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些车轱辘话,安安亲爸开口要十万块,不然就要把安安抱走。
陈青自然不答应,说了没两句,对方就抡了棍子。
双拳难敌四脚,况且陈青手里也没东西,一片混乱中,他眼看青年被铁锹抡中,来不及多想就替对方挡了一下。
这一下砸在了他的耳后,陈青当下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再睁眼的时候就见那几个人都倒在了地上,青年则是拎着其中一人的的后脖子一下下往墙上砸。
青年眼神可怖,手上沾着不知是谁的鲜血,手下动作一下比一下重。
周围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说实话,都是成年人,奔着打架威慑,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也知道能打伤,不能打残,更不能往死里打。
眼下青年的动作,很难说不是想让那个砸了陈青的人死。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傻了眼,谁也不敢上前拦一下。
还是陈青顾不上还晕着的脑袋,挣扎着起身,喊了一句“小白别打了。”
青年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停了手。
将手底下烂泥一般的人丢在地上,青年冷声吐一个“滚”字,之后走到陈青面前,当着一群人的面将陈青一把抱起。
陈青就这样被抱回了屋子。
双方斗殴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报了警,陈青刚被青年处理好伤口,就被叫到了派出所。
警察走了流程做了笔录,两双方当事人叫在一起试图调解。
对方不依不饶,吵吵嚷嚷非要陈青赔钱,说什么被打的那个人还在医院躺着。
警察拍了桌子,只说是不接受调解就让双方鉴定伤情,又说是对方先动的手,最后怎么判定也不好说。
那边哑了火,又掰扯了半天。
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
陈青这下伤的不算轻,毕竟砸在头上,青年态度强硬的带着陈青去了县医院,做了一套检查,确认陈青只是轻微脑震荡后才将他带回了家。
其实青年也受了伤,胳膊上被划了好长的口子,约莫有十几厘米,在医院缝了十几针。
后来拆了线,到底是留下了一道疤。
陈青每次看到那道丑陋的疤痕,心里就是一阵愧疚。
在他心里,小白和他这种糙人不一样,身上就不该有疤痕这种东西。
青年倒是无所谓,该干啥干啥,只是在陈青背地偷偷问过几个医生,看有没有合适的祛疤的东西。
经过这次事情,日子也算平静了一段时日。
转眼间,陈青后院菜地的大白菜收了,门前的河水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有天陈青起来的时候就见门口地上全白了。
下雪了,云水村也彻底入了冬。
村里人,一到冬天就没了活计,陈青也不例外,只能窝在家里守着火塘,给一大一小烤红薯。
火塘里的火将陈青和安安的脸映的通红,陈青又扔了一块煤炭,用火钳拨弄了下,夹出一个红薯放到地上敲了敲。
“熟了。”
红薯被陈青掰成了两半,一半小的给了安安,另一大的递给了青年。
给安安的那一半,他怕烫着孩子,所以自己拿着,确认不烫后才喂给安安。
安安小口的吃着,笑着跟陈青说“好甜”,陈青摸了摸孩子的头,问一旁的青年:“好吃不?”
青年笑了下,点了头。
陈青便也笑了起来。
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那些年的都要安逸,陈青看着门外纷纷扬扬的雪,盘算着雪停了得去省城买点东西。
不仅如此,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安安不能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孩子的户口还在那户家落着,以后上学什么的都是问题,这事儿得提前解决。
做好了决定,陈青揣着钱就去了省城,转了一圈,又找人打听了半天,陈青找到了一个律师事务所。
进去了一个多小时,再出来的时候陈青面色沉重。
这个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照着那家人的性子,最后无非都落在一个钱上。
陈青心里盘算着,等车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不远处的派出所。
说起来,之前陈青一直说要带青年才省城,总觉得省城的派出所说不定能找到青年家里人的线索。
可青年一直不乐意,中间陈青又忙顾不上,这事就一再搁置。
眼下陈青也来了省城,派出所又在眼前,按理来说陈青应该进去的。
可他在派出所对面徘徊了几遍,到底没迈进去。
这事陈青理亏,以至于回了家看到青年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陈青又开始后悔,觉得自己干的不是人事,他碰了碰一旁的人。
“小白,你睡了吗?”
青年侧身,凑近了陈青:“没有。”
“你……”顿了下,陈青才问:“你不想知道你过去是啥样的吗?”
“不想。”青年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为啥?”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
“怎么能不想呢?我要是你,我肯定好奇。”
黑暗中,青年捏抬手摸了摸陈青的耳朵,有些不高兴:“你又在想什么?别做多余的事情。”
也不知道青年啥时候又添了新毛病,没事总爱摸他耳后的疤。
陈青被摸的一个激灵,想躲也没躲开,只能随对方去了。
“总这样不是个事情。”怕青年又生气,陈青又立刻解释:“我是愿意你一直在的,可我怕你以后后悔。”
不知道陈青那个字眼戳中了青年,青年笑了一声,摸着陈青耳后的手缓缓向下,贴着陈青的后脖颈稍微用了用力,将陈青往自己的方向贴了贴。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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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回忆应该就能结束了。
我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