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点头道:“我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禁龙卫里的兄弟有懂的,说这是什么上好的珍珠。我们换了一些,一人分了一盒子。”
叶向晚微微颔首,将木盒子递给他,“既然分给你的,那你就拿着,回头若是有了心上人就给它做成首饰做聘礼。”
李涛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姑娘,拿着也是无用,还是您拿着吧。”
“我又不缺这些。”叶向晚将木盒子塞进他手里,“忙了一天,赶紧去歇歇,我这边也要收拾一下。”
“是。”见状李涛也没有再打扰,拿着东西就回了自己的新院子。
叶向晚将麻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将香料挑了出来放到一边,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些药材。东西不多,他很快就收拾好命人收了起来。至于那些红薯则是被他收进系统仓库里,免得霉烂。
只到一个倭寇老家还是换不到什么好东西,不知等皇上派出去的海商回来,能换到多少值钱之物。
贾琏回来就笑道:“恭喜,人终于回来了。情况如何?”
叶向晚对着他招了招手,贾琏会意地凑过去,“情况和我预想的一样好,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贾琏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真的有?”
叶向晚笑弯了眉眼点头,“真的有,我看这下子皇上应该是下定了决心。”
谁敢阻止皇上发财扩大版图,就是皇上的仇人!
贾琏见他眉眼弯弯,笑着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恭喜!这下你算是得偿所愿了。”
“是我们都得偿所愿。”叶向晚笑得开心,一想到不远的将来,那些人被平根铲除,他就高兴。
见他如此开心,贾琏心中虽有些疑惑,却也以为他只是为了那些死在倭寇手中的百姓报仇而高兴,并未多想。还不住感叹道:我的晚哥儿就是这般心善。
“后日就是大姐姐的出阁之日,那天你正巧赶上你休沐?”叶向晚记得后日正好是他休息的时间。
贾琏点头,眼里满是笑意:“对,没想到晚哥儿你心里这般记挂我,连我什么时候休沐都记得一清二楚。”
叶向晚将他的脸推开,“一起生活这般久,你什么时候休沐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
贾琏闻言不由叹气,“你我一起生活也有两年之久,感情加深不少,可我总觉得还在原地徘徊。”
“何意?”
贾琏眉头一挑,笑道:“真刀真枪来一场?”
说着就伸手勾住他腰间挂着的禁步,一点一点缠绕在指尖,眼角眉梢皆是意有所指的笑意。
“这个······”迎着贾琏充满期待的眼神,叶向晚悠悠道:“也许等我哪天心情好了也不一定。”
“那你什么时候心情好?”贾琏迫不及待地询问着。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贾琏叹息出声,“你这心情好一阵坏一阵的,谁能准备把握住你的心思?你这不是为难我?真希望把我的心剖开让你瞧一瞧真假。”
“可别!”叶向晚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我可怕血了,血呼啦擦有什么好瞧的。”
贾琏又叹了一下,忽然手指勾住他的腰带一个用力就将人拉到怀里抱着,不等叶向晚反应过来就吻了上去。
正餐吃不到,一些肉沫也不能错过!这向来是贾琏的宗旨。能占的便宜就要赶紧占,趁着晚哥儿心情好,占便宜不一定会挨揍。若是晚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后日一早,叶向晚就早早起来和贾琏一起前往荣国府。
刚到就见荣国府人来人往,人声嘈杂。
这是叶向晚第一次见古人的婚礼,很繁琐,亦很热闹。
他们去的时候,贾元春已经起来,且正在梳妆。因为他们都是男子,虽是兄长,但早已经长成,故而要避开,因此叶向晚和贾琏就去了贾母处。
贾宝玉今儿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衫,显得人特别精神,神采奕奕,只是眼里满是不舍。
“几位妹妹都去了大姐姐那儿?”叶向晚没有看见迎春她们,便问了一嘴。
贾宝玉点头,“就连老祖宗都去了,如今这儿便只有咱们。来的这样早,可是用了早膳?没用也无法,今儿忙,只能用些点心垫垫。”
叶向晚也不嫌弃,吃着点心和贾宝玉说着话,不时还给贾琏拿个一块两块的。
好不容易熬到时间,接亲的新郎终于到了。方越文一身艳红的新郎喜服,衬得他愈发的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贾宝玉身为贾元春的弟弟,是由他亲自背着贾元春上花轿的。看着花轿在喜庆的吹打中越走越远,他也不禁红了眼睛。
叶向晚推了推他,“还愣着做什么,上马送亲啊。”
贾宝玉如梦初醒,急忙忙上了马,和贾琏一同去送嫁,身后还跟着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好几位贾家子弟,就连贾蓉都跟着上马送嫁。看着浩浩荡荡一群送嫁的半大小子,外人不由感叹新嫁娘娘家兄弟就是多,日后撑腰的靠山也少不了。
叶向晚并没有去,一则他算是贾琏“内人”,二则,他是安佑侯,这样的场合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免得日后拉扯不清。
喧闹过去,荣国府恢复了安静。贾母和王夫人神色倦怠,眼里又喜又难过,又不舍。
王夫人更是红了眼圈,薛宝钗在一边安慰着,被王夫人握住手,“我的儿,除了你大姐姐,就你最为贴心。”
薛宝钗笑道:“姨妈只瞧着我好,倒是忘了宝玉。宝玉亦是难过不舍不亚于姨妈。”
王夫人擦了擦眼角,道:“这话说得很是,宝玉如今也也懂事了许多。好孩子,你去找你那小姐妹玩儿去,我和你妈妈说说话。”
薛宝钗闻言便起身福身一礼告退,走到门外还听见王夫人说了话:“妹妹,宝钗这丫头我甚觉贴心······”
她不由轻扬唇角,放下帘子往外走去。
贾母年纪大了,今日早起等到现在早已经疲累不堪,等贾元春被接走她便躺下休息。
叶向晚见状也就让鸳鸯等贾母醒来说一声,就向贾赦和贾政告辞离去回了侯府。
折腾了一天,他也是累了。回到侯府就让人准备膳食,吃了饭喝了杯消食茶就上床休息。
迷迷糊糊睡梦见,就觉得身上一沉,随即就有人紧紧抱着自己不松。
叶向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黑影压下,在自己脸上胡乱亲着。
熟悉的气息让他知道来人是谁,举起的拳头正要落到那黑影上就停住收回。
“喝多了?”叶向晚推开再次压下的人,眉头紧皱。
贾琏摇头,“并未。”
“那你在做什么?”像个小狗一样,在他脸上又亲又舔的。
贾琏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只是觉得亏了你。”
这话听得叶向晚眉心紧皱,满心的疑惑,什么亏不亏的?
“当初你我成亲时,我还昏迷不醒。不知你我的婚礼是否如今日这般热闹,想来也是不会。”贾琏坐在床沿,月色从窗棂洒到他的身上。背着光的贾琏,俊俏的脸庞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叶向晚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这有什么,不过是事急从权,难道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贾琏声音低沉:“我自是明白的,只是觉得亏欠你。”
“那你要如何?打算和我重新成一次亲?”
