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里不太对劲。
如果纪清梵是装醉,她应该借着这个由头对她表演才对,她会借此增加和她的接触,将伪装出来的深情藏在醉意之下再装模作样地吐露出来好让她相信。
可现在——
现在的纪清梵看起来好像真的醉了。
盛枝再一次肯定了刚才的想法:纪清梵真的不太舒服。
她喝了多少酒?她的酒量应该不错,难受成这个样子应该喝了比她估计地还要多一些的量?她为什么喝这样多?
因为装醉的手段用过了干脆真的喝醉然后对她卖惨?
她以为她这样对她卖惨她就会有所动容吗?
纪清梵真是一个充满心机和算计的人。
盛枝脸上神情不太好看,甚至有几分忿忿,动作则和神情截然相反地、很轻地把纪清梵从车上抱了下来。
晚上的风有些凉度,盛枝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抬手挡了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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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乎无意识地这样做,与其说是主动动作,倒更像是还残留在身体里或者心里某个隐秘角落的潜意识行为,残留的习惯。
怀里的人温度要比她高上一些。
尽管纪清梵这一刻大概听不见,她还是奚落嘲弄她现在糟糕的样子,好像这样说出来她才会舒服上一些。
盛枝抱着她一路回到房间。
而在她进到房间里要放下她的瞬间,纪清梵抓住了她的衣服,更紧密地埋在她的胸口:“难受……”
她神情不太好看,可能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和她比起来,盛枝的神情更不好看,她有些脸红,耳根也跟着蔓上红,最柔软的位置被她蹭来蹭去感觉实在很微妙,但比起这个,联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她的语气近乎一下子警惕起来,威胁道:“纪清梵,你要是敢吐我身上你死定了。”
她飞快地抱着她进了洗手间,又找好位置,把她的脸转过去,对她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吐了。”
大小姐无比操心又无比暴躁地想,她现在宁愿纪清楚是装醉了,真正醉酒的人好麻烦。
她没注意到纪清梵被她按着,快要失笑。
这要是换一个真喝醉的,这一刻可能已经被盛枝按得栽进去了。
愈演愈烈的药效作用让她意识都越发昏沉,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带一些微甜的玫瑰调和迷迭香的味道,还有一些混合的花香。
她在车上的时候简直快要忍不住渴求她的亲吻。
她期望和她的每一次触碰。
可还不能——
盛枝对这方面的判断力太低,她也正是清楚这一点才这样做,如果盛枝能直接看出来她中药了,绝对会把她立刻送到医院。
她忍着,煎熬至极地把一切反应尽量平饰到足够与醉酒混淆。
盛枝拢着她的发丝,以防落下去,这样等了一会儿后她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纪清梵的侧脸。
可能她会错意了,纪清梵好像没有想吐的意思。
她也不能让她们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在洗手间里。
盛枝把纪清梵重新扶起来,喂她喝了点水,与此同时联系人送解酒药和一系列会用到的东西。
“既然你刚才没吐,那你现在也不能吐,你要是吐出来我绝对……”她眼睛眨了眨,因为这句和之前没什么差的句式有些词穷,顿了顿才补充上,“我绝对会要你好看的。”
也不知道纪清梵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听懂。
她盯了一会儿纪清梵,紧接着再次看向手机,开始抱怨解酒药送得太慢。
比花瓣还娇艳欲滴的唇瓣开开合合,一句又一句地说着不平静的话语,纪清梵专注地看着她的唇瓣,出神。
……想亲。
她似乎真的听不清她说话的内容了,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一切都在远去。
而就在她快要控制不住地吻上的时候,盛枝猛地站起了身。
她忍无可忍地道:“太慢了,真是太慢了。”
边说着,她原地转了两圈。
“我得出去看一下……”说到这里,她又看向纪清梵。
她没指望纪清梵给她什么回应,只是单纯地在自说自话:“我很快就回来,你会乖乖在这个房间里直到我回来对吧?”
盛枝有些不太放心,但是她看着纪清梵这个样子觉得应该没什么事。
纪清梵真正喝醉的样子和很多她见过的醉酒的人不同。
有的人喝醉会胡言乱语,有的喝醉会耍酒疯,遇到耍酒疯的就不是一般费心神了,和那些比起来,纪清梵就很安静,让人很省心,感觉是吃完解酒药会直接睡觉的类型。
——她只是出去看一下。
这么短的时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
纪清梵看着盛枝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
她呢喃地念着她的名字。
视线专注到显出些湿润的黏腻,脸颊潮红,仿若已经在精神上将她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