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荼靡 问君几许 2101 字 3天前

江逾白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难以遏制的怒气在他的胸腔里翻涌,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燃烧一般,沸腾不止,心却重重地沉下去。

他本来只是想教训这家伙一顿,一想到这家伙对钟毓做的那些事他就气得不行,琢磨了很久要怎么出这口气。

同时也想警告对方一番,免得这人再不识趣三番两次的打扰钟毓。

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在等着。这下子更是想把人直接打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混蛋怎么敢,怎么能这样对钟毓。

——如果钟毓知道这件事,该怎么伤心。

江逾白又气又恼,一脚踹在对方胸口,警告他:“你欠了谁的债我们不管,但不准打【荼蘼】老板的主意,我的雇主应该警告过你,要是再敢出现在钟老板的面前,就剁了你的手脚,让你只能爬着去。”

“你们、你们是——”程意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江逾白给几个室友递了颜色,徐瑾然立刻亮出手中的水果刀,抵在程意的胳膊上。

虽然隔着麻袋看不清,但刀具冰冷的温度却像毒蛇的信子一般渗透着凉意,程意吓得直哆嗦。

“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你要是配合,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要是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江逾白将手伸进麻袋,用力地拍了拍程意的脸。

四周光线昏暗,他又被套在麻袋里,程意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但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个袭击他的男人掌心湿漉漉、黏糊糊的。

是血。

程意顿时被吓懵了,根本分不清自己的胳膊到底有没有被砍断,还以为这些血是自己的,裆部霎时湿了一片。

“卧槽什么味道?吓尿了?”凌黎捏着鼻子嫌弃得不行,“真特么是个孬种。”

徐瑾然趁势将手里的刀压下去几分,锋利的刀口划破粗糙的麻袋,浅浅地扎在程意的胳膊,内心的恐惧却远超之前,程意崩溃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砍我手,求求你们,不要……”

江逾白示意了下徐瑾然,后者将沾了血的刀递给他,江逾白眼眸沉了沉,将刀剑对准男人的手掌,狠狠地扎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唔——”掌心被洞穿的剧痛让程意再次大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臭袜子迅速被塞进了他嘴里,周皓低声警告道,“闭嘴!”

与此同时,其余三人情不自禁地都往后仰了仰身体,默契地捂住了鼻子。

徐瑾然更是顾不上此时的场合,倒在地上的人还要崩溃:“卧槽老大,你这袜子……你这袜子是不是几百年没洗了,我不行了……”

凌黎也受不了了:“我好想吐。”

“嘿,你们这些人,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周皓摸了摸肚子,“注意场合!”

现在的确不是批判周皓到底洗不洗袜子的时候,所以尽管也被这臭袜子给熏得想吐,江逾白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血流不止的手掌,嗓音喑哑、发紧:“这是对你的警告,下次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刀尖穿透程意的手掌,几乎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留下深刻的印痕,而江逾白满脸阴鸷,表情看着真的像是要杀人。

这和计划中的不一样,徐瑾然等人也被吓得不轻,讷讷地盯着江逾白。最后还是周皓在备忘录上打了行字,递到江逾白面前:“冷静,老四,别过头了!”

江逾白其实没法冷静,心里简直怒火丛生,但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在看到来电备注的一瞬,他冷冽的目光忽然柔软下来,握着刀柄的手跟着松开。

周皓悄悄舒出一口气——钟老板这电话来得可真及时!

“不准再出现在钟老板面前,能做到吗?”

“能能能!我保证!”

“那好,这次就先放过你,但是记住,没有下一次!我们公司的口碑一向很好,如果因为你损害了形象,天涯海角我们都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真的!要是我再敢去找钟老板,就让我不得好死!”

“求求你们……放过我……”

巨大的恐惧让程意失去了理智,他痛哭着不住的求饶,但没有人再回应他,那些人在丢下那番警告之后就没有声音了。程意哭了半天,试探着从麻袋里钻出来,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

但被锋利的刀锋洞穿的手掌却无时无刻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程意一刻都不敢在原地逗留,踉跄着往前跑去……

另一边,江逾白正躲在已经关店的花店门口给钟毓回电话,手上分明还沾着血,神色却半点看不出来:“……刚刚在洗澡,没听到电话,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钟毓这时候也刚洗完澡,正坐在床尾吹头发,见小鬼这么不要脸,当即笑起来:“有点吧。”

江逾白的心跳因为这三个字骤然加速。

他擦了把手上黏糊糊的血,神色更温柔:“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真的?”江逾白喜出望外。

钟毓“嗯”了一声。

“那我明天去接你!”

“不用。”钟毓懒懒的,“在家等我就行,想吃上次那个酸辣小锅面。”

男人有一张妖冶多情的脸,可骨子里却非常温柔且长情,关于后者,从他对食物的执着程度上就能看出,只要吃到喜欢的东西,就总惦记着,仿佛怎么都吃不厌一样。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去伤害他。

江逾白心里又酸又软,要不是两个人分隔两地,他早就控制不住地去吻对方。

“好。”他拒绝不了钟毓的任何要求,但此刻不是久聊的好时间,所以他忍住心头的悸动,说,“先去吹头发,一会儿头疼,我等你回来。”

但钟毓并没有马上挂掉电话,状似很随意地问:“你在哪儿?”江逾白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在……在外面吃宵夜呢。”

钟毓像是不太相信:“真的?”

江逾白:“真的!周皓非要出来吃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