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回去了湛时礼办公室。
湛时礼的秘书送来茶点,徐燊让再帮自己冲杯咖啡,对方为难说:“抱歉燊少爷,湛先生说咖啡不能再给你。”
徐燊乐了:“他还特地跟你交代了这些?”
秘书尴尬道:“抱歉。”
徐燊点头:“好吧,他不让我喝,我不喝就是了。”
湛时礼开完会回来已经是傍晚,见徐燊还靠在他办公室沙发里翻杂志,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回去肇启了。”
“明天再去,”徐燊将看了一下午的杂志扔回茶几上,“那些人什么反应?”
“肇启主席开出的条件太具诱惑力,”湛时礼说着走回办公桌后收拾东西,“他们不可能拒绝,不过总要挣扎一下。”
徐燊虽没明着说,但意思很明显,卓盛最后选出来的主席若他不满意,这个口头协议便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些人谁都不是傻子,即便不情不愿,也知道该怎么选。一如上次,他们再不愿意罢免何铭正最后也投了票。
徐燊笑了:“算他们识相吧。”
湛时礼已经收拾完东西,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里走过来,停步在徐燊身前:“肇启那边呢?真不会有人反对质疑你?”
徐燊站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歪了的领带结:“也不是白给你们,三成大马生态城的开发权,够堵他们的嘴了。”
“嗯,”湛时礼看着他,被他的手指触碰到喉结慢慢滚了一下,“回去吧。”
下楼上车时,徐燊忽然提议:“Nic,你要不要搬去朗庭?”
湛时礼的神情微顿:“这次是认真说的?”
“反正都这样了,”徐燊道,“无所谓吧。”
湛时礼一抬下巴:“上车。”
他直接将车开回了自己住处,打算今晚就搬家。
进门之前徐燊忽然问:“Nic,你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等你吗?”
湛时礼点头,他不但记得而且记忆深刻,那是第一次他回家有人在家门口等他。
徐燊手指敲着唇瓣,笑着说:“其实我那个时候站在门外等你,想的是,你看到我来了,会不会特别惊喜和高兴。”
湛时礼看向他:“所以燊少爷当时满意了吗?”
“马马虎虎吧,”徐燊故意说,“湛先生太让人捉摸不透,嘴上也不说,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湛时礼偏头,碰了碰他的唇,低下声音:“是特别高兴。”
进门后徐燊帮着湛时礼一起收拾行李,东西很少,一个箱子就能带走。
他拿起其中一条领带,手指捋过去,是之前包扎过他手臂伤口留了血渍的那条:“这领带你还留着呢?”
湛时礼正在整理行李箱,瞥了一眼:“留着吧,挺有意义的。”
“有什么意义?”徐燊凑过去好奇问他。
湛时礼拿过领带,解开自己原本戴的那条,换上去,很快地打了个结。
徐燊蹲在地上,撑着下巴歪头看着他的动作。
湛时礼捋平领带,视线转过来:“想知道?”
“我都说了,”徐燊的嗓音很稠,“你不讲出来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湛时礼顿了顿,说:“可能是,见识到了燊少爷更真实的一面,感觉很不一样。”
徐燊笑了:“Nic,你其实那个时候就爱上我了吧?”
湛时礼没吭声,他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动了心,在徐燊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冷静说起从前时,从心疼到心动不过是一瞬间。
“是吗?”徐燊坚持问。
湛时礼终于承认:“嗯。”
徐燊手指勾着他领带:“我就知道。”
湛时礼捉住他的手:“回家了。”
车开过中环时,徐燊听到外面传来的欢呼声,转头看去,是维港上空在放烟花。
他惊叹出声:“哇哦。”
“想看?”湛时礼靠路边寻了个视野合适的位置停车。
“这才是真正的烟花,”徐燊的眼瞳里映着窗外明明灭灭的光影,再又浮起笑,“你上次放的那个,根本是在吓唬人。”
湛时礼随手解开了安全带:“嗯。”
徐燊的目光落回前方,璀璨花火在夜空持续绽放,将他的侧脸衬成半透明的玉。
“Nic,肇启跟卓盛交换条件,我跟你也一样。”
徐燊突然转头,绚烂光色浮动他在眼中:“你得对我更好一点,一直把我放在第一位。”
“好。”湛时礼轻声说,声音淹没在那些烟花炸响中。
徐燊问他:“那你要什么?”
湛时礼的吻落下来时,天际烟花正绽开最盛大的一朵。
徐燊的后脑抵着车窗玻璃,凉意透过衣料渗入后背,他却感受到了身前人过分灼热的体温。
唇齿间尝到血腥味,是湛时礼咬破了他的舌尖。
“我要什么?”湛时礼的拇指停在徐燊耳边,轻轻摩挲那枚耳钉,爱不释手。
焰色落在他漆黑瞳仁里,烧成了燎原的火。
“Seren,”他呢喃这个名字,尾音吞没在交缠的唇齿间,“我要你永远都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