贾琏眼睛一亮,“你若是同意,我马上就办!”
“滚蛋!”叶向晚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贾琏还真的答应下来,“你愿意我还不愿意,成个亲麻烦死了。”
贾琏一开始听他拒绝心中很难过,在知道他是因为麻烦才不愿意时,脸上的笑容就再次浮现在脸上。
叶向晚就着月色勾住他的下颌,“既然你觉得亏欠我,那以后可要为我马首是瞻,我说东你不许往西,知道吗?”
贾琏抓住他的手紧握住,笑道:“当然,我现在可是靠你养的,自然是什么都听你的。我可是发了誓,要和你安心过一辈子的。”
“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会如何。”叶向晚看了太多结婚之后恩爱生活只剩下一地鸡毛的事,所以他对这样的感情很难全心全意去相信。
贾琏叹道:“我发现你似乎对感情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
他拉着叶向晚,让他坐到自己面前,窗外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一双凤眸中似乎有星子在闪烁。
贾琏抬手轻抚着他的眉眼,“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向你靠近,我若不动,你就会待在原地,或是后退。我努力那么久好不容易让你向前跨一步,一个不注意你就再次往回缩,缩到原地。”
“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真正敞开心扉接纳我?”贾琏缓缓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含情的桃花眸深深凝视着他,两人的呼吸都似乎在交融。
叶向晚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不知道,与你靠得太近我会不安,只有退到安全的距离才会让我有安全感。在我心里,你确实是不同的,但这种不同不足以让我上前进入你的期望中。”
“我不知该怎么和你说,你才会懂我这种感觉······”
“我懂!”贾琏一把抱住他,“我懂你心里的不安,所以我愿意继续等,等你终于相信我的那一天。”
他的晚哥儿是那样的不同,心中不安也是正常的。他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这也很正常。他要的不是一时欢愉,而是一辈子的情爱。
“我方才不过是有感而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贾琏慢慢松开他,“我还是那个时刻都想占你便宜的小白脸。”
叶向晚笑了,“哪有人这样说自己。”
贾琏也笑起来,”不是你说我总是喜欢占你便宜?你还老是说我是个小白脸,如今我替你先说了,也免得你劳累开口。“”看在你这么知趣的份上,给你一个奖励。“叶向晚说着就亲了过去,贾琏抱住他回吻着。
明亮的月光洒落,只瞧得见颜色鲜亮的帐子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
第117章 送饭 贾元春三日回门之后,这……
贾元春三日回门之后, 这场婚事才算是彻底完成。
进入十月底,天气逐渐冷下来,叶向晚便很少再出门, 就连荣国府都很少去。因为自贾宝玉去了学堂, 迎春她们受文嬷嬷教导,便也很少有时间过来, 或者是请叶向晚过去玩。
就算是贾宝玉休息时,也是多来叶向晚这边找话本看。因此叶向晚便闲了下来, 待在家里整天抱着个平板看电影看电视剧,悠闲得无聊。
猫爷趴在他的怀里,八哥儿站在桌子上和猫爷吵吵着,直吵得叶向晚头疼。
正在他想着要不要将猫爷扔出去让它们自决雌雄时,红珠就急急忙忙进来了, “侯爷, 庄子上来人说您之前送过去的那头母牛下了小牛犊,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小牛犊?”叶向晚站起身,猫爷跳到了地上, 和八哥儿上一边一决雌雄去了。
红珠笑道:“侯爷可是要去瞧瞧?”
叶向晚想着都在家闲了这么些天,就过去瞧瞧,就当是散散心了。然后就叫上李涛和小南一起上了马车出城去庄子上。
到了庄子,叶向晚就看见了刚出生的小牛犊,看了两眼便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兴致缺缺地问道:“那几只羊有下崽吗?”
力叔道:“有的,加上您之前送来的那几只羊,一共添了七只小羊。”
“那还不错,回头送府上一只。天冷了也该补一补。”
“是。”力叔跟着侯爷往外走,“侯爷可是要去后边看看?”
叶向晚想起后边的作坊, 便点了点头,带着李涛和小南去了后边。不管是后院通往作坊的大门,还是作坊后院的后门,叶向晚都安排了护卫,保证了作坊和作坊里的工人们的安全。
见他进来,小北急忙迎上去,“侯爷。”
“如何?货品可能跟得上?”叶向晚走进去站在外面往里头看了眼,里面的工人正在认真干着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北笑道:“侯爷放心,目前还算是跟得上。”
“跟得上就行。”叶向晚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干,年终给你发奖金。”
小北闻言脸上笑开了花儿,“谢侯爷!侯爷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干!”
巡视了一圈后,叶向晚也没有多留,带着他就回去了。刚进府没有多长时间,力叔就让人送来了一只宰杀清理好的羊。
叶向晚让人将羊送到厨房,还吩咐道:“这些羊肉,给那些护卫分一些,给封婶子母女分一些,再单独给李涛分一份。最后分出一半送到荣国府。”
林管家点头应下,带着宰杀好的羊就去了厨房。
户部
午时贾琏正要去吃饭,就见墨竹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二爷。”
“这是什么?”贾琏问道。
墨竹笑道:“这是侯爷派人送来的。”
“晚哥儿?”贾琏一听是叶向晚派人送来的忙将食盒接过去,打开一看就被热气熏了一脸,香味扑鼻。
他将里面的饭食端出来放到桌子上,万侍郎从边上经过,见状就道:“羊肉汤?贴面饼子?还挺会吃。”
贾琏笑得开心:“晚哥儿给我送来的。”
晚侍郎看着他脸上的得意和笑容,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半天才道:“我夫人也给我送了,不打扰你用膳。”
看着他的背影,贾琏失望地摇了摇头,他还说几句话怎么就走了?真是无人可知他的晚哥儿好啊。
走远的万侍郎心里骂骂咧咧,当谁没有娘子似的,明儿我也让我娘子送羊肉汤!
晚上回到家,贾琏就抱着叶向晚不撒手,“今日你给我送饭可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叶向晚笑道:“给你送饭就是惊喜了?”
贾琏正色看着他,“你都多久没有为我送过饭?好不容易送两次,就再没了信儿,今日得到你送的羊肉汤,可不欢喜极了。”
“明日也给送可好?”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让叶向晚不自在的侧了侧头,“行行行,赶紧松开。”
贾琏却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放开。
叶向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真是占便宜没够。”
贾琏笑眯眯得不说话,牵着他的手去洗漱吃饭。
第二天午时,叶向晚想着昨夜临睡前还不忘叮嘱自己给他送饭的贾琏,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让小南给他送了饭食过去。
贾琏收到之后乐个半天,只觉得他送来的饭食味道特别的好。
只是送的习惯了,便改不了了。
京都的第一场雪还未下,李海他们就回来了,赶着不少牛羊。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这次也是满载而归。
李海和李涛两兄弟多时未见,一见面便欣喜地抱了抱。
叶向晚笑道:“你哥现在可是禁龙卫左卫,正四品的官职。”
李海震惊地看着李涛,“哥,你真的成禁龙卫了?”
