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欣赏前人的光点,一边去触摸自己的上限。
像吸氧一般,让自己快速成长着。
吾日三省,取长补短,是朴实无华又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也是..从闫肃身上学到的气度。
今天他又轮播到了那首《生之响往》,猛然发现自己对这首歌的感悟,发生了一些改变。
与那日在闫肃家的沙发上听到睡着的心境不同,这首歌极丧的感染力到后半段,冲向了极光明的蓬勃。
正如最后急转之上的歌词所写:
生如烟花;
炸开自己纵情燃烧吧;
让爱与幸福之火在今夜空中绽放;
暗夜点亮;
城市里自由之血涌四方;
日出后我们扬帆启航迎风破浪;
如梦欢畅;
幸福我不愿只能幻想;
醒来时惊恐的心悬停腹中寻氧;
彼此身旁;
人生绝不该永远如此彷徨;
它一定不仅是梦、幻觉与暗月光;
曲风一扫前段的颓废灰暗,逐渐昂扬起来,似一张褪色的画卷正在一步步自行修复,幻化出无穷色彩。
堪比人之境遇,曲径通幽,恍然若有光。
音乐里的主人公,跌入谷底后彷徨挣扎,又在自我重塑中竭力求生,一边唱着「悲哀之后可能被爱」,一边希望「人们却依然相信什么未来会更精彩」。
多矛盾的他。
多想给自己机会的他。
多像啊。
杨今予觉得是时候可以联系一下花哥了。
他的身心终于做好了准备。
花哥于杨今予,不是亲缘,也不是朋友,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去界定他们的关系,但有一点杨今予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自己对花哥,必须报喜不报忧。
就像游历的孩子,也不会总向家里诉苦一样。
他毕竟叫一声哥,被花哥看着长大。毕竟是在枪花的庇护下,才度过不想回家的幼年期,和执意追梦的少年期。
当年他离开,只对花哥说自己是保送留学,花哥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他还在国外没回来。
花哥的手机号还是枪花店里的号,一打就通:“枪花刺青,有什么需求?纹哪啊?”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是跟个花孔雀似的,没个正调。
“哥,是我。”杨今予说。
“..”
电话静止了一会儿,突然发出暴风国粹:“我草!我弟回来了!这不巧了吗老陆,牛逼坏了啊!”
“蛤?”杨今予愣了愣。
花哥迫切问道:“你是不是回国了?现在在哪?”
杨今予听到电话里喊老陆,突然有种奇妙的预感,他回道:“蒲城,家里。”
电话那边传来好几个人的吆喝,起哄。
随后花哥道:“刚回来?快来枪花,给你接风洗尘,顺便带你见几个人!”
啊?
杨今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这么晚?”杨今予迟疑道。
听花哥那边的气氛,喊他过去肯定是免不了一顿酒了,喝到第二天都有可能。
可他现在,是一个绝不熬夜的乖病人诶。
电话里传出脚步声,花哥大概是跑出店外,避开了其他人,小声私密的跟他说:“你原先那个离谱乐队还在玩吗?要是还玩着,就快点过来,有个大机会!”
“什么机会?”
闻言,杨今予心里的天平顿时倾斜了一大半,把要早睡的事放到了一边。
花哥说:“你猜谁在我这?盛惊浪你还记得吧,那个大经纪人。”
“他现在在枪花?”这倒是很意外的一个名字。
杨今予记得那个人,离谱乐队第一次去北京看音乐节,用得就是他给的赠票。
不过也就只有一面之缘,杨今予不太记得那人是干什么的了。
“盛惊浪年前刚注册的一家唱片公司,正到处收歌准备办比赛呢,因为是开年第一届,他跑了三十多个城市,有意向找三十多支乐队来海选,这不正好路过蒲城,经骆野推荐到我这儿了。你要是没回来,我跟老陆本来打算推荐咱们蒲城另外一个本土乐队的,但你回来了,这名额我得给自家弟弟留住啊!”
花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信息量很大,杨今予一时间没太消化的了。
“骆野?你什么时候跟他又复合了?”杨今予愣愣问道。
花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的关注点能不能在正事上!快点,这机会想不想要?”
杨今予:“当然要。”
花哥:“那就来枪花,详细的等你到了再说,我先进去接待一下。人家毕竟是大人物,不好怠慢,你也捯饬好看点再过来!”
杨今予被挂了电话后脑子有点懵。
送到眼前的机会谁不想要?可..
他才刚刚找回一丁点写歌的状态,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就只有六年前的专辑,要跟三十多个乐队对打,能行吗..
他原地滞了一会儿,诸多顾虑一时间侵占了大脑。
淦,杨今予,请停止你这些年内耗出来的畏手畏脚坏毛病。
若是以前那个天才少年,会怕吗?
他一定会不掩骄傲的说——
来得正好!
笑话,绝对音感怕过谁?
去,就,去!
作者有话说:
这章出场的联动人物突然多了起来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