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韵气得拍桌子,说陆灼年极端独裁,陆自瑧也惨遭连坐,得了个教子无方的罪名。
陆自瑧被程韵念得头痛,又写了张支票,让陆灼年带给陈则眠。
这世界上果然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陈则眠按时赴宴。
陆家夫妇虽然对儿子要求很高,但并没有因为他喜欢男生而表现出异样,更没有在聊天时询问陈则眠关于工作、家庭情况之类的隐私问题。
陈则眠刚开始有点紧张,回话回得也谨慎,不过上菜以后就只顾着吃了。
陆自瑧做东的宴席标准无需多言,保罗大厦顶层最豪华的观景餐厅,帝王蟹和龙虾都不算稀奇,黑松露三文鱼和鹅肝龙虾卷更是美味。
还有特质的意式甜点和黑巧冰淇淋。
陈则眠清楚陆灼年肯定不会这时候落他面子,连着吃了三颗冰淇淋球。
其实他只是嘴馋,但落在程韵眼中,就是陆灼年不给人吃饭的佐证。
程韵第一次问了个算是比较隐私的问题:“小陈啊,你好像不太喜欢出来玩?”
陈则眠吃饱后大脑就不转了,想也没想就说:“没有啊。”
程韵柳眉轻蹙:“那叔叔阿姨来的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你出来啊。”
陈则眠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放下筷子:“是我不让他出来的。”
程韵:“”
用餐后,程韵被儿子气得头疼,率先回了酒店,陆自瑧则是前往楼下的烟草店雪茄。
烟草店在22层。
陈则眠有哮喘没进去,拐到了隔壁卖手工巧克力的店铺等他们出来。
陆自瑧原本想多试几款雪茄,被陆灼年以陈则眠不能闻烟味拒绝,把十几种雪茄各买了两盒,让他爸回家慢慢试。
烟草店的店主见过不少阔绰富豪,但出手这么痛快的却不多见,亲自送陆自瑧出门。
陆灼年落后几步,写下邮寄地址交给店员。
电梯到站的提示音响起。
金属门缓缓开启。
陆自瑧正在和店主交谈,余光瞥见梯门打开,并未细看便抬步往前迈去。
他感觉脚下一空。
与此同时,有人用英文大声吼道:
“等等,轿厢没来!”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应下降到22层的电梯轿厢,竟悬在半空中没有下来。
电梯门却先打开了。
这是电梯故障中常见的一种情况,陆自瑧看过类似新闻,也知道有不少人都因此殒命。
反应过来发生了的时候,为时已晚。
陆自瑧已经一脚踩空,踉跄着失去平衡。
刹那间,他脑海中只回响起四个字
登高跌重。
就在陆自瑧即将摔下电梯井的刹那,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飞冲而来,将他推离深渊。
接下来的一秒,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
时间仿佛无限拉长。
仓促回首间,陆自瑧看到陈则眠的脸一闪而过。
陈则眠冲过来时速度太快,地面瓷砖又太滑,惯性令他未能及时驻足,直接代替陆自瑧掉了下去。
失重感裹着他往下坠。
陈则眠反应迅速,胳膊勾住电梯缆绳,将缆绳紧紧抓在手里,粗糙的金属绳顿时磨破掌心,又往下滑了两米才堪堪停下。
死亡威胁下,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硬是将全身的重量都稳稳吊在一条手臂上,他额角与后背缓缓渗出汗水,肌肉也因过度用力而不断颤抖。
脚下是几十米高的电梯井,摔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陈则眠心有余悸。
太险了!
果然是介入谁的因,就要承担谁的果吗?难怪都说要尊重他人命运,原来贸然动扰因果运数,业力真的会反噬自身。
可那不是‘他人’,是我心上人的爹啊。
所以别说是再来一次,就是再来一百次,该扰动也得扰动。
不管是什么剧情杀还是因果线,都给老子滚。
陆自瑧的命,我保定了。
耳边嘈杂的人声遥远而喧闹,电梯警报不断闪烁,灯光从高处洒下。
陈则眠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抬头向上望去。
无尽而冗长的黑暗中,陆灼年英俊的面容比神明更耀眼。
陆灼年面无血色,魂不附体,看到陈则眠消失的瞬间,全身血流都一度静止,直到此刻才恢复流动。
他心脏一阵狂跳,几乎要炸开。
陈则眠拽着电梯缆绳,仰面灿烂一笑:“陆灼年,我帅不帅。”
陆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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