李涛笑道:“这还有假?你先和侯爷将此行说清楚,我的事回头细说。”
“好。”李海看向叶向晚,笑道:“侯爷,这次我们带回来牛羊二十头,牛少些,只有五头,羊十五只。侯爷所吩咐要的羊毛都按照您的吩咐分开分装的。”
叶向晚让人将这些牛羊都赶到马棚里去,又让人将羊毛、皮草等物都送到库房去,随后就道:“你们先回去洗漱,吃了饭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是。”李海揽住李涛的肩膀,就和魏高他们一道回了他们的院子。
李海他们回来的当天晚上,京都的第一场雪才飘然而下。
贾琏回来见他摆弄着一张黑色的熊皮,惊讶道:“这是熊皮?”
“李海他们带回来的,皮子不少,不过只有这么一张熊皮。”叶向晚将熊皮展开,“回头做个厚毯子,盖着肯定暖和。”
贾琏拿过熊皮在叶向晚身上比了比,“不若做个厚袄?”
“不要不要。”叶向晚连忙摇头,“我才不要穿得和熊一样。”
想到自己穿着这个黑熊皮制成的黑袄子,眼神不好的指定会将自己看成一只狗或者是熊之类的动物,他才不要这样!他嫌弃地撇了撇嘴。
贾琏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穿就不穿,做成毯子也不错。你喜欢在软榻上躺着看书,回头做成毯子放在软榻上。”
他的视线落在叶向晚腰间的玉串儿上,笑道:“便是不做也无妨,反正你也是冻不着的。”
叶向晚眉头微挑,“便是冻不着,也不妨碍我将它做成毯子。”
贾琏将熊皮收好放到一边,在他身边挤着坐下,“回头就吩咐府上的针线做成毯子,到时咱俩一块盖,一定会更暖和。”
“你可真净想美事儿!”叶向晚哼了一声,“朝堂上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贾琏笑道:“还真有一遭,皇上打算施恩于嫔妃娘家,家中有省亲园子的,只要通过宫中验查,就可上折子恭请嫔妃回家省亲。”
“省亲?”叶向晚听到这个熟悉的事件不由感慨出声,这可真是个阳谋。明明嫔妃省亲的时间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却还是会有人为了这些个皇恩大肆修建省亲园子。
“省亲时间是什么时候?”
贾琏道:“不一定,现在天气寒冷,便是要修建也要等到明年才行。况且就算是建好了,也要上折子等候宫中查验,通过了才会恩准嫔妃回家省亲。”
他低声道:“如今这件事还只是一个风声,未曾传出去,所以你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算了吧,我又不缺钱。你要赚这笔钱?你若是想赚,我倒是可以帮你赚一点儿。”叶向晚想着贾琏手中不富裕,想要赚些钱也无可厚非。
贾琏摇头道:“我如今有你养着,还赚那些钱做什么,不过是问你要不要赚这一笔。你若是愿意,我就为你提供物品清单,你照着买,保管亏不了。”
“不要,赚这些东西太过麻烦,我已经托胡师傅给我做一个大件的自鸣钟了。等做好,赚得不比折腾这些来得多。”
叶向晚请胡师傅做的是那种会有“布谷”报时的布谷鸟钟,这个自鸣钟一出来,一定秒杀之前的怀表!
对此他信心满满!
贾琏闻言心中很是好奇,好奇这个布谷鸟钟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什么时候让胡师傅做的?”
叶向晚道:“半年前就让他做了。”
“半年前?”贾琏惊了一下,“这么久还未做好?”
“布谷鸟钟做工复杂,里面的机械制作的更加繁琐和精细,可是比怀表要困难许多,所以耗费的时间也会增加。”
叶向晚也不知胡师傅那边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做好,这些日子他让小南跑了好几趟去询问。最后胡师傅烦了,硬是将小南给轰了出去,连门都不开了,说小南打扰他干活!
叶向晚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他可以在年前做好,这样到时候我也能显摆一波。”
“你若是显摆了,只怕到时会有许多人走你的关系订购怀表或布谷鸟钟。”贾琏笑着将人揽住,“那时只怕你就要烦了。”
“那也是开心的烦恼。”叶向晚挑眉笑着。
贾琏最喜欢他脸上开心的笑,瞧着就动人,他忍不住俯身亲了上去。
修长素白的手指攀上贾琏的肩头,紧紧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气氛逐渐变得热烈······
等到腊月十九,叶向晚心心念念的胡师傅终于来了。
第118章 拿走了 胡师傅带着几个弟子抬……
胡师傅带着几个弟子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边上的仆人举着伞遮挡着天上的鹅毛大雪。
叶向晚忙让他们进来,命人烧上炭火,又命人送来热汤, “快喝口姜汤暖和暖和。”
胡师傅他们端过小碗喝下热汤, 只觉得手脚都暖和了。
叶向晚无奈道:“这样大的风雪,怎就来了?何不等雪停了再来。”
胡师傅看着那个木箱子, 眼里满是骄傲的笑意,“做了大半年, 终于做成了,怕侯爷等得急了。况且老头子也想瞧瞧侯爷所说的那个布谷鸟钟究竟是什么样的。”
贾琏道:“那你今儿可是看不上,晚哥儿与我说过,这次的钟不是之前那般小的。为了给胡师傅积攒经验,所以给你的图纸稍尺寸稍大了些, 要组装起来不是一件易事。”
胡师傅点头, “这我也知晓,但还是等不及将东西送来,不知老朽有没有这个荣幸, 等侯爷组装好之后可以来瞧瞧。”
“自是可以。”叶向晚笑着应下,“等组装好了,我让小南去请你入府一观。”
胡师傅捋着胡子笑得开心,“那就多谢侯爷了。”
眼见着雪越下越大,叶向晚就将胡师傅挽留,让他们在这里歇歇脚,等雪停了再回去。
胡师傅拗不过便答应下来,叶向晚让人将他们逮到客房去休息,他则是和贾琏回房组装布谷鸟钟。
物件有些多,贾琏一一将东西拿出来放好, 方便叶向晚组装。
两人从上午一直忙活到半下午,直到红珠在外面回话才猛然回神。
“什么时候了?”贾琏转头看了一眼,就见外面的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只是天气依旧阴沉沉的,寒风更是呼啸。窗外那株梅树都在摇曳着,扑簌簌落下不少雪沫子。
而房间里也不知何时被点了许多根蜡烛。
红珠道:“已经申时一刻了,胡师傅他们来向侯爷告辞。”
贾琏回头看着还在认真组装零件的叶向晚,转身走了出去。和胡师傅寒暄了两句才将人送走。
叶向晚见贾琏端着饭食进来,捏了捏眉心,“胡师傅走了?”
“走了。”贾琏将饭食放到软榻上的小桌上,“先来吃些东西。”
叶向晚放下手里的镊子,摇头晃肩地活动了一下,“没想到已经这个时候了。”
贾琏给叶向晚盛了一碗汤,“还差多少?”
