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学业压力暂时告一段落,来自工作、家庭的压力还半途中,未曾真正抵达现有的生活。
课程结业那天,陆灼年在回家的路上问陈则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难得放一个长假,他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陈则眠说他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就想这么无所事事的,和陆灼年一起在家歇几天,过那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的生活。
陆灼年略一思索就答应了,还问陈则眠想不想吃火锅。
陈则眠侧头斜睨陆灼年:“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
陆灼年失笑:“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
陈则眠仔细想了想,发现原来从他们见得第一面起,陆灼年就始终对他格外通融。
有意思的是,他们初见时,陆灼年就‘很关心’陈则眠的身体状况,而今依旧关心。
恼人的夏季总是格外漫长。
陈则眠买了一个大大的养生壶,用来煮酸梅汤,偶尔也会煮点梨汤、奶茶。
公寓里总是飘着股淡淡甜味。
外面骄阳似火,热风袭人,他们索性就哪儿都不去,就在公寓里吹空调、喝冷饮。
清闲自在,懒懒散散,仿佛又回到了陆灼年手受伤的那些日子,他们有时候会一起看电影、打游戏,大多数时候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互不打扰,但偶尔一抬眼能看见彼此,心中便是无限的安定与欢喜。
偷得浮生几日闲,任时间庸碌烦扰不断,陈则眠只想偏安一隅。
他像是长在了床上,醒了就玩,困了就睡,没事儿的时候,就放空大脑沉浸在短视频中,心安理得的虚度光阴。
刷得厌烦了,就去腻歪陆灼年。
要么缠着陆灼年玩点成人游戏,要么让陆灼年陪他出门溜达。
出门也不用收拾打扮,随便换件干净的T恤,戴上墨镜帽子,说走就走。
由于这样的日子松散得太过惬意,陈则眠短暂地不想社交,在好友们准备组团来波士顿他们玩时,谎称陆灼年课程还没结束。
该谎言于三天后惨遭戳穿。
顶着重色轻友的名声,陈则眠受到了严厉的指责,微信差点没炸了,为平息众怒,只得亲自包机,将好友团接到波士顿来。
萧可颂等人到的那日是个晴天。
下午三点,波士顿气温高得惊人,一行人下了飞机,没在室外多做停留。
萧可颂的公寓还没有到租期,就和叶宸一起,直接住在了陆灼年他们楼下,薛铎和刘越博住在隔壁豪华酒店,闫洛也想住酒店,但直接被陈则眠领回了家。
闫洛还是很有眼力见的,闻言犹豫道:“这会打扰你和陆少吧。”
陈则眠说:“不打扰,正好我爸过来看我,他也在家,多个人还热闹点,不然就我们仨才尴尬。”
闫洛看了看陆灼年,又看了看陈则眠,略微诧异道:“为什么尴尬?”
陆灼年面无表情,垂眸不语。
陈则眠轻叹道:“说来话长。”
因为知道闫洛他们今天下飞机,陈则眠提前把手铐拿出来,想要跟闫洛学开锁。
谁承想正好碰上陈轻羽来看他。
陈轻羽一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手铐。
在出来接机以前,三个人已经对着手铐沉默了很久。
纵然陆灼年思虑周全,推演过一万种手铐暴露的方式,但被陈则眠直接放在茶几上这种还是太超前了。
现在只有让闫洛展示一下开锁绝技,才能让陈轻羽相信这副手铐真的是教具。
闫洛没想到自己身上肩负着如此重任,很担心不小心搞砸了,紧张道:“可是现在很多手铐都是双重锁,我万一打不开怎么办。”
陈则眠握着闫洛肩膀:“闫小洛,我对你好不好。”
闫洛:“……”
陈则眠神色郑重:“哥的一世英名都在你身上了,这项艰巨的任务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只要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
陆灼年对陈则眠的一世英名持保留意见,并认为自己的一世英名才是真全在陈则眠身上了。
到家以后,闫洛在万众瞩目下,将手铐拿在手上,用铁丝捅了两下。
‘咔’得一声轻响,随着锁扣转动,陈则眠和陆灼年的英名总算是保住了。
二人在心中同时长舒一口气。
陈则眠连忙说:“爸,你看,闫洛是不是很厉害。”
陈轻羽对闫洛的开锁技术表示认可,像是相信了手铐是教具的说辞。
陈则眠一副极其虚心好学的模样,和闫洛头挨着头,叽叽咕咕地研究开.锁.技巧,偶尔偷瞥陈轻羽一眼,观察他爸的脸色。
陈轻羽靠坐在沙发上,撑手看着陈则眠:“学就认真点学,免得哪天钥匙丢了,还要叫911。”
陈则眠应了一声,低头仔细研究手里的铁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就这般轻轻揭过时,忽闻陈轻羽幽幽开口道:
“铐着手铐可不方便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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