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批完了个别战五渣选手,言牧话锋一转,又谈到了偏科选手:“不过咱班最严重的还是偏科问题啊。在座的各位都是选物化生的,理科水平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英语和语文也要注重点啊各位哥哥姐姐们,咱不能只用一条腿走路啊。还有历史,这门课再过不久要进行水平测试的,你们历史老师已经跑到我跟傅老师面前哭了好几回了,说你们老是在他课上睡觉或者是做别的科的作业。”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一点都不带卡的,最后说到兴头上了还当场打开了教室的多媒体,登录了自己的微信:“对了,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他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就勾起了那些学生的好奇心,一时间,学生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电脑屏幕上。
但是“好东西”是什么他们还没见着,倒是一眼就看见了言牧微信消息列表顶端的那位。
思延。
学生们的眼睛里顿时闪烁起了异样的光芒,很快就躁动起来。
一般老师的置顶都是一些工作群,但很显然,言牧并不是一般的老师,他不置顶工作群。对他来说,没有给工作群设置免打扰就已经是非常大的尊重了。
他不是不敬业,只是他真的没有置顶的习惯。他根本就没有置顶任何群或是任何人,所以他的消息列表都是按照最近一次发消息的时间来排的。
而最近一次跟他有微信消息往来的人,正是傅思延。
虽然只是一个巧合,但“思延”这种看起来就很亲昵的备注挂在列表最上方,就足够让这群除了学习什么都能让他们感到有趣的学生想入非非了。
“安静。”背对着屏幕的傅思延不明所以,只是原则性地出面维持了一下纪律。
傅思延冷冷地一开口比什么都有威慑力,那些学生们忙不迭地自觉闭上了嘴,只敢与自己的同桌进行眼神交流。
而言牧则在专注地翻他的消息列表,没在意那么多。只见他翻了一阵,最后点进了他们班语文老师的会话框。
最近的一次聊天,就是对方给言牧转的一个群聊的聊天记录。
言牧点开了那段记录,向他们介绍说:“这是语文组当时改卷的时候的一段记录,有几篇非常经典的作文,让整个年段的语文老师足足笑了一天。”
学生们隐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言牧把图片一张一张地展示给他们看:“这个。蛋白质写成蛋白蛋的,且不论为什么语文作业里能扯到生物,就说写就写吧,还写错字。还有这个,‘早上七点,我刚吃完晚饭’,这个我懒得喷了。下一个,一段话总共就一百来个字,用了五个拼音写了六个错别字。还有这个,这是实在没东西写了把自己闺蜜感情史给爆出来了?连分手的细节都写明白了,洋洋洒洒一千多字,简直人才。”
这实在有够离谱,连傅思延都忍不住转过头,跟着言牧一起看。
“非常巧的是,经过我们语文老师的不懈努力,发现这些人才都出自我们班。”言牧用指节轻扣了一下黑板,皮笑肉不笑地道,“各位挺幽默啊?”
一场成绩分析会硬是被他开成了批斗大会,让那些原本面对言牧还能毫不害怕地嘻嘻哈哈的闹腾学生对他敬畏了不少,再也不敢造次。
傍晚的时候,言牧和傅思延一起在食堂吃饭。吃饭时的言牧欢乐的很,边吃嘴上也不闲着,硬拉着傅思延聊一些有的没的。跟刚才变着法批斗学生的他判若两人。但天公不作美,吃一半就突然来了一阵狂风暴雨。
“完蛋了。”言牧吃到一半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叼着汤匙,异常悲愤道。
“怎么了?”
言牧默默把叼着的汤匙放下,满脸忧愁:“……我出门前忘记关窗了。”
傅思延:“……”
忘记关窗的后果就是,等他们结束了晚自习回去之后,迎接言牧的是一张湿漉漉的床。
那场雨威力十足,床单被子那些的几乎都湿了,唯一幸免的只有床头那只傅思延送他的那个超大的皮卡丘玩偶,但床铁定还是睡不了了。
于是言牧和傅思延并排站在一起,默不作声地都低头看着被打湿的床,活像是在默哀。
“那个,你有多余的床单被子那些的吗?”默哀了两分钟过后,言牧率先开了口。
傅思延:“没有。”
言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看来我今晚只有睡沙发的命了。”
“没有东西盖,容易着凉。”傅思延微皱着眉说。
“那你说怎么办?”言牧转过脸问他。
总不能去傅思延房间睡吧?
几乎就在言牧这个想法刚冒出的同一时间,傅思延思索了几秒过后给出了他的回答:“床分你一半。”
言牧瞳孔都放大了,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