叶向晚喝了口热汤,饥饿随之而来,“差不多了,晚上就能弄好。”
两人忙了大半天,中午也未吃什么东西,因为腹内饥饿顾不得说话,很快就将饭菜一扫而空。
擦嘴净手之后,两人再次忙活组装布谷鸟钟。
不知过了多久,叶向晚伸了个懒腰,脸上扬起一抹笑意:“终于完成了。”
贾琏看着眼前这座仿佛小房子一样的钟表,眼里满是稀奇,“这就成了?”
他看向最上面的小门,他亲眼看着叶向晚将一只黄铜鸟组装进这扇小门里,钟表的下面则是坠着一弯精致的月牙。
“算是成了。”叶向晚笑了笑,将钟表调了时间,没过一会儿,钟表上方的那扇小门就被打开,一只黄铜鸟从里面出来,“咕咕、咕咕、咕咕”的叫了几声,下方的弯月也在摇晃着,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贾琏的眼睛都亮了,脸上满是惊喜的笑,“这布谷鸟钟可是比老太太那儿的自鸣钟更有意思。”
“每到半点和整点这只小鸟就会这样出来报时。”叶向晚询问了系统后,将时间调整好,“现在已经是酉时一刻,等到了酉时二刻就能报时一次。”
贾琏围着布谷鸟钟不停瞧着,眼中充满了喜爱,“多做几个,到时候一个咱们就卖它个上万两。等回头我给它带户部去,省得我总是拿出怀表看时间。别人瞧见了,一定会找我订购。”
叶向晚闻言心中无奈,“你还真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贾琏振振有词地反驳:“我这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的好东西一直掖着藏着多不好,就要分享出去,让大家都能瞧见才最好。你把时间再调调,我想再听听那个报时声。”
“行。”见他如果小孩子一样非要多听听报时声,叶向晚也只能无奈应下。
又听了几次报时声,贾琏才过足了瘾,“你说这个布谷鸟钟我们定价多少才合适?”
“你还真想卖啊?”叶向晚还以他只是说说而已。
贾琏道:“当然要卖了,之前的怀表就算了,以后再开扑买会可以再出几个。布谷鸟钟到时候只出一个,不过在那儿之前,布谷鸟钟可以只在权贵人家流通,这可是彰显身份的东西,一般人谁买得起。”
“到时候你在这钟表上面镶嵌些宝石,再做得精致些,价钱就能再往上涨涨。”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经营之道,让叶向晚不住感慨真是个奸商。
对此贾琏辩驳道:“你就说,这座布谷鸟钟是不是大周独一份儿的?”
叶向晚点头,确实是,除了他手里有,谁还有?
贾琏笑道:“独一份的东西,多高的价格都可以。到时候我一个最低开价三万两,有的是人买。尤其是这个档口上,只是可惜只有胡师傅一人,速度还是慢了些。不过胡师傅他们有了经验,接下来的速度应该会快些。”
叶向晚听着他侃侃而谈,也没有搭腔,听着听着就觉得贾琏的话很对,独一份的买卖,怎么就不能卖得贵些了。
由于还未到过年,贾琏还不曾放年假,因此第二天他还要继续上朝上值。
叶向晚醒来就打算给贾宝玉他们下个帖子,请他们来玩玩,最主要的是向他们显摆一下自己的布谷鸟钟。
谁知刚提起就听红珠道:“可不巧,今儿一早二爷去上朝时就把布谷鸟钟给一块儿带走了,说是给侯爷您创收去。”
叶向晚愣了一下,随后猛地起身往外间走去,果然,桌子上的布谷鸟钟已经不见了。
他扶额轻叹,这个贾琏,速度还真是快。
“你去叫小南,让他去找胡师傅,让他再给我打造十套······不,按他们的速度来,能打出多少我要多少。再和他说一声,下次再请他看布谷鸟钟。”
“是。”红珠急忙忙走出去,寻小南吩咐去了。
户部
万侍郎很奇怪,很疑惑,一大早散了朝回来就见贾琏宝贝似的从包裹严实的锦布中取出一个小房子样式的物件。
“这是何物?瞧着像是钟表。”万侍郎有幸瞧见过一次,只是和眼前这个外表不同。
贾琏看着上面的时间,笑得神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万侍郎皱眉,不能现在知道?他满心疑惑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办公,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正当他沉浸在公务中时,忽然听到一阵清脆好听的声音,他循声看去,就见那座小房子样式的钟表上,忽然打开一扇小门,一只黄铜鸟从里面出来,发出“咕咕、咕咕、咕咕”声。
他愣住了,回过神忙起身过去,“它它······它怎么叫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它会叫是因为这里面多了一个装置······”贾琏和万侍郎得意地解释着,完全忘记昨天晚上他也如万侍郎一样,两眼一抹黑。
等贾琏回过神,就见身边围了不少人。
“贾大人,这是······”有人忍不住询问。
贾琏立马挺胸抬头,与有荣焉地道:“这是我家晚哥儿做的小东西,就是洋人那边的钟表。不过我这个可是比洋人的强多了,还有鸟出来报时。”
“安佑侯竟这般厉害?”
“那是,我家晚哥儿素来精明能干,什么都懂一点儿。”贾琏笑得骄傲又得意。
因为这间屋子里围了不少人,外面经过的人瞧见了也忍不住进来,逐渐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皇宫
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接过黄内侍端来的茶盏,抿了一口热茶。
黄内侍笑道:“听说今儿贾大人带来一个什么布谷鸟钟,引得不少人都过去瞧稀奇。”
“布谷鸟钟?”皇帝疑惑问道:“钟表?”
黄内侍为难道:“奴才也是听说,好像是钟表,听说还会有布谷鸟的叫声。”
皇帝闻言来了兴趣,“要说钟表,宫中海外进献的就有几座。不过朕还未见过有鸟叫声的钟表。你去,将那钟表拿来给朕瞧瞧。”
黄内侍闻言忙出了御书房去往户部。
此时贾琏正在接受别人的吹嘘,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贾大人,不知若是订购一座这样的钟表价值几何?”有人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认真听着,他们也想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得到。
贾琏闻言眉头紧紧蹙着,好一会儿才好似割了自己一大块肉似的,肉痛道:“诸位都是我贾琏的同僚,要得贵了我也于心不忍。可若是轻贱了,也对不住我家晚哥儿的辛苦。”
他略作沉吟片刻,道:“看在皆是同僚面上,一座便算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银子?众人面面相觑,随后有人拱手笑道:“此物华贵,不是我这个微末小官儿可有的。我那边还有事,贾大人回头聊。”
他一走,其他人也纷纷散去,两万两买一座这样的布谷鸟钟,价格倒是挺合适,只是对他们来说太贵了,买不起。
贾琏见人都走了就看向万侍郎,“万大人,可要订购一座?”
