼此耳根都肉眼可见迅速变红。
叶斯廷颤了一下绿眼珠,似乎想立刻把手指头抽出来,但尼禄却又不合时宜地微微吮紧,结果两人同时僵在原地动不了。最后还是尼禄呜噜呜噜,把他的手指吐了出来,然后咀嚼奶酪,涨红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就是不说话。
“……”
“好……好吃吗?”
“唔嗯、好吃……”
分明此前早已经用各种姿势接吻,也曾在深夜悄悄地耳鬓厮磨,甚至连最深入的结合也完成了。但两人此刻却像突然同时退化,只知道机械地喂奶酪吃奶酪,脸蛋涨得通红,眼珠子到处乱飘,就是没法落在对方身上。
“……吃不下了……”
直到尼禄才刚被撑得微鼓的肚皮,再一次被奶酪填满,他才终于讷讷地把嘴巴闭上。
“嗯、好,再休息一会儿吧,尼禄,我们还在易感期内,现在只是、咳、通常在非常激烈的结合后,AO间歇性的冷静期。”
意味着像刚刚那样理智沦陷的状态,这7天内他们还要经历无数次。
尼禄的脸又红了。
奇异的是,他似乎从未这样频繁地在叶斯廷面前感到难为情,在他的认知里,诞育王储就是按部就班,本不该有这样多奇怪的情绪。但小皇帝端坐在被子里,一侧睡袍微微滑落一点,露出布满吻痕的锁骨肩头,从脖子到脸蛋都是红通通的,模样真是动人极了。
叶斯廷红着脸看他,把手里的奶酪攥了又攥,终于鼓起勇气凑近,紧张地低声问:“还是很想吻你……可以吗?”
“……嗯、嗯。”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换洗过的干净床单上,伸着脑袋悄悄接了个吻。
这个吻很浅,很短暂,就是唇瓣很轻地碰一碰,又迅速朝两边退开。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吻比从前唇舌交缠的任何一次都要动人。
“所以你……”尼禄脸上很热,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有在我的孕囊里成结吗。”
“……”叶斯廷一僵。
“……叶?”
“尼禄,”叶斯廷慢慢坐直,用认真且乞求的眼神注视着尼禄,“我在你昏迷时,已经做过二次检查了。你的孕腔并没有发育成熟,所以它全程都不能打开。不要着急,再给它一点时间,好吗?”
尼禄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了。
他抿着唇,接过叶斯廷递来的内窥扫描结果,眉头皱得很紧。
“能通过人工手段让它强行打开吗?”
尼禄说,他的嗓音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完全不像是刚刚一边无意识迎合、一边“哥哥哥哥”撒娇的样子了,
“药物,机械,针剂,我都可以承受。你是我最好的科学官,叶,如果你有有效的方案,可以直接在我身上试验。”
他只是一如既往针对问题提出方案,实际心里并没有想得太多。但问题抛出后,叶斯廷却迟迟没有回答,尼禄这才从光屏上抬起眼,困惑地看向对方。
当目光触及叶斯廷的脸时,尼禄整个人微僵了一下:他发现叶斯廷凝视他的表情很难过。
“尼禄,”叶斯廷静静望着他,嗓音很轻,“……请别这样折磨我。”
尼禄别开眼,罕见地没有把这个命令执行到底。他其实还是不太明白叶斯廷为什么会感到难过,但是在心底深处,他当然更喜欢能看见叶斯廷笑眯眯的样子:一旦对方收敛笑意,眉眼低垂下来,就会跟曾经湖边的那个白发少年重叠。仿佛站在被世界遗弃的边缘,随时都会化作渺无人迹的尘埃。
突然,尼禄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床上爬下去。叶斯廷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怕他因为之前过分激烈的情事而站立不稳,也连忙从床上跟下,从背后扶持着他:“尼禄?”
尼禄:“我有个礼物忘了给你,是用来跟你交换奶酪的。”
他一路走到书房,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然后打开。
从命令叶斯廷摘除阿西莫夫项圈、并看见叶斯廷露出被遗弃的黯淡眼神开始,尼禄其实就已经在思考这件事了。
而在叶斯廷进入圣山、杳无音讯的期间,他翻着《流浪者号》,把自己的想法正式落实。
匣子里,静静躺着一枚做工精致的怀表。
表盘是一朵繁复的蔷薇花,乍一看跟银叶蔷薇很像,但纹路上的细节,却又处处证明它是帝国独一无二的。
【“……‘不,先生。我唯独不能够把它让给你。’
【“……无名舰长的头被几十把爆能枪抵在甲板上,脸上血迹斑斑。但他依旧平和地叼着烟斗,朝面前的星盗们微笑。他手里握着从不离身的怀表,怀表很陈旧,带着多年的锈斑,但仍然依稀能看出上面华贵的玫瑰浮雕。”
【“……‘舰船上有什么看得上的东西,随你们拿去。但唯独这个不行。我的确老了,但若要动起真格,我还是能掐断好几位的喉咙的。’”
【“……他将那怀表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很小心放进匣子里。每当怀表的表盖翻开,姬丽丝公主就会在照片里扬起她甜蜜的脸,快乐地朝舰长微笑。”
【“……他与姬丽丝的爱,由此变为具现化的证明,将他与这个宇宙牢牢紧系。”
【“……‘致我的爱,我的光明,致帝国的小玫瑰……我已垂垂老矣,但我从未畏惧过死亡逼近的脚步,因为我知道,那便是我们再次相遇的开始……我的一生至此已圆满无悔,是你亲手让一粒飘渺的尘埃,成为与你相连的星辰。如今,我时时紧握我们的信物,但愿它能让众神垂怜,使我们在灵魂的国度再次相认……’”】
“……当你还在圣山里的时候,咳、我闲来无事翻了翻《流浪者号》,然后心血来潮设计的这个。”
叶斯廷站在那,动也不动。尼禄略有点难为情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流浪者号》里没有过多描写船长和姬丽丝信物的细节,所以,我根据我的想象把它补全了,然后再让宫廷匠人打造出来。表盖的内部有一个相片匣,随便你喜欢放什么进去……”
他见叶斯廷站着没有动,只好把怀表取出来,啪嗒啪嗒开合表盖给叶斯廷看。
“……?”
展示了一会儿,他发现叶斯廷还是呆若木鸡,于是干脆把表链解开,踮起脚尖——鉴于叶斯廷的身形确实高挑,又木木的不动,尼禄踮得有点艰难——把他自己亲手设计的礼物,栓在叶斯廷的脖子上。
“唔。很适合你。”
小皇帝端详了一番,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他还没到能深刻理解爱与羁绊的时候,也并不能理解一个“羁绊的具象化证明”,对于叶斯廷这样的人而言,将会有怎样的意义。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循着最真挚的本心,在一个全然无法预料的时刻,朝叶斯廷的灵魂打出了令人晕眩的重击。
“这才算是适合你的‘项圈’,叶斯廷。而不是阿西莫夫芯片那样的东西。”
银发皇帝说。
他看着叶斯廷的眼神仍有点别扭躲闪,但神情却有掩不住的严肃认真。
“请妥善保管好它——既然你已经戴上了我的项圈,那么此后一生,我都将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