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桃清清在反思。
因为忍者们完全是忽然出现的, 所以元桃清清根本没有准备,当北野老师迎上敌人的那一刻,服从命令似乎是最简单的。
——她和日向和两个人留在这里完全是拖后腿。
很明显, 日向和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们两个开始向着村子的方向狂奔。
但……他们快, 敌人更快,他们两个人只是下忍, 来拦他们两个的却是两个中忍——这太夸张了。
更不要说还要在这个过程中保护躺在担架上的任务对象。
结果显而易见——任务对象没保住,他们两个也完蛋了。
于是读档。
元桃清清记不清一共读档了多少次。
在一开始她的读档目标只是为了从那两个中忍手中逃跑, 左边,右边, 这条路, 那条路, 返回等各种各样的路线她都试过,但结果很悲观。
唯一的好处就是在这多次的尝试下, 她对于这里的环境有了一点熟悉。
后来, 读档的时间稍微久一点,是在这个方向遇到了敌人, 那么在一开始建议北野老师换一条路走怎么样?
北野老师对于她的提议有点疑问, 但是她很坚定, 于是北野老师问她能对自己的提议负责吗?
元桃清清点头。
于是北野老师同意了她的提议,在接到任务目标之后换了一个方向, 走了另一条道路。
元桃清清一开始松了口气,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接下来的事情——但很明显, 没有用。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跟在他们身后一直通风报信一样, 不管他们往哪里走, 都能遇上敌人。
元桃清清尝试一次,两次, 三次……好多次,都不行。
于是继续。
她的思路再次改变,既然接了这个任务就会遇上敌人,那么不接这个任务可不可以?
时间再往前跳,来到他们还在前线的时候,这里是属于大蛇丸大人的营地,周围非常的安静,进出都需要特殊的审核和暗语,据说大蛇丸大人是一个非常严肃非常有规划的人……那么求助他可不可以?
元桃清清承认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但是任谁一直看到自己相处很久的老师和队友全都死在自己眼前都不会镇定的。
“这个任务有问题,”在跟着北野老师领取任务的时候她冲上前去,来到那个坐在桌子前的皮肤苍白,乌黑长发,紫色眼影的指挥官面前:“大蛇丸大人,有敌人在埋伏,只要接了这个任务就会遇到好几个敌人。”
“什么样的敌人呢?”
“一个上忍,一个特别上忍,两个中忍。”
大蛇丸表情不变,金色的瞳孔冷漠的看着元桃清清,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很平静地问她:“那么,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我……”元桃清清答不出来。
然后大蛇丸一挥手,让身边的忍者把她带走,来到一间屋子里面,有自称山中一族的人站到她的面前:“请冷静一点,因为你说的事情很重要,我会在接下来读取你的记忆。”
“只要你不反抗,不会有很大伤害。”
本能告诉元桃清清不可以,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浑身毛孔都在拒绝。
于是她再一次读档了。
求助不可以,改变路线不可以,分开也不可以,那么也只有去面对那惨淡的未来了吗?
……
元桃清清从病床上爬起来,她转身来到厕所,站到镜子前面,把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她的胸口包着厚厚的纱布,胳膊都打着石膏,膝盖和腿也刚刚手术过,这里的人都说她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伤口要是再严重一点,她绝对回不来。
但是她知道不是的。
第一次,她的锁骨被踩断。
第二次,她的胸膛被刺穿。
第三次,她的肩膀被捏碎。
第四次,她的脚腕被踩裂。
第五次……
……
第很多次,很多次——只是那些伤口都不在现在的身体上,但是很痛啊,真的真的很痛啊,在当时感觉不到痛,可能肾上腺素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吧,被割开皮肤的时候与其是疼痛,更多的是惊讶,那种……啊,我被攻击了的感觉。
但是现在仿佛一下子全都能想起来一样,想起来自己之前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呀,但更痛苦的事,是即便如此——北野老师还是死了。
她慢慢坐到地上,恍然梦醒,然后泪水就落了下来了。
在一开始,在第一次,北野老师和他们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自己这边是一个上忍,三个下忍,而对面是一个上忍,一个特别上忍,两个中忍——这怎么打呢?
这太悬殊了吧,简直是必死。
更不要说他们的上忍和特别上忍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忍术……可能绝大多数忍者都有这样的本事,但是这在本身实力都悬殊的情况下,信息还有巨大差距的时候就显得很可怕了。
没关系,元桃清清告诉自己,我可以读档。
我可以一点点把他们的秘密都磨出来,就像是她第一次面对那个女傀儡师一样。
北野老师曾经说过,忍者们之间的战斗很多时候也是在打信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