万侍郎讪讪一笑,摆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要是花这么多钱买这玩意儿,只怕回家就要跪搓衣板了。买不起啊。
贾琏挺失望,不过无妨,他的目标也不是这些人,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自会有人上门来。
他将布谷鸟钟放好,坐下准备处理公务。
谁知刚坐下,就见黄内侍就走了进来。
贾琏和万侍郎忙起身,就连户部尚书胡大人都过来了。
“可是皇上有何吩咐?”胡大人问道。
黄内侍笑道:“户部有胡大人皇上很是放心,我此来乃是皇上听闻贾大人带来一座什么布谷鸟钟,听说还有鸟叫声,皇上一时好奇便让我过来将钟拿过去给他瞧瞧。”
贾琏闻言就是一愣,拿过去给他瞧瞧?拿过去还能拿回来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东西还是要给的,皇上说要要看,他还能藏着不给不成?
送走黄内侍,胡大人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挺好。”
说完就转身进了里间,贾琏转头看向万侍郎,万侍郎笑了笑,安慰了他两句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心里无一不在幸灾乐祸,该!让你显摆!
御书房
皇帝看着放在眼前的布谷鸟钟,上下打量着,“这就是布谷鸟钟?”
黄内侍笑道:“回皇上,贾大人说了,这钟表每个半个点儿、整点儿都会报时一次。”
因为海外进献过钟表,所以皇帝也明白这样的计时时间。他之前还是王爷时,因差事办得好,那时的上皇还赏赐给他一座自鸣钟。
他虽然懂得如何调时间,可有些担心这座布谷鸟钟和那些钟表不一样,也不敢上手随意拨弄调时间。
只能等了一段时间,等到里面黄铜鸟出来报时。
听到清脆好听的“咕咕”声,皇帝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眼里的神色亮得惊人。
黄内侍也很震惊,没想到这么一座钟表还能做出这样多的花样来。
“皇上,奴才去时,正听见户部之人讨论贾大人要售卖布谷鸟钟,要价两万两一座。”
皇帝笑了,伸手拨弄着钟表下面的弯月,“去朕私库拿两万两出来,这座布谷鸟钟就当是朕买的。”
说完还叹了一声,国库不丰,他的私库也不丰,真希望他的海军可以尽快练成去将银矿收腹,如此一来,他手里也能宽松许多。
叶向晚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张黑色的熊皮,边上是几根明亮的烛火。
他翻过一页书,懒懒道:“回来怎么不进来?”
贾琏心虚地慢慢走进来,“晚哥儿,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怎得还躲躲藏藏的,做贼了你?”
贾琏干笑一声,走到他对面坐下,“这不是怕你生气。”
“好端端的,我生什么气。”叶向晚等不到贾琏说话,疑惑地抬头看过去,“怎么不说话?”
贾琏脸上扯出一抹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送到叶向晚面前。
叶向晚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银票,他将手里的书放下,拿过银票看了看,发现数目不少,不由紧皱着眉头注视着他:“你该不会是受贿了吧?”
说着双眉就是一竖,这个狗东西要是敢伸手,他就将他那双爪子给剁了!
贾琏见状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有你怎会做那事。”
“两万两的银票,从哪儿来的?”叶向晚凤眸闪着锐利的光,审视地凝视着他。
贾琏苦笑着道:“这是皇上给的。”
“皇上给的?”不年不节的给什么银票?还是两万两?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我的布谷鸟钟呢?”
贾琏支支吾吾道:“被皇上给拿走了,我之前要价两万两一座,皇上听说之后就命黄公公给我拿来两万两银票,说算是他买了。”
叶向晚无语地看着他,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算了,贾琏拿到户部时,他就该有这样的猜测。到了皇帝的手里,怎么还会给你还回来?君不见当初的怀表。不过这次好在给了些辛苦费,也算可以了。
见叶向晚脸色缓和,并未生气的模样,贾琏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晚哥儿可是不生气?”
“你将其带过去,就该想到这一点。罢了,好歹你还给我拿回来些银子,不算是白费一番功夫。”只是他的布谷鸟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再有了。
贾琏笑着给他揉捏着肩膀,“还是晚哥儿通情达理。”
听他说这话,就想起刚才他在外面鬼鬼祟祟不敢进来,叶向晚想起来就不禁抿唇忍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可有人预定?”
贾琏摇头:“还未有人预定,都觉得贵。不过我们的目标也不是他们,贵也不能降价。”
一旦降价,将不再是那些富贵人家才能拥有的奢侈之物,不值钱还赚什么钱。
皇帝手里有一座会发出鸟叫声报时的钟表,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当日贾琏拿出布谷鸟钟不是秘密,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叶向晚待在府中就接到不少订单。
看着这些下订单的人都非富即贵,叶向晚摇头感叹道:“还是奢侈品最赚钱。”
红珠笑着接话:“侯爷这话说得极是,若不是侯爷做出这样的钟表,便是终奴婢一生也瞧不见这样的富贵之物。”
叶向晚笑而不语,若不然他赚谁的钱去呢。
知道叶向晚这里有不少订单,皇帝笑道:“朕虽富有四海,可仔细算来,朕似乎才是最穷的那个。”
黄内侍笑道:“皇上要忙的事有许多,天灾人祸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银子。安佑侯只需要顾着自己那一个小家就好,自然存得住银钱。”
“所以啊,朕要催一催他们,尽快在两年后拿下倭寇老家!”皇帝眼里泛着冷光,似乎是银子的光芒,亦是刀锋的寒光。
第119章 组建 转眼又是一年去,叶向晚……
转眼又是一年去, 叶向晚也已经二十岁了,想一想,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快三年了。
看着正在看戏的贾母等人, 叶向晚不禁感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而后看向贾宝玉,“怎么不去老太太身边坐着?”
贾宝玉转头瞧着他, 笑道:“二嫂嫂可是烦了我?”
叶向晚对着举了下手里的酒杯,“你虽然老是说些不着调的话, 不过我勉强还不算烦了你。”
贾宝玉无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二嫂嫂总是说些令人心伤的话。”
贾琏闻言就笑道:“你二嫂嫂的好话自然是要留给我的。”
叶向晚一胳膊肘捣在他的胸口,“胡说什么!”
贾琏捂着被打的胸口,满面笑容, 看着叶向晚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温柔爱意。
贾宝玉笑了起来, “是极是极,毕竟你们二位是一家子。我们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的。”
迎春瞧见他们这边的动静,就和探春耳语:“二嫂嫂和琏二哥的感情真好。”
探春掩唇低语:“想咱们琏二哥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又变成何模样,想想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林黛玉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琏二哥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她来时叶向晚已经和贾琏成亲,所以对于贾琏之前的事情便不是很清楚,自然也不知道贾琏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探春和迎春对视一眼,笑道:“就是有些定不下心只管玩闹的性子,如今倒是变了许多。”
林黛玉闻言好奇地转头看过去,是吗?怪不得说琏二哥变化很大,现在瞧着当真是稳重又专情。
过了元宵,年就算是过去了。
随着胡师傅送来的布谷鸟钟的零件逐渐增多, 叶向晚开始按照订单的前后顺序给组装交货。
等交完两三家的货时,李涛多嘴问了一句:“侯爷,那个红薯是何时日可种?”
叶向晚将手里的布谷鸟钟最后一个零件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现在什么时间了?”
