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自是无有不从,族长一来他就知道不简单,能当族长的人,哪个没有七窍玲珑心,既然这个时候来,必然有事相求,原还当什么事儿呢!这点小事,对高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就是祖父不说,他也应下。不过既这样说,他自然得更加上心不是。
岳五德听到高览应下,激动手里的酒杯都险些握不住,满脸感激的看向岳勇毅。虽然对高览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那科举考生可就是要得文曲星指点迷津了。
也不用另找时间,饭后岳兆利就留了下来,高览不仅帮他解了惑,还帮他梳理发现了些不足之处。
一直到暮色沉沉,岳兆利才归家。隔天高览夫妻走后,庄子里炸了锅了。庄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什么事儿也藏不住,族长带着孙子上门求解的事很快在村里传遍了。
大家后悔不迭,让族长捷足先登了,自家孩子也有困惑啊,想着出于礼貌,隔天去请教呢,谁能想到人家走的那么急,只让兆利捡了便宜。
上回族长带着小儿子请教岳展的事他们还历历在目,听说请教完以后进步神速,书院的先生说下一届秋闱有望,这是尝到甜头了,又带着长孙来请教探花了。
像他们读书这么好的人,肯定是有秘诀的,就有那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经验。这次又没戏了。等着下次,下次他们一定赶早,先下手为强。
高览夫妻也想在岳家庄多待几天,可是朝廷给的婚假余额不足了。再有他们还要去舟山府待一日,岳欣儿毕竟在那里住了这些年,要离开了总要见见朋友,打包收拾行李。还有她师父年纪大了,她得问问她的意思,是想继续留在舟山府还是跟她去都城,依着岳欣儿的想法当然是接她去都城~诸如此类事务都是要花时间的。
等他们赶到舟山府,时间又过去了七八日。这日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将车停在了岳欣儿当年租住的院门前。
她掏出铜匙,打开锁,推门进去,里面的陈设一如往日,只是少了些许生活的气息。
岳欣儿刚要收拾东西就被高览拦住了,“你说干什么,我来干。”他娶的媳妇儿,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让她受累。
岳欣儿听到这话,心里也妥帖,她要的从来不是对方的高官厚禄,是他心里有她,真心疼她。
她也不矫情,既然相公要干,她就简单说了要打包的行李物品,还有一些书籍。
看着高览有条不紊的帮她收拾起来,她落得自在,趁着这个功夫就去了师父家。两家本就只隔着一条街。她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见门上没上锁,她一边推门一边喊道,“师父,您在家吗?”
范稳婆一听是欣姐儿的声音,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又听到外面喊了一声,这才确定不是自己听岔了,忙从屋里走出来,一见着欣姐儿,范稳婆忙高兴的迎了上去。
她拉着她的双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嫁人好,看此时的欣姐儿多鲜活啊,这才对嘛,还是要成亲,更何况嫁的还是官老爷。
她嘴角抑制不住的笑着点头,“一看就知道你婚后顺遂,瞧把你这朵娇花养的,水灵灵的。”她一把年纪最是明白一个道理:好的婚姻都写在脸上呢!
被师父这样打趣,岳欣儿有些羞赧,师父俩说了会儿体己话,才说到正题。她把自己想法说了,想带师父去都城生活。
范氏听后低头思量了一番,才认真回道,“欣姐儿,我现在还能活动了,又不是动弹不了了,你不用急着接我过去,再说我在舟山府待习惯了,去了都城不一定适应。等过个几年,我干不动了,再去跟你吧。”
虽然她是商量的口吻,但是却极为坚决,岳欣儿又劝了她一会儿终是没劝动,只能先这般了~~
第二日,岳欣儿约着几个相处了几年的姐妹在飘香楼聚聚,她们也都是做接生婆的,因为是同行,慢慢有接触才交往起来的。都说同行是冤家,可她们不是,在舟山府的几年里,也多赖几位姐姐照顾。
席间,她们诉说完姐妹情,开始絮叨起最近舟山府的八卦。自来接生婆走街串巷,消息比常人灵通,也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奇闻趣事。
只听邓姐姐先说道,“你们还记得几年前过世的东城布庄的东家刘半城吗?”
布庄?刘半城?岳欣儿一听,那不是前世那杀千刀的前夫这一世的好岳家吗?她手里的筷子也停下了动作。听着众你一眼我一语的说起来。
一个说“记得,怎么不记得,当年他嫁女儿晒嫁妆~我还去看过哩~啧啧~真是羡煞死人呀!”
“还是人家闺女会投胎呀!怎么,她家有甚新鲜事呀?”另一个也接话道。
这个邓姐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提这个人必然他家有啥大瓜。果然跟她们猜的不错。只见那邓秀花眉飞色舞道,“他家呀,最近可是热闹的紧哟~”