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梁素海实验基地。
“从今天下午5点到9点30,我们上空会有3颗飞星,刚好可以测试。”
唐华:“那就各就各位吧。北斗的地面终端测试也不用那么正式,这个设备本身测试过,很可靠,6个小组就当出去玩,该开车开车,该走路走路,回来报告测试情况就行了。”
基地司令员卢毅蒙:“好的明白。”说完拿起一套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的地面终端,背在背上。
唐华:“哈哈,卢司令也当测试员啊。”
“就当出去玩嘛。”
卢司令员去的开车组,他和警卫员跳上吉普车,司机一轰油门,小车在草原上走远了。
好吧……
其实唐华自己也要拿一套地面终端来玩。
北斗的地面终端是一个长方形的铁皮扁盒加一个手持显示装置,铁皮扁盒是接收器的主机,有一根40多厘米长的天线,有背带,背在背上和一个小型双肩包感觉差不多。
手持显示装置像个小遥控器,有一根数据线连到主机盒上,在不用的时候可以插在胸前的衣兜里。
军绿色的主机盒上面有两个汉字“北斗”,下面是三个俄文字母:Гпс,再下面是英文字母:GPS。
“1959年,我们在北戴河测试过一种叫六分仪的卫星导航系统,”唐华说,“五年之后,第二代系统也可以测试了。”
孙家栋:“我听说了,你和粟元帅林元帅一起开着车跑。”
唐华:“六分仪卫星的过顶时间很短,那时候得抓紧时间,测第第一次轰油门跑几步再测一次。今天可就随便了,从现在到晚上9点半,任何时候都可以知道自己的实时位置。”
唐华和孙家栋两人不到处跑,就在基地里遛弯。
北斗卫星导航系统不但能定位,还可以测速,最低可以感知0.2米/秒的移动速度。唐华走到空旷显示装置,液晶段码屏第三行最右有一个卫星图标,图标后面显示的数字是“3”。
这表示天线接收到了3颗卫星的信号。
唐华按手持显示装置的按键,终端开始定位。没有什么时滞,显示装置的段码屏出字了,第一行是用分好分开的两串数字,这是当前所在的经纬度。
第二行显示none,无数据,这里本来应该是测得的速度显示区。
然后,孙家栋端起手里的地图板,开始根据显示装置提供的经纬度,在地图板上标记当前的位置。
咳咳……
真·液晶显示屏和电子地图做出来之前,只能先这样用了。虽然很土,但是能测试精度。
“地图覆盖了基地附近2公里x2公里的区域,”孙家栋说,“经纬线,角分秒,不熟悉的人标记定位点还真不好标。”
孙家栋横竖对好一会儿地图板上的网格线,才用铅笔标上了第。
唐华:“我看看。”
孙家栋打上的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两人站的位置,地图还有简单的建筑和道路等地形参照,所以唐华当然知道自己正确的地点在哪里。
“哦霍,差了60多米?!这不科学。”唐华拿起手持显示装置,再重定位了一次,孙家栋根据经纬度再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个点和数字(2)。
孙家栋:“你看,飘飞到那边去了。”
(1)的位置在两人真实位置的东北方60米之外,(2)的位置在两人真实位置的东南方向25米外。
除了经纬度,手持显示装置的第二行也有读数了,0.00,说明第一次和第二次定位之间,两人的运动速度是0。
唐华:“我们走两步试试。”
走出三四百米,停下来定位的时候,(3)的位置在两人真实位置的东南方向5米。
孙家栋:“有这么准?!”
唐华:“北斗系统的设计指标就该这样,这东西真的这么准。”
在新的位置,唐华和孙家栋一连定位了十次,十几个点在不到1平方厘米的区域内密密麻麻,以至于孙家栋不得不用铅笔画一条线引到外面写(9)/(10)/(11)之类的数字来给定位点排序。
这1平方厘米的网格,对应的是真实尺度的40x40米……
“好了,定位得够多了,”孙家栋说,“有没有觉得所有定位点的平均中心线,有点偏东南?”
唐华:“定位终端里记录了今天所有的定位记录下来的经纬度,我们测试完,把数据读出来再慢慢研究。今天差不多了。定位了200多次,终端都快没电了。最后一个点,我们往那边走。”
孙家栋:“啊?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不就是最后一个点了吗?还要走一个?”
唐华:“不不,卢司令员在那儿堆柴火架架子了,是要烤全羊呢。”
……
这一天共有10台终端在进行测试,除了地面的7台外,天上还有3架飞机各带着一套终端在乌梁素海上空飞过。飞机装了高频信号发生器,基地的6个无线电测向点对飞机进行尽量精确的定位,用这个定位数字来和北斗终端定位出来的数字做对比。
无论是空中定位的精度还是地面定位的精度,好像离理论值还差那么一点,看来回去得好好查找原因,到底是地图错位还是时钟校准还是仪器误差。
“下一次天上出现三颗飞星是三天以后,8月16日的上午。三天后,我们乌梁素海要回归老本行了,航空弹药投放测试。”卢司令宣布。
“老卢,今天没什么事,我开车去钓会儿鱼。”唐华说。
卢司令哦了一声,从办公室角落的弹药箱取出两颗手榴弹,“给。”
和12年前相比,乌梁素海的湖水水位似乎有点下降,不知道这是偶然的还是大气候变化导致的。
原历史位面,到21世纪乌梁素海的面积缩水得非常厉害,以至于要搞污水处理+引水+水体复氧的综合治理,因为它的存在可以阻止附近很大一片地区草原的沙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