李涛道:“三月十五了。”
三月十五?叶向晚微微颔首,随后就命小南带着人将这座布谷鸟钟送到北静王那儿去。
而他则是去了后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就命人将上面的草除了,再将土地也给翻好,他要准备育苗。
等土地翻好之后他就去将红薯拿了过去,按照视频里的教学将红薯埋进去。一系列流程过了之后,他才起身:“这些红薯不算少,到时候出苗种上,等回头秧苗长出来还可以剪下一些藤蔓,藤蔓栽种也是可以长的。”
李涛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若是秧苗不足时,可以用藤蔓代替多种些。”
叶向晚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藤蔓也是需要选择的。”
“不管如何,只要能增加秧苗就好。”
贾琏知道红薯还能这样种时,也很惊讶,“没想到红薯的藤蔓也能种,这一点倒是比土豆好些。”
“反正都是能果腹之物,而且它们的食用方法,还有一些加工过的食品也都差不多。比如土豆粉、红薯粉、土豆粉丝、红薯粉丝,都是一绝。它们的形状和米粉一样。”
这样一说,贾琏就有了印象,“对了,皇上让我和你说一声,他想要定十座布谷鸟钟,打算回头送往海外,也算是咱们大周的一件贵重货物。不过现在不着急,上一次出海的人还未回来。”
“皇上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若是能给我从海外接两个订单回来就更好了,外来人更好宰。”叶向晚眼睛一亮,就想到了这一点。周边人不好坑,毕竟表面上他们都刚还了国债不久,他就算是想要高价也卖不出去。
海外那些人就不一样了,可以使劲坑儿,到时给他们做得华丽富贵些就行。
“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兵倭寇那儿?”叶向晚一直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有些担心皇上是不是不想打。
贾琏道:“这件事皇上心中有数,应该要不了太久。毕竟朝廷上下哪儿哪儿都要钱。没有个银矿撑着,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他拉住叶向晚的手,笑道:“之前你给皇上的水泥灰已经造出不少,皇上都给运送到需要防守之地修城墙去了。还要运一些到两淮那边修堤坝,需要修得地方有许多,工钱从哪儿来?总不能真让百姓做免费劳役。”
叶向晚听他这么说还愣了一下,“以前做这样的活计不都是征调百姓去劳役吗?如今皇上怎么想着给他们发工钱?”
贾琏躺到软枕上,舒服地叹了一声,“早前皇上还是恭靖王时曾经办过修堤坝的差事,许是见到那儿征调的百姓疾苦,故而想着给他们发工钱。”
“只是这工钱一旦下发,以后就不好更改。而且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照他说,就该等银钱到位了,再想着发工钱一事,现在还是继续之前的征调法子最好。
叶向晚却觉得这是好事一件,不算做白工,累得一身病不说,还拿不到一文钱。
时间缓缓而过,转眼间就到了种植红薯的时间。
叶向晚将红薯苗取下来,修剪好之后就和李涛、小南坐上马车出城去田庄。
早在叶向晚命人整地时,李老伯就注意到了,每一次整地他都会看到叶向晚种植新东西,所以这一次他见到整了地之后就开始时不时往这边来。
人老了觉少,李老伯今儿起得早,简单吃了点儿之后就溜溜达达来了叶向晚的地头。
溜达一圈正要回去时,就见着叶向晚的马车过来了,当即就眼冒亮光地迎上去。
“侯爷!”
熟悉的声音,中气十足。
叶向晚从马车上下来,见到李老伯在笑了:“李老伯,你这是几时来的?”
李老伯笑道:“刚来,正要回呢就见侯爷来了。”
他见小南抱着一个竹筐下来,眼神一直往那儿瞅着:“侯爷,这次种得啥?”
叶向晚见他恨不得踮起脚尖往这边瞧得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新东西,李老伯若是无事不如帮我一起种?”
“好。”李老伯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将烟袋锅子往腰带上一别,就走过去将小南怀抱着的竹筐拎下来。
到底是做习惯了地里的活儿,如今就算是年老也是健步如飞的,比之小南这个年轻人还要有劲儿。
叶向晚让小南去庄子上带些水过来,一会儿还要浇些水。小南听话的赶着马车走了,他则是带着李涛和李老伯下地种红薯苗。
很快小南就回来了,还带来几个护卫过来帮忙。
人手一多,叶向晚就闲了下来,在一边做监工。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种完。叶向晚去了庄子上换了件衣服,又吃了顿午膳才回城。
李涛道:“许久不曾干过地里的活儿了,猛然一做便觉得腰酸背痛。”
叶向晚笑问:“习武和做地里的活儿哪个更辛苦些?”
李涛想了想,道:“说不好哪个更辛苦,种地是因为要吃粮食,习武是因为我要在战场上活着。现在想一想,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这话倒是不错。”叶向晚点头,世人汲汲营营,所为的不过只是活着而已。区别只是以怎样的方式活着,受罪还是享受。
贾琏回来就见叶向晚躺在躺椅上,“我听红珠说你今日去了城外种红薯,可是累着了?”
他走过去搬了个绣墩在他边上坐下,伸手给他按摩着胳膊和腿。
叶向晚微阖着眼睛,“我没做多少,都是瞧着别人做,不累。”
“那就好,如今你是侯爷,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犯不着亲力亲为。”贾琏力道恰到好处的给他按摩着,“若是累着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叶向晚闻言睁开眼睛瞧着他,唇角微勾:“你在我面前虽然有什么说什么,但说出来的话太过油滑就显得忒不可信了。”
贾琏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自然是要说出来的。我若是不说出来,你又怎会明白我的心意?有什么说什么最好,张嘴就是用来说真心话的。”
“你这话我喜欢听,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叶向晚最不喜欢的就是有嘴不知道说,非要死犟着让别人猜来猜去。咋滴,你和对方是都会读心术还是什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贾琏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什么好消息?”
贾琏笑道:“今日在朝堂上皇上已经下令要组建水军,命褚海将军招募合适的水上作战人选。”
“真的?”叶向晚惊喜地坐直了身子,“太好了!”
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打回那些倭寇的老家,对其斩草除根了!
贾琏见他双眼闪着喜悦的光,脸上满是欣喜眼皮明媚的笑容,他心里也高兴。
皇帝要组建水军一事很快就在京都流传开来,对此,百姓们都很赞同,认为早就应该组建水军给那些倭寇一个厉害瞧瞧!
只是也有不同的声音和消息被隐秘的传出京都,去往倭寇和海盗猖獗的津州。
第120章 猜测 此时的乾坤殿中噤若寒……
此时的乾坤殿中噤若寒蝉,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群臣,“倭寇、海盗,一个个的倒真将自己当做海边的天皇老子了!”
充满怒火的冰冷话语在乾坤殿中回荡, “朕刚下令要组建水军, 就有人敢大胆挑衅大周国威!真当朕不敢对他们如何?!!”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组建水军打入倭寇老家!将那些倭寇剥皮楦草!
