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变好,想继续写歌,也想有一个未来,和你。”
他说得很直白,甚至有点..肉麻,怪怪的。
但他想让闫肃能感受到他的直白心声。
因为闫肃的神经实在太紧绷了,从一开始重逢,就再也没松下来过。
即使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他再也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闫肃一边相信着他的话,一边自我矛盾的警惕着一切变故。
这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安的种子早已在闫肃心底扎根深种,再想,比抽丝剥茧还难。
这不好。
很不好。
杨今予甚至觉得现在有心理问题的已经不是他了,而是时刻都处在警戒线的闫肃..
他再次强调道:“我不会再走了。”
闫肃怔怔的张了张嘴:“..我知道。”
杨今予:“知道个屁,你,忱哥他们,哪个不是各种盯着防着?以为我没感觉啊。”
闫肃欲言又止,默认了。
杨今予索性再次光脚跳下床,走到闫肃身前蹲下,双手顺势抱住膝盖。
他仰头看坐姿僵硬的闫肃,模样显得过分乖巧:“我在努力的变成正常人,你也要对我有信心,可以吗?”
闫肃俯视蹲在地上的杨今予。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张得很圆,里面闪烁着近乎童气的期待,看不到一丝阴霾。
“好。”闫肃呆若木鸡伸了伸手。
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不听话的贴在了杨今予因为刚睡醒而乱糟糟的头顶。
很好摸。
杨今予这样直白的提出感受,闫肃不需思忖很久,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反常的状态。
他自省道:“抱歉,这段时间是我不好,是我..一直没平衡好自己的心态,失掉了分寸。”
杨今予仰着脸,浅浅对他笑:“那说好了,就此为止。”
“不许再杞人忧天,闫大圣人。”
“好。”
闫肃郑重认真收回杨今予头顶的手,习惯性将双手在身前交握,似是陷入思量。
他顿了片刻,缓缓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独处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也许并不仅仅只是杨今予一个人的恢复期。
他自己的焦躁、不安、过分在意,又何尝不需要收敛一下呢?
自己无形中的守护欲,像座沉积的重担,压着他自己的同时,也压向了明明已经在变好的杨今予。
如他最初为之心动的那样,杨今予身上有他最神往的自由和魄力,永远都在舒展羽翼,为热爱而奋不顾身。
这样的人,想要的爱绝对不会是束缚、压力和担忧。
杨今予无疑是喜欢他的,喜欢当年那个有些理想主义、有些青涩果敢、甚至保护不了对方的少年。
因为杨今予不需要贴身温室。
在山雀飞往蔚蓝的时候,他可能更需要的是同行者,共同莽撞着摸索未来,甚至会一起享受风雪的另一只飞鸟。
曾经,少年闫肃是他的飞鸟。
现在居然却..差一点成为牢笼。
“你的提醒很及时。”闫肃不由得松了口气,隐隐有些后怕:“还好来得及。”
还好来得及在正式开始之前,将由他而起的隐患掐灭在萌芽中。
杨今予说要还他一个健康的恋爱,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都需要,给对方一个健康的爱。
这是对过往的修订,也是对未来的契约。
这张契约,克制又浪漫。
闫肃嘴唇翕动,声音轻缓小声:“我会改,但你不能因此就..不喜欢我了。”
杨今予眨眨眼:“闫sir,我没意会错的话,你是在撒娇吧?”
“..”
闫肃睫毛颤了颤,想要别开脸,眼神又移不开杨今予。
杨今予会心一笑。
他突然朝闫肃勾勾手,神秘兮兮的。
闫肃直觉事出反常必有妖,反应了一下,没动。
杨今予坚持道:“过来点,跟你说个秘密。”
好吧。
他无法拒绝杨今予这样歪头注视他。
闫肃微微弯下腰,凑近了杨今予。
真是信了杨今予的邪!还正经以为杨今予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却听到杨今予贴在他耳边,低低的耳语里全是恶劣:“闫sir,你抱枕掉地上啦。”
什!?
闫肃猛地一激灵,发现自己腿上的抱枕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所踪。
杨今予提醒道:“你摸我头发的时候就掉了,很久了。”
“蛤?”闫肃差点咬了舌头,“那,刚才怎么不说?”
杨今予狡黠的咧了咧嘴角,骤然逼近,一只膝盖自然而然落到了地面。
“因为..”
闫肃毫无防备,感觉到一只手不安分地落到了不该落的地方。
“杨今予!”他不由自主颤了颤,惊恐道:“你做什么!”
“我的稀有音色被你弄丢,你以为就算了吗。”某人十分记仇回答。
“要赔的。”
作者有话说:
其实小鱼有时候也会宠夫来着(心灵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