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吃瓜的安肆◎
晚上, 享受完当地美食,数团六人和两位老师在波德申的海滩上吹着海风,围着炉火, 开始夜聊。众人特意空出一个位置让摄像机参与进来。摄像机缓慢摆头,才把在座的人都照进屏幕里。
两位老师都非常和善,和数团年龄相差也不大, 这一路聊得很开心。所以话题渐渐放开了一些。
“我们来玩游戏吧。”林嘉如说道,“你们现在还流行真心话大冒险吗?”
“经典永流行。”连杉答道,“但不想和这群人玩, 感觉没什么好打探的秘密……”
齐秋尔冷不丁道:“怎么没有秘密?那就赌银行卡密码吧。”
戚夜雨道:“我喜欢替人早起一天的大冒险, 可以吗?”
“哈哈哈。”林嘉如笑得前仰后合,“那你们有什么要问我们的吗?我和钟博宇会诚实地回答你们的。”
安肆捉到一只螃蟹,在悄悄地用树枝逗它玩,暂时没有说话。
戚夜雨就趁机开口了, 他举手问:“两位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呢?你们居然在同一间工作室,这种模式还蛮罕见的。”
钟博宇一直很少说话,此刻他看向林嘉如。林嘉如腼腆一笑:“我们以前是情侣,后来分手了,现在是好同事。”
六人突然吃到瓜, 都愣住了。没想到带着他们玩了一天的两位老师竟然有如此纠缠的过去。
钟博宇点头道:“我们都喜欢更加无拘无束的生活, 没有办法为对方放弃自己的个人空间, 所以和平分手了。”
“很惊讶吗?”林嘉如穿着凉鞋, 脚尖浅浅地扫了一下沙面。她低下头,像在怀念:“可能很多人的爱情观是,分手就要决绝地say goodbye, 可是很奇怪的是, 我们分手了反而能更加亲密地讨论我们各自的作品。我们如此了解对方, 又如此欣赏对方,就像花园里仅剩的两株玫瑰。只有我和他能理解对方身上的倒刺。”
“可两朵玫瑰靠太近,只会相互汲取对方的养分。”钟博宇耸肩,“这大概是艺术家的通病。”
“这、这样啊……”问出这个问题的戚夜雨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手足无措。反而引得林嘉如大笑:“你们果然是小孩子啊哈哈哈。”
安肆出声道:“那一定是很特别的情感。”他放走脚边的小螃蟹。
钟博宇多看了他两眼,忍不住问:“我还挺好奇你会对什么惊讶呢?世界末日吗?”
连杉:“安肆只是看起来不惊讶。”
安肆:“怎么突然把话题绕到我这里……”
八个人在海风里聊了一会儿,不久后海边更冷了,今天的团综拍摄便结束了。两位老师朝他们道别,坐上专车回去。而数团还要在海滩上搭帐篷过一夜,明早拍摄这附近的游记。
以前就有过露营的经验,大家很快弄出了两个三角帐篷。还没有到大家习惯入睡的点,大家就挤在一起写词,帐篷外炉火摇曳。
六个人原本在边听demo边写词。忽然戚夜雨撂笔,道:“我满脑子都是写情歌。我不是对两位老师有意见,但突然来这么一茬,我脑子根本忘不掉。玫瑰,你为什么会是第二株玫瑰呢?”
他看向祝安琉,因为祝安琉曾经的昵称就是玫瑰。祝安琉嫌弃地看向他,说道:“不如把你的心理历程写进去得了。”他想想觉得可行:“上个世纪的港乐情歌就很出名,你不如真的试试。”
戚夜雨:“我如果有喜欢的人,肯定全世界最偏心那个人。”
几位队友开始围攻调侃戚夜雨。
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安肆默默感叹队友们真不愧是主唱,未来对外吵架肯定不会输。
然而几分钟后,大家的声音都低下来,因为谈到了比较私密的话题——爱情观。哪怕六个人都很熟了,在夜聊中剖析自己还是会比较害羞的。但气氛到了,大家都不自觉渴求一种深入的对谈。与友人的分享欲是最高级的快乐。
“爱情的话……”白洛克说道,“我和戚夜雨……”
安肆:“队内塌房也算塌房。”
“的想法是一样。”白洛克忍无可忍,在狭小的空间里锤了安肆一下。大家莫名笑起来,又不敢太过分,只好辛苦憋着。
祝安琉坐在安肆旁边,刚刚写了好几版歌词都不满意,现在觉得夜聊确实能打开人的思路。他说道:“我理想中的情感状态应该是很绚烂,轰轰烈烈的,最好能有人为它注释十三行。”
“感觉学弟很容易被人骗……”齐秋尔忍不住道。
祝安琉:“我哪有!”
戚夜雨:“也就在脑门上刻着「我很好哄」这种程度吧。”
按照座位顺序,应该是安肆发言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曾经觉得,爱是玉石俱焚,是人生冗余的烦恼与负担。”
“啊——”
数团各位成员都非常惊讶,看着最靠谱的安肆居然有过这么偏激的想法。
唯一不那么惊讶的是连杉,他想起最开始的安肆,将所有的特立独行隐藏在沉默寡言里。
“我在我亲戚家长大。”安肆平静地说道,曾经他觉得不必对外人说,但此刻好像说出来也没关系。
“他们都是好人,但各自的感情经历都很惊心动魄。我读不出什么感动,只觉得两个人为了情感而相互拉扯、相互变得难看,甚至不惜伤害对方,是没有必要的事。他们的结局有好有坏,有人成双成对,有人走出新天地,更加证明了爱不是生命的必需品。”
安肆说这番话很冷静。他以前从不提及过去,因为没必要回头看,现在却以另一种视角阐述当初的心情。
“那现在呢?”齐秋尔突然问。
五位成员都好奇又紧张地看向安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