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灶屋里忙活。
沈四娘和珍哥儿就在房檐下摘菜洗碗,以及用很小的炉子烧热水,这是两人最常干的活。
近来天冷了,他们做雪卷的时候都少了。
干的最多的活也变成了烧热水。
连他们洗菜洗碗都可以用温热的水,舒舒服服的。
今日晚上,食客果然吃上了蚝油炒青菜。
也是这个晚上,谷堂衿和季榕夏将喜宴菜单交给了谷春财。
谷春财接了菜单,兴致勃勃地说:“嗯,这些就足够了,十道菜很合适,汤水和点心另算,这个也好,多一些汤水和点心,大伙既能吃好又不太招摇。”
“这些是要买的食材,我跟堂衿也写好了,爹你看看。”季榕夏将另一张纸交给谷春财。
谷春财一看更高兴了:“有这个我就更有数了。”
“这么多好菜呢?我都想要赶紧到喜宴那天了。”姚田兰也凑过来看。
姚田兰到时候肯定是要去帮忙操持的。
他们家老头子拢共就这么一个老兄弟了,可惜他们早年逃荒都太伤身子,两家这孩子都只有一个,越哥儿能顺利招赘,老头子也能安心些。
话说,夏哥儿嫁进来也有半年多了,肚子还没有动静,他们俩从来不催,就是觉得可能是堂衿的缘故。
夏哥儿身子除了耳朵有点毛病,那是健壮得很,这可是当时给夏哥儿治耳朵病症的大夫说的,丁媒婆说亲时讲得非常明白。
堂衿就不同了,生下来就弱。
好容易养大了,断腿又受了大罪,更别说姚田兰和谷春财身子都有些毛病,不易有孕。
姚田兰和谷春财思来想去,这没动静,只能是他们传给了堂衿些毛病。
他们都想好了,有就有,没有的话,听夏哥儿的意思将来要收徒弟,那一点点教导起来,跟自家孩子也是一样的。
反正现在不着急。
谷堂衿和季榕夏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有提赵举人的事。
在熬蚝油的时候,他们两人就仔细商量过了。
居星腾回京城还要七八天,等真有消息传到清赤县怎么也得过去小一个月,既然如此,何必让爹娘现在就提心吊胆呢。
尤其是还有这么一件喜事在前。
何必扫兴呢?
起码等喜宴结束再说吧。
如今他们只要高兴就行了。
另一边,石家。
越哥儿这些日没再去庄子那边干活,而是安心地在家里养一养身子,绣一下嫁衣,偶尔去磨坊里帮帮忙。
过得很是悠闲。
这日越哥儿早早就睡了。
陶幸生和石夫郎却坐在桌前,盘算着这喜宴客人送的礼。
这喜宴还没办呢,就有人送礼了。
这也是奇了!
“来咱们这里要请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邬大人帮着拦了还这般多。好歹是定下来了,一百多个人啊,咱们得摆十桌子,想想都吓人。”陶幸生眉飞色舞地说道。
当然了人家拿请帖不白拿,那是真金白银地给他们银钱,甚至还送了许多贺礼。
这仔细一算,这一场喜宴办下来,他们不仅不花钱,还赚了不少呢。
赚的这些银钱足够越哥儿他们小夫夫,过一段滋润的日子了。
“这喜好吃的人怎么这般多啊。”石夫郎一边清点一边不解地问。
要他说啊,厨仙食肆的饭菜是极好。
但吃到了,他觉得好吃,吃不到虽然想,但也不会一直想着。
因而他有些不明白这些老饕为何会如此。
“嘿,你这就不知道了,有些人吃不上食肆的饭菜,那是抓心挠肝地想啊,半夜里做梦都流口水呢。”别说那些真心喜欢吃的了,陶幸生这个平日不在意吃食的人,一想起厨仙食肆的饭菜味道都忍不住想流口水。
这压根控制不住啊!
“我听说还有人偷偷找了大夫,让大夫给看看,食肆是不是在菜里下药了,这才勾引着他天天去吃。”陶幸生凑近了自家夫郎低声说道。
石夫郎来了兴趣,好奇地问:“后来呢?你别卖关子啊!赶紧说。”
“那老大夫一把脉,嘿,你猜怎么着,这人身子好得很,比以前来诊脉的时候身子还好呢!吃得壮壮实实的!”
“人老大夫就说了,哪里是厨仙食肆的饭菜里放了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他肚子里的馋虫犯了!”
“那人闹了个大红脸,他媳妇还说呢,让他不要来,他非得来!”
说完陶幸生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自己馋,还怪上食肆饭菜了。”
“你说好笑不好笑?”
“咱们啊,安心收下这些,不收那些人反而要不高兴,夏哥儿和堂衿那边我也去问了,他们都说不收白不收,反正有些人推是推不掉,还不如收下礼,让大伙热热闹闹吃顿婚宴。”
石夫郎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这样也好,咱们越哥儿热热闹闹地把赘婿迎进门,成了亲手头还宽裕些,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该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