贾琏回到府中对叶向晚说起时还心有余悸,“我还从未见皇上发这样大的火。”
叶向晚好奇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皇上怎么会这样生气?”
“津州传来消息, 倭寇和海盗上了岸,屠戮四五个渔村, 杀害渔民数百,又劫掠商船数艘,不仅将船上的货物洗劫一空,就连船上的人都残忍杀害,随后遁入大海不见踪影。”
这样大的惨案, 皇上怎么可能不震怒!
叶向晚脸色冰冷且充满了怒火, “那些倭寇和海盗竟然这样猖狂!他们分明是在挑衅皇上组建水军一事,更是想着趁此机会劫最后一波财暂且遁走。若是不将人铲除,大周威严何在!”
贾琏道:“所以皇上很是震怒, 我看皇上怕是要加大水军组建的力度。”
“侯爷,苏州来信了。”红珠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信递给叶向晚就退了出去。
叶向晚压下心里的怒火将信拆开,看完后就将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了?”贾琏见状疑惑问道。
叶向晚将信递给他,“你看看。”
贾琏接过去仔细看着,不多时也皱起了眉头,“这······”
叶向晚冷笑,“十次有几次都被抢,这一次其他商船损失巨大,可偏偏这一艘船只损失了些货物, 人更只是受了些伤,全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贾琏闻言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艘商船有古怪?”
“有没有古怪不知道,不过倒是挺幸运的。”叶向晚抽出他手里的信纸,“若是没有乔翔拉家常一般的信件,你我又岂会知道这样的事。”
“难不成这艘船和海盗、倭寇有什么私下交易?”贾琏刚说就摇头自己否定这话,“不,若真有什么交易,那么这艘船就该连货物带人都是安全的,偏偏每次都被抢夺货物······”
他看向叶向晚,震惊道:“除非这些货物里夹杂了什么不可明说之物,只能用这样的法子传递货物!”
越想,他越觉得合理。贾琏来回地躲着步子,“但到底是什么货物?”
“不管什么货物,这艘商船的背后定然和倭寇、海盗脱不开关系。说不得就是倭寇、海盗留在岸上随时传递消息和供给所需之物的探子。”
叶向晚看向贾琏,“倭寇和海盗,其中有没有披着这层皮行事的,你我皆不知。若真有,只怕这艘商船后面······”
贾琏脸色变得凝重,“此事不可轻忽。”
叶向晚微微颔首,“你心中有数就好。”
深夜,月明星稀。
瑾王府里一片安静,唯有书房还在亮着烛火。
“废物!”瑾王俊秀的脸此时因为怒火而变得狰狞,“为何要留下这么大一个尾巴?难道你不知若是此事传出会对本王造成多大的危险?”
一个黑衣人立马爬起来跪好,“回王爷,这次出海的都是心腹,若都杀了实在可惜。况且谁都没有想到其他海盗和倭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等我们得到消息,出海的兄弟已经返程,再动手也已来不及。”
他抬头看了眼瑾王,就见到在烛火下闪着冷光的眼睛,他不敢再看忙低下头,“王爷放心,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些倭寇和海盗做出的惨案所吸引,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的。”
瑾王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现在非常时期不可再动,让我们的人都停下来,等这阵风声过去再说。”
黑衣人闻言大松了口气,“是。”
“这次就算了。”瑾王的声音冰冷,且充满了杀意,“再有下次就提头来见!”
黑衣人心头一凛,忙道:“是,属下遵命。”
翌日一早,贾琏下了朝就去面见皇帝。
“皇上,有一事臣深觉不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上奏皇上。”
皇帝抬手让他起身,“何事?”
贾琏从胸中掏出两封封信,“皇上,晚哥儿之前改良了一架纺织机,恰逢当初在扬州认识的一人来京投奔。晚哥儿心善便将人收下,并让他去苏州推广这架纺织机。那人在苏州立了足,便时常和晚哥儿通信聊家常,这是他近些时日所寄来的信件。”
“信?”皇帝疑惑,好端端的怎么想着把信件送来给自己过目?想了想,贾琏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便接过黄内侍呈上来的信件。
边看边问道:“纺织机?什么样的纺织机还值得派人去苏州那边推广?”
贾琏道:“说是纺织速度更快,纺织出来的丝线也更好。如今京都也已经开始流传开来。”
速度快意味着什么,皇帝自然是明白的,笑道:“若是如此那也是一件好事。”
他看着信件不再说话,且逐渐凝重了神色。
良久,他放下那两封信看向贾琏,“只凭着这些你就怀疑那艘商船有异?”
贾琏拱手道:“皇上,虽然证据不足,但确有可考。不然为何如此凑巧?这次那么多商船都遭了殃,唯独这一艘船的人员只受了些和往日里一样的轻伤便安全返回?难道这还不足以让臣怀疑?”
皇帝沉吟道:“你所言有理。”
有力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下的奏折,轻微又沉稳。
“这件事朕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贾琏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事情已经上奏,皇上要如何做那就是上头的事,和他无关。
贾琏走之后,皇帝沉思许久,还是命黄内侍将木云叫来,将这件事交给了他去查。
回府后,贾琏就道:“若是皇上有心要查,八成还是要让木云去。”
叶向晚道:“不管谁去,只要去查就好。”
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痕迹,更何况这次落下这么大一个的尾巴。
悠闲日子过了几天,贾母就派人递来一张帖子。
叶向晚接了帖子就过去了,到了才听贾母说是贾元春那边传来好消息,有了身孕。
叶向晚笑道:“这可是一件喜事。”
王夫人笑着点头,她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湿意,“是啊,如今得了喜信儿,我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叶向晚道:“常言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二婶婶现在就想着放心怕是不成,少不得日后还要您操劳外孙孙呢。”
王夫人笑了,“晚哥儿这话不错,如今才得了喜信儿,我就想着元春丫头要受生育之苦。”
“说这些作甚,哪个女子不是从这里过来的。”贾母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回头你去找些元春得用之物送过去,也瞧瞧元春的情况如何。”
“是,老太太,儿媳记下了。”王夫人起身福身一礼应下,脸上满是笑意。
王夫人没有在这里多待,说了两句话就告辞离去,薛姨妈也跟着走了。到了王夫人那儿,就说从自家铺子里拿了些布料和药材,只做自己的一片心意。
王夫人握住她的手笑道:“还是妹妹想着元春。”
薛姨妈笑道:“元春是我外甥女,我不疼她又要去疼谁。”
王夫人和薛姨妈从贾母这里离开之后,叶向晚也没有在这里多待,很快就回了侯府。
躺在躺椅上扒拉着系统里的商品,看见自行车就想起自己之前种在后花园里的橡胶树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想着就起身去了后花园,瞧着比一开始粗壮了不少的橡胶树,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可以插扦再种些了。这个时间种植正适合。
只是要种在哪里?叶向晚想了想,还是想到了田庄那边。
他喊来小南,让他将自己看中的橡胶树枝条剪下来。随后就带着人去了田庄。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地方。
叶向晚指导着小南将橡胶树的树枝种下,又上了些肥料。
看着小小一株树苗排成列,叶向晚笑了起来,以后就有许多橡胶树可以取胶做东西了。他的自行车、三轮车也都能现世!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又是一年暑热气。
叶向晚恢复了宅家行动,整日里窝在屋子里抱着平板纳凉。
八哥儿蔫蔫儿的从外面飞进来,就着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真是热死八爷了。】
“知道热还往外跑。”叶向晚嘲笑它,“听见什么乐事连家都不回了?”
