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本来没什么兴趣,只是不经意地一抬眸,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没有想到登上舞台的人居然会是那个穿旗袍的男人。
脚步倏地就顿在原地。
周围音乐轰鸣,斑斓的镭射灯不断变换着角度扫射全场,有一束恰好就打在舞台上那个男人的身上。
他今天穿的仍旧是一身旗袍,两边的叉也仍旧开得很高,只是旗袍的颜色从黑色变成了深绿色。
男人居高临下地朝舞台四周瞥了眼, 很淡地笑了笑,本来就激动不已的男人们霎时更疯了,掌声和尖叫声不断。
江逾白慢慢走过去,注意到男人今晚戴了一对耳环,应该是翡翠质地的,和旗袍的颜色很相近。
这样一副打扮换到另一个人身上或许会显得温柔,但换成这个男人,就变得妩媚多情,好似无时无刻都在流露出一种勾人的色/气。
江逾白的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他仰头看着男人,后者的视线也在此时恰好落过来,或许是无意,两人的视线竟再次交撞到了一起。
男人弯着眼睛,又笑了一下。
江逾白心跳得快窒息。
他觉得男人应该是在对他笑。当然更可能不是。甚至于刚刚的那道目光都可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周围几百号人,他怎么就能肯定男人是在看他?
尽管如此,江逾白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激动。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能看到钟老板亲自登台!”
“钟老板今晚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节目?”
“既然是钟老板,那必须来个大的!”
钟老板。
原来他姓钟。
等等——江逾白后知后觉,所以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那也就意味着……这人就是徐瑾然那个情敌???
“……?”江逾白傻了。
江逾白傻了很久,直到激烈的喧哗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舞台下的人群这时起哄得更厉害,都在让男人跳舞。
事实太过震惊, 江逾白其实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无法相信被他们整个寝室连着骂了一周的“第三者”居然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这个人,有人愿意为此疯魔似乎也理所当然。
毕竟,他实在是太特别了。
“……”江逾白觉得有些对不起兄弟。
而舞台上,男人将长发往后一捋,指尖点着台下一个男人,媚眼如丝:“要我跳舞可以,但要是我跳得好,方总能赏脸来套黑桃A吗?”
江逾白听不明白黑桃A是什么,只是从周围人起哄得更厉害的反应猜测,应该是个挺了不得的东西。
被美人点名,姓方的男人根本没有丝毫犹豫,朝台上吼着:“那当然没问题,只要钟老板开口,别说是一套黑桃A,就是十套也不在话下!”
男人似乎很满意,露出浅浅的一个笑:“那就多谢方总抬爱。”
他轻轻走过去,俯身而下,漂亮的手指一把攥住姓方的那个男人的领带,往前拽了一下。
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脸几乎和对方贴到一起:“但也请方总帮个小忙。”
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男人不错眼珠地盯着眼前人,话都说不利索:“什么、什么忙?”
男人又是一笑,手指继续勾着姓方的男人的领带,一步一步,领着对方从旁边的台阶走上舞台。
他在上面走,男人被他勾着在下面跟,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得很慢,等到姓方的男人也站上舞台之后,灯光和音乐不知不觉变了另一种风格,暧昧撩人。
而男人松开手,替姓方的男人整理好被自己扯得有些乱的领带,旋即,他将一条胳膊搭在对方肩上,跟随着音乐,开始贴在对方/身上扭/腰挺/胯。
与此同时,几根修长的手指在男人胸口轻轻抚摸,再慢慢往/下,落到了腰/腹的位置,若有似无地/勾着,两条笔/直的腿从旗袍开叉的两/边露/出来,水蛇一样贴/近。
姓方的男人已经被勾得心猿/意马,不住地咽着喉咙,但就在他抬手想要回应钟老板的时候,却被对方轻轻推开,钟老板泛着红的眼皮往上一抬,朝台下的人群递去一个狡黠又满含暧/昧意味的眼神。
台下再次骚动起来,口哨声、尖叫声、掌声……各种混乱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甚至还有抑制不住的喘/息声。
江逾白站在原地,盯着台上那个男人,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忽然变得很热,以至于他的身体也跟着热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不断地沸腾、冲/撞。
台上,男人又一次抬眼,这次他将手掌贴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缓缓地向上/游移,几次眼看着就要落到某个地方,却故意点到为止,而这种撩拨显然更为致命,更叫人疯狂……
江逾白也要疯了。他看着男人又走回那个姓方的人身旁,近身贴过去,朝对方轻轻吹了一口气……
周围的人什么反应江逾白已经管不了,他猛地转身,朝洗手间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