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防止太复杂一些人看不懂,秦罹还找人专门做了时间线,明明白白的摆上去,看得清楚透彻。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每一件案情的背后,都逃不开一个人——秦章远。
顿时,当晚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去震惊我全家!这瓜大的我一个人都吃不下,谁懂啊我那从不关注网络的爷爷奶奶和我一块看,一边看一边拍大腿说哎哟真惨哎哟真惨,咋忒坏呢】
【我们全家一起看,服了,一家四口挤在一个手机旁,我说你们去看你们的,都不理我】
【嗯,我们班今天收手机,就我幸免于难,一个班围着我催我快说快说】
【离谱,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难以想象这么大的惨案居然发生在一个家庭里,还是同一个人干的?秦家不是豪门吗?怎么成这样了?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天真,越是豪门龃龉事越多,不过像这样的也少见。二十年前秦墨徊车祸死的时候我依稀记得一点,很惨,人当场就死了,在当时闹的很大,后来查也没查出来什么,最终定性为意外就不了了之了,我记得当时有很多阴谋论来着,但都被封号了,现在一看果然是人为,还是亲弟弟干的,多歹毒啊,图家产就图家产,还杀人放火。】
【你怎么知道是图家产,万一是有其他原因呢?】
【这就替加害者辩论啦?能不能动动脑子,自己瞅瞅这三个案件的受害者,一个是秦罹,当时年纪小被绑架,紧接着就是秦墨徊的车祸案。秦墨徊在当时可是板上钉钉的秦氏继承人,秦氏已经交到他手里了,秦罹算是个太子爷吧,怎么着都轮不到他秦章远。但是呢,秦罹被绑架,秦墨徊车祸,两个案件连着,细思极恐啊,这两人没了,那秦家不就剩下他秦章远了?所以又是绑架又是车祸,但是秦罹逃回来了,没死,秦章远看着压在头上的秦罹能甘心?于是后面又有了长达几年的投毒案,使陶婉疯了,这些年秦罹对外的一些负面消息也是疯病,肯定受到了影响,如果秦罹也死于疯病,那秦章远的目的就彻底达成了,这是一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谋害。】
【恐怖,大半夜的给我吓一身冷汗】
【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活下来的,怪不得秦罹这几年一直有负面消息说他精神不好,笑死,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精神能好?要我我早疯了,哪还有机会把事情真相调查出来。】
【就是,而且我发现这些年秦章远一直致力做慈善,玛德,这是亏心事做太多了害怕被鬼找上门吧?又是害死亲哥又是害死嫂子的,连侄子都不放过,居然还能逃脱法律制裁这么多年,赶紧坐牢】
【天哪,我只是看到了秦家的标签想来看看我们秦总和许医生的,谁知道看到了这种东西,妈耶这也太惨了,秦总简直美强惨的典范,呜呜呜呜狠狠怜爱了(ps秦章远该死)】
......
秦罹干出的事许昔流自然也知道,早在从老宅回来的那天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比起将维护名声刻在骨子里的秦老爷子,在这一方面秦罹简直就是叛逆者。将二十余年的委屈昭告天下是最痛快的做法,哪怕这对所谓的豪门名声来说很伤,但这恰恰是秦罹最不在意的东西。
所以在男人问他这个做法怎么样的时候,许昔流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很爽。
既将老爷子苦心孤诣维护的名声踩在脚下,又把反派苦心孤诣营造的伪善面具当众撕碎,再没有比这更爽的了。
秦罹闻言很高兴,抱着许昔流亲了亲耳朵,却没有做其他的事:“我就知道溪溪会这么说。”
“秦章远应该被通缉了吧?”许昔流问。
“嗯,相关证据已经提交给警方,那边正在立案,秦章远被逮到是早晚的事。”秦罹顿了顿,“但是他不会就这样妥协。”
他这一击打的猝不及防,不管是已经疯了的魏显华还是魏显华的妻子黄娇,还有那个曾和秦章远的人有过接触的医生埃尔文,在把他们带回国的时候,秦罹都是做的隐蔽再隐蔽,就是防止被秦章远发现毁尸灭迹,从而有了今天。
但是再猝不及防,对方在事态严重时都会采取措施,不然等待对方的就是秦罹后续的疯狂报复和看不见尽头的牢狱之灾。秦罹绝不会让对方好过,想必秦章远自己也知道,所以对方一定会有后手。
思及此,秦罹眉头皱了皱,沉声嘱咐许昔流:“这段时间小心点。”
未知的情况最令人担忧。
哪怕秦罹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也不敢完全轻敌。
许昔流闻言乖乖点点头:“当然,这段时间我都不出门,家里安全的很,别担心,他总不能跑到家里搞我吧?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许昔流知道自己在反派那也算是眼中钉的程度,但是再眼中钉,总不可能到鱼死网破的程度搞他,山庄可是秦罹的地盘。
秦罹听见后,黑眸一沉,眉间皱痕更深了点,明显是不赞同这个假设。许昔流瞥见男人阴沉的面色,连忙顺毛捋,亲了亲对方,桃花眼弯了弯,温和道:“好了好了,只是个假设,要我说,你才是不太安全,小心点。”
秦罹神色柔和了一点,搂住许昔流,惯例埋在青年脖颈间,嗅闻若有似无的清浅花果香气。
第二天的时候,许昔流就知道了,反派真有那么蠢。
在山庄门口被突然跳出来的人捂住口鼻拖上面包车的时候,许昔流都快气笑了。
白天的时候,刚通关完游戏,连续兴致勃勃闷在电竞房里好几天,许昔流难得有了出去逛逛的雅兴。
但是牢记着这几天局势不稳,他根本就没离开过山庄范围,只是在山庄里溜达了一圈,距离最远的一次,就是在山庄门口溜达了一下。可即便这样,周围也是有摄像头的,且保镖也在山庄,许昔流就在门口逗留了不超过五分钟,舒展了一下筋骨,记得好像厨房里郑大厨烤了点小点心,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蠢蠢欲动准备回去,刚转身,一块布就狠狠捂上了他的口鼻,随之而来的是钳制。
“!”
许昔流一开始还有点懵,转瞬间明白过来情况不对。
鼻端传来了浓重的乙|醚味道,身为医生,这个东西是什么作用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里面除了麻醉用的乙|醚之外,还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许昔流在刚被捂住口鼻的时候惊悚了一瞬,情绪激动下意识的挣扎吸入了一大口,立马就传来了眩晕的感觉,他反应过来后立马闭气。可即便如此,最初吸的那一口也让他晕眩了一阵,身子软了软,失去大半挣扎的力气。
在家门口遭遇这种事情,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尽量挣脱开,然后喊人,毕竟被带走后事情就麻烦多了。但是很不幸,这伙人来的悄无声息,山庄又大,周围也没有邻居,他现在在门口,一直跟着他的张力并不在身旁,因为他仅仅只是单纯的在门口短暂溜达。
一连几天都窝在家里,就这么一次在家门口透气,就被盯上了,许昔流心里简直想骂人。
最近局势紧张,这伙人的背后是谁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他真没想到反派竟然真的能鱼死网破到这种地步!
距离他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到合力被塞进车里,前后不超过一分钟。这一分钟里许昔流想了很多,迅速做了应对办法,一边心里骂人,一边在刚开始反应过来后就一直屏气假装被迷晕身体放松,让这伙人放松警惕他好计划更多。
因为他最初吸入那一口已经失去大半力量再想挣开钳制也挣不开了,更何况除了最初抓住他的那个人外,又多了几个。对方既然明目张胆出现在这,估计山庄门口的摄像头都坏了,短时间内周围又没人,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挣脱不开,被带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是再剧烈挣扎引起对方警惕给他加大药量或者是采取别的措施那更糟糕。
所以许昔流果断假装晕倒。
显然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发现他闭眼失去力气,那伙人没给他捆缚,被塞进车里前,他还保持着大半清醒的神思,隐约瞧见山庄里这段时间跟在他身边的张力从视线尽头过来,苍白着脸神情凌厉一边追一边打电话。
许昔流稍微安了点心。
看来刚才张力就在不远处,总比悄无声息被带走的强。
张力的能力许昔流是信得过的,事发突然,他就在门口溜达了几分钟就中招了,对方能反应过来已经很不错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护自己的安全。运气好的话,很快这辆车就会被截停,运气不好的话,那可能就是他被带到某个地方......
反派既然都疯到鱼死网破,被逼急了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这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想到这里,许昔流心里沉了沉,他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之后会遭遇什么,而是下意识想到了秦罹那边知道自己被绑走不见了之后,会不会情绪激动之下直接发病?
虽然这段时间对方已经好了很多,但那是基于没有刺激之上的,像这回自己被绑走,还是被反派绑走,刺激显而易见是巨大的......如果反派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绑走自己,利用这个逼疯秦罹,等秦罹彻底疯了之后对方伪装一番又可以东山又起粉饰太平呢?
许昔流脑中划过这个想法,心里一凉,难以自制地升起了恐慌的情绪。
千万不要......
然而下一秒,又被他自己强行压下去。
现在这种情况想太多也没用,他的目的还是要尽快脱困,阻止最坏的情况发生。
刚开始装晕的方法很有效果,他被塞进车里后,清晰的听见某个人问要不要给他捆上手脚,而另外一个人回答说不用,光他吸入的那些就足够他昏迷到目的地了。
听见这个,许昔流心里松了口气。
手脚自如,可操作空间就大了许多。
他继续装晕,等到最初吸入的那一口的麻痹劲过了后,趁着被丢在角落,右手藏在阴影里悄悄动了一下,轻轻摁下了手表上一个突起的按钮。
秦罹送他的手表里被装了定位器,摁下按钮后,会持续发送坐标,对秦罹找到他很有用。
做完这些,许昔流短暂的安了一下心,一边内心祈祷秦罹能记住他的话稳定住情绪,一边感受着身下车子的晃动以及绑匪偶尔说的话,判断自己即将要被送往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