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彦舒出院的那天,已经是深冬了。
孩子在初冬出生,是离开他的第三十五天。
天上下起了雪,厉彦舒站在医院门口,等待司机将车开过来。
秘书撑开伞,为他挡住风雪。
他看着自己的老板,在短短一个月里,瘦了许多。
孕期养出来的圆润,尽数消退,甚至比孕前更单薄。
厉彦舒盯着漫天飘雪,忽然问秘书:“你见过那孩子吗?”
秘书自然是见过。
“像谁?”厉彦舒问。
不等秘书回答,厉彦舒又打断道:“算了,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
秘书知道厉彦舒的性格,要是厉彦舒一直为此事忧郁,他才感到惊讶。
果不其然,厉彦舒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回到了公司,将趁他入院这段时间里,蠢蠢欲动的人一一敲打。
又把行程排得很满,今日饭局,明日出差。
直到有一次饭局上,厉彦舒喝醉了,秘书将人扶到车上,下车去买解酒药。
厉彦舒喊住了他:“要止疼药。”
秘书问道:“是头疼吗?”
厉彦舒睁开眼,绿眸中氤氲着薄雾,看起来几乎像是哭了。
但他没有哭,只是说疼。
他按着小腹,轻轻皱着眉。
分明伤口早已痊愈。
不该疼的。
可是他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