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点头趁是。
司允泽一进门,别墅的智能开灯系统将整座别墅照得敞亮,换好蓝色家居鞋,淡淡说:“智能开灯也比我家好。”
陈东笑了笑,“夫...噢,淮先生的别墅确实别出心裁呢。”
司允泽走上楼,把淮星放到床上,从阳台那去看他们,“这个楼梯上的设计特别不错,这座别墅我哪哪都很喜欢。”
“......”淮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整颗心都被司允泽牵着走了。
“我们就住这好不好?”司允泽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脸上的表情很淡。
“你家肯定是比我家强千倍万倍的,你要是想住在这,就住吧......”淮虞压下内心的悸动,呆愣愣地回。
“你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司允泽稍微大了点语气说话。
淮虞被他搞得没脾气,昂起头,一长串话一秒就冒了出来:“我说,你想住哪就住哪,这座别墅不是已经承认你的身份了吗?”
司允泽靠在栏杆那往下看,淮虞昂起头。
那一瞬间,淮虞的目光从司允泽帅气的整张脸,慢慢滑到他开合的唇,清晰明了的下颚线。
起风了,
发丝被吹乱四散,淮虞去理头发。
司允泽看着风吹淮虞发丝,仿佛有一种拍偶像剧的错觉。
大概男主心动就是这样。
他们的眼神在风中交汇,阳台的灯照出两道影子,一条影子从高处往下下,刚好和低处淮虞的影子平齐。
心脏的酸胀感,随着彼此眼神交汇几乎要把司允泽的心给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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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时候,司允泽非要进浴室和淮虞一起,淮虞非常不习惯这样,躲在浴缸里不给司允泽开门。
奈何他太吵了,不知道对他浴室的门做了怎样的敲击,一声接一声响,他怕把睡在隔壁的淮星吵醒。于是裹了条浴巾蹑手蹑脚踩在瓷砖上,将浴室门拉出一条缝,探出一根手指,“你想干什么...我在洗澡你等一下下,如果你等不及可以去楼下的会客浴室洗。”
“会客浴室?”司允泽一下就被点燃了,“你要我去会客浴室洗澡?”
淮虞赶紧解释:“别墅每天都有保姆阿姨过来打扫,楼下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每次都是我助理住一天两天个把月,但跨越的时间一般都是好几个月,没关系的......”
“没关系?你都说了别墅都叫我主人,我怎么可以去会客浴室?”司允泽少爷脾气上来,倔得很。
“那...那你要么就等我一会会儿,几分钟好不好?”淮虞跟哄孩子一样的语气。
司允泽偏不乐意,使坏一样:“我跟你一起洗,好困啊,坚持不住了。”
“不...不行!”淮虞脸都红成腮红色,“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我背着你很快冲完,你在浴缸里面慢慢洗就好了。”司允泽特别漫不经心,倚靠在门边,“我说过不会骗你,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淮虞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又想到司允泽自己说过的话应该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红着脸,闭上眼睛给他开了门:“那...那你不许偷看!”
“怎么会,绝对不偷看。”司允泽唇角隐隐笑起来。
淮虞一边闭眼往后退,一边开门。
门一打开,室外的冷风就被带进来。
刚开始司允泽进来的时候一切正常,他也一边看后面一边后退,可就当他视线往前一瞬的下一秒,司允泽下半身裹着条浴巾就抱住了他。
淮虞被吓得惊声啊了一下。
单手揽住淮虞的腰,一只大手将淮虞两根手腕牵制住压在冰冷的墙上。
浴室内白炽灯使他高大的影子遮挡住淮虞眼前刺眼的光,那天晚上昏黄之中什么都看不清的东西,这下全都清晰无比。
温热的呼吸拂过淮虞的脸颊,最后落在耳畔那,“宝宝,放我进来岂有不看的道理。”前面那一声司允泽说得无比暧昧,淮虞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的话上。
司允泽身上好热,超级热,那只把他手腕抬起的手心源源不断输送热量上来,还有那只放在他腰间的手,不断慢慢磨蹭他腰上的皮肤,弄得他好痒。
淮虞身体一下就瘫软了。
好在他身上的浴巾只是滑到他胸口间,还没掉下去。
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仰头望向司允泽却无比避免地看到这人完美的上半身肌肉线条,他的胸肌锁骨腹肌......好多好多,淮虞瞬间不敢看了,只得盯着男人魅惑的脸。
这时候,他终于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不算敞亮的光线下,司允泽完全不再隐藏,终于敞开自己对他的情感与欲望,他的那张脸上分明全都是奸计得逞后的得意。
“你真是坏到头了...”淮虞有气无力地骂了他这一句就被司允泽的唇长驱直入,像是一种会变形的动物,慢慢试探他的容量底线,搅动。
在松口时,两人嘴间拉出一条细丝。
淮虞想挣脱出来擦嘴,又被男人堵住亲。
男人放下他的手,引着他去触碰去摸自己的皮肤以及身体,淮虞一个挣扎间浴巾差点彻彻底底掉下去,好在他昂头半蹲,拱腰护住了。
司允泽视线打量起他这个姿势,因为手被束缚不得不用身体去接,好性感。
老婆的腰好细,胸口好粉......