【八爷这是回家看孩子去了,以为谁都像你,身边一个小白脸就够了。】
叶向晚闻言坐直了身子,讶异道:“孩子?你都有孩子了?”
八哥儿无语瞧着他,【多新鲜呐,八爷就不能有孩子了?】
“怎么不带回来瞧瞧?”
【等长大了再说。】八哥儿不在意地说道,【对了,我回来时经过你说的那个东府,他家来客人了,三个女子,一个老,两个小。那个色老头叫她们小姨子。】
叶向晚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定然是尤氏母女无疑。
想到这个,他就想到听说过的贾琏偷娶尤二姐的事。顿时没了好心情,闭上眼睛躺在躺椅上晃悠着。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他醒来贾琏外面的天都黑了。
他刚要起身,就见自己身上盖了一件薄毯子。他掀开薄毯起身,贾琏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贾琏走过来伸手探向叶向晚的额头。
叶向晚拂下他的手,摇头道:“没事,就是这两天有些累,就多睡了会儿。”
“没事就好。”贾琏回来时见他睡着,一问得知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别提多担忧。好在之前摸着额头不烫才微微放了心。
“如今走了困,晚上怕是要睡不着。”
叶向晚道:“你还不知道我,闭上眼就能睡下。”
贾琏笑道:“这个确实,你每日夜间睡得熟,就是叫也不好叫醒。”
两人吃了晚膳就去洗漱,贾琏从擦着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见叶向晚靠着枕头发呆,就问:“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叶向晚回过神,看着贾琏脸上的温柔笑意,忽然觉得自己因为原著里的那些事来愁闷着实是自寻烦恼。
他对着贾琏伸出手,贾琏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为他擦拭着背后的湿法,“也不擦擦,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我哪有那般弱了。”叶向晚往一边挪了挪,拿了一边的干布巾擦拭着头发,“我自己来,你擦你的。”
“你擦不方便,我先给你擦干,我的一会儿再擦也不迟。”贾琏让叶向晚背对着自己,拿过布巾就给他擦拭着湿润的发丝。
感受着发丝间温柔穿插过的手指,叶向晚的心不可控制地快速跳了两下。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小小的帐子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逐渐暧昧的氛围。
贾琏将发丝擦得半干,却依旧舍不得松手。他缓缓俯身轻嗅着从柔顺发丝上传来的清香气息,伸出手慢慢将人抱住。下颌搁在叶向晚的肩头,侧头就看见白嫩的耳朵近在眼前。
他忍不住在其上吻了一下,叶向晚的耳朵肉眼可见的染上了红霞。
叶向晚微微侧头,凤眸轻睨了他一眼,“又不老实。”
贾琏被他这一眼睨得心神荡漾,“在你面前要老实做什么,我若是老实,说不定你还会觉得自己没有魅力,到时我又得吃瓜落。”
叶向晚扯了扯他的耳朵,“少来,擦你的头发去。”
贾琏笑了笑,在他未曾转过脸时快速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才笑着坐直身子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眼看着天色不早,贾琏也没有仔细擦,胡乱擦了一通,摸着半干边熄了灯睡下。
只不过临睡前,还是拉着叶向晚闹了一通。叶向晚感受着身上黏腻的汗渍忍不住踹了贾琏一脚,澡白洗了!
贾琏心甘情愿受了这一脚,命人掌灯端了热水过来亲自给叶向晚擦洗了才算完。
日子一天天过去,炎热的暑气很快过去,天气也变得凉爽。
眼看着就要到了收获红薯的季节,李涛可是比叶向晚更积极,算着时间到了,忙找到叶向晚询问可是要收红薯。
叶向晚问道:“今儿什么时候?”
李涛道:“十月了。”
“去瞧瞧。”叶向晚带着李涛和小南坐上马车去了田庄。
看着不少人家地头上都长了两行绿油油的红薯叶,叶向晚点了点头:“嗯,看样子长得不错。”
有人在地头劳作,见叶向晚过来都一一凑了过来,“侯爷!您瞧瞧小的地里种的红薯长势如何?”
叶向晚笑道:“不错。”
听到他的夸赞,那人黢黑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还要多谢侯爷允许我们剪些红薯藤蔓种下。”
当初叶向晚种下红薯之后,来这里巡视,见红薯藤蔓长得不错,就对李老伯说可以剪些藤蔓种自家地头上一些,不多,种个一两行尝尝鲜。
李老伯一听当即就高兴坏了,犹豫一下还是问别人是否也可以种一些。
叶向晚只说不要伤了地里的红薯根基就行,于是李老伯就剪了些藤蔓一家分点儿种下,不多,不过是一家种一点儿。他们地里的红薯藤蔓长出来,就自己剪了些种下,这才有了今日之景。
今儿李老伯也在,满头是汗地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把锄头,“侯爷,您来了,可是红薯要收了?”
叶向晚笑道:“先扒开一点儿瞧瞧,看看长得怎么样。”
李老伯一听顿时提起了精神,拎着锄头就道:“我来帮侯爷锄开一垄地头看看。”
得到叶向晚的允许后,李老伯就拎着锄头过去了,身后还跟着不少人过去看热闹。
李老伯用锄头拨开红薯藤蔓,而后小心翼翼地扒开一点儿土,很快就看见黑色的土壤里有一抹红色。为了不伤到果实,李老伯干脆蹲下来用手扒开土壤,双手捧着一个约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长约十五六厘米的红薯出来。
看到这个大红薯,李老伯激动地手都在发抖,“好大的红薯!”
“是啊,李老伯继续挖啊,看看这一点地方能挖出多少红薯。”有人喊了一嗓子。
叶向晚笑道:“李老伯你继续挖,看看这一株红薯苗能长出多少红薯。”
李老伯慢慢挖着,将土里图里的红薯都挖了出来,有大有小,不一而足,但是大的居多。
叶向晚脸上满是笑意,“不错,大家伙儿种得比我这里的晚,所以你们地里的可以再长几天,不过务必要在下霜之前将它们给收了。至于怎么吃,洗干净用水煮着吃,也可以削皮切块和着米熬粥吃。”
“谢侯爷告知,我们都记下了。”现场的气氛热烈而充满喜悦。
既然已经可以收了,叶向晚也没有耽搁,回城和皇帝说了一声,就派人去挖红薯,挖回来的红薯捡着好的都送到宫里去了。至于那些又细又小的则是被叶向晚给留了下来,回头晒晒太阳煮着吃更甜。
皇宫
黄内侍急匆匆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小的卷筒,“皇上,津州那边的急报。”
皇上一听是津州来的,忙接过去打开卷筒拿出里面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