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攻受--
逐风在医院里待了将近两个月,经过繁琐的精密检查之后,确诊为脑损伤,这是记忆力受损的主因。他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就算看见了段逸的照片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是个新生的雏鸟一样,自从在医院认定了喻医生后,目光就只围绕在他身上。旁人安排的检查他都不肯做,就是坚持要喻医生亲自帮他。
喻医生对感兴趣的研究对象还是很有耐心的,况且逐风也长得不差。不再穿着那一身黑之后,长年萦绕在他身边的那股阴郁感好像也慢慢不见了。
医院里的护士们私下都给逐风取了个绰号,叫做“沉默的帅哥”。
逐风确实不太爱说话,即便是喻医生问他,他也是只是回复相当简短的语句,一句话说不了太长。医院检查不出详细的原因,最后也只能归咎于脑损伤或D型毒素的副作用。
而在这期间,逐风的军事判决也已经下来了。逐风在金大佬的地位不低,虽然是受令行事,但罪责相当重,照理本应该判处死刑,但后来不知怎么也判了个终身监禁,一辈子为军部做事,并提供学术上的研究价值。逐风只听医生的话,医生为了争取成为逐风的监护人也费了不少心思,甚至跟军方签订秘密协定。喻医生为了逐风这个研究对象,把自己的后半生都卖给军部了。
谁也不知道喻医生到底在想什么。他究竟是为了D型毒素,还是为了逐风?没人能说得清。
这日,逐风在第三次通过一系列的身体检查之后,终于获准出院。
喻医生拿了一套浅灰色休闲服让逐风换上,他不喜欢逐风穿黑色,私心就想把逐风打扮成自己想看的模样。逐风也没有异议,乖乖地在他面前换上了,卧床了两个月的肌肉有些松软的迹象,但身材还是极好的,胸肌、腹肌、臂肌该有的都有。只要给逐风一些时间,相信他很快就能恢复体能了。
喻医生的目光从头到尾将逐风扫了一遍,眼睛吃够了豆腐,最后满意地点点头:“走吧,我带你回家。”
逐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冲上前一把抱住医生:“没有家,不回去。”
逐风的手劲很大,把喻医生勒得有些疼痛。他们的身高虽然差不多,但喻医生是打不过他的,但文明人动口不动手,他对付逐风很多时候多半都是用哄用骗的:“你弄疼我了。”
逐风果然立刻松了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既怕伤害到眼前的人,又不肯让他跑了。于是就只能紧拽住医生的衣角,寸步不离地跟着。
喻医生被他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弄得有些想笑,想也不想脱口就说:“是回我们的家。”
喻医生没有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奇怪,身为监护人,他觉得同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在医院里他也不少次趁着帮逐风擦身的时候,摸了他好几把。
逐风听了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刚才紧张的样子了,阴沉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我们的家。”
“走吧。”
“喻。”
喻医生说:“我叫喻晓。”
逐风点了点头,还是执着地喊:“喻。”
喻医生随便他了,反正逐风从第一次看见他之后就一直都这样了。逐风对他言听计从,像一只听话的大狗,但固执起来的时候连他都无可奈何。反正只要是与研究无关的事,喻医生也不会太在意。
喻晓的收入虽然不错,但住的不是什么豪华的宅邸,而是住在郊区一间普通的平房。房子周围有篱笆围着,多出来的空地就勉强当作是院子了。后院里种植许多药用花草,还有温室。
而喻医生住的屋子里,满满的都是柜子,几乎都被实验用的药瓶药罐给包围了。他以前一个人住无所谓,药物分类看一眼就知道了。但现在多了一个逐风,为了避免他乱碰或者误食,便加装了玻璃拉门把药柜上的东西给隔开:“柜子上的东西别乱碰,这里是你的房间。”
逐风面无表情地环视过柜子上的东西,在看到自己的房间时,居然有点排斥,不肯进去。
喻医生调笑道:“怎么了?在医院陪你睡习惯就离不开我了。”
逐风看起来不开心了:“不要房间。”
“那你要睡哪?”
“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