司允泽终于忍耐不住压着他亲,浴室的喷头忽然被摁打开,给他俩弄了一身水。
但淮虞已经分不清里面是汗还是其他了。
“骗子......”淮虞眼角疼出一抹眼泪,他的声音半推半就,哽咽忽现,“没骗你,”司允泽垂下头亲他的上半身,嗫嚅他的胸口,“怎么会骗你呢,是因为太迷人才会情难自抑的,你好美。”
“我才没有,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淮虞嘴里就只会说“骗子”两字。
“老婆,你好美......”
“骗子...。”
出去躺床上的时候淮虞都恍惚了一下,家里的热水都被司允泽给用没了。
他一丁点力气都没,司允泽特别耐心地帮他穿上睡裙。
这条睡裙是司允泽亲自买的,真丝料子,他以前没穿过,胸口处有一块白色蕾丝,很透,他微微低头就一览无余。
骗子......他已经没有力气骂他了。
司允泽倒高兴得很,把他扶起来给他吹头发,很小心。
淮虞感觉自己要撑不住睡着了。
司允泽换了一条黑色睡袍,但款式一摸一样,淮虞都已经在联想他家衣柜里究竟有多少条一摸一样的睡袍。
司允泽果然有病。
恍惚中,司允泽从他背后环住腰,抱住他,将他揽进怀里,语气很轻:“明天去给星星看声带吧,老婆。”
淮虞装傻的每一秒都格外漫长,三秒后他忍不住抬手扇了司允泽一耳光,不算很重倒很响亮,特别清脆的一声。
司允泽被扇偏还不生气,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脸塞,笑了下,看起来倒像是给他打爽了。
“谁是你老婆......”淮虞红着脸,垂下头气得咬牙切齿,司允泽这人是不怕疼吗?
“结婚日期我都想好了,你不跟我结,难道还想跟你前妻结?”司允泽故意说到他自己莫须有的吃醋对象,淮虞捏他腹肌,狠狠一掐:“你是不是有病.....我才没有,不许说了。”
很好,老婆现在骂人简直炉火纯青,不愧是他司允泽打心眼喜欢的老婆。
“遵命。”司允泽嘶了一声,故作矫情:“有点疼,老婆给吹吗?”
淮虞再也忍不了他,想躲被子里去又被司允泽抓回来。
“好了,开玩笑。”司允泽严肃起来,“明天星星要空腹去,医生已经被我接到S市第一医院了,我们坐直升机飞S市,二十几分钟就到,很快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淮虞抬头问他。
“之前答应过你给你找,这个医生是治疗这方面最有名的,档期排了一个多月,我本来想着细水长流慢慢等,直到......你知道的。”司允泽关掉吹风机,“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司允泽。”
“嗯?”
“谢谢你。”淮虞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泪如雨下。
司允泽当即慌了神,赶忙去拿纸巾,堵都堵不住,他着急忙慌没见过淮虞哭成这样厉害,自己不会哄人,只能把人往怀里揽,“别哭,别哭,为什么要谢我呢,这本来就是我必须做的......应该的,淮虞。”
淮虞哭了好半晌。
这几年他为了淮星的事情东奔西走,刚开始星星不会说话,他眼睛都要哭瞎了。
又没钱治疗,他只能多分出时间在拍戏上,有些下三滥货色的导演看他长得漂亮要介绍给资方,多亏他每次都随身携带防狼喷雾,自己也躲得快,刚开始芯片还有能量,倒也不怕......
自己病急乱投医还去勾搭司允泽,是勾搭上了,却也没见好,但现在,淮虞感觉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全身心放松,他故意接近,司允泽却乐意被他蛊惑,甘心为他付出,也不要他说对不起,淮虞一直都心中有愧。
这下一股脑全哭了出来。
经年煎熬流转,何事成缚,跨不过去的鸿沟似乎被人铺好了一座直桥,不需要他吃力上行,就能快速通过,风尘仆仆的那些年像是做了一场短暂又惹眼的梦。
淮虞不禁感叹,时间奔腾的这个世界,还有人会为他事无巨细地打算,日思夜想操心,他原本是这个地球孤苦无依的小小浮萍,直到世界透出一道微光,抬头看,原来尽头处一直有人在等他。
原来剧本上的那句,每一句话都会得到回应是这样。
“你为星星买那么多玩具,衣服,首饰,花了那么多钱;还给他治病,对我们这么好,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感谢你了。”
如果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如果相遇只是为了留下遗憾的话,那么再重逢之时,为何不早早就分道扬镳?相看恨眼?
“都必须应该做的,淮虞,这是我作为父亲的职责,是我的责任;是我作为你伴侣,本就需要付出的东西,包括爱。”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爱字了,却是第一次从司允泽口中听到爱字。
爱是w星多么遥不可及的东西,w星人终极一生都无法与这个字眼完全沾边,他们碍于法律星则,从来不敢违背神色的基本法,嘲讽爱是最低端的东西,只配在下水道里喂低等老鼠。
可淮虞却不那样觉得,地球人正因为有爱才会有人不顾一切站出来,发声说话解释给一个人动力,支撑他往下走,这是最宝贵的;因为有爱,那些非遗传人即使自己活得不尽人意也要把老祖宗的东西传下去发扬光大;因为有爱,黎绾才会在郝夜发烧时全身心为他一人,关心则乱;因为有爱他才会到处奔波只为将淮星治好,星星才会那么活泼,那样可爱。
爱是人类最珍贵独特的所有面,就连司允泽那般情绪不外露的人也会说爱字。
地球处处有爱的痕迹,他存活于其中,又怎能免俗呢?
爱